烧了?
苏婉容一怔,有些不信。
妆奁有个隐蔽的暗格,上面落了锁的,除了她自己,根本没人可以打开。
苏婉容觉得男人在说大话,娇哼一声,有意当场打他的脸,就吩咐烟晴去寻当年的那盒妆奁。
原本苏婉容内心里是极为笃定的,觉得这蛮汉子就是在吹牛皮。直到烟晴神色复杂,两手空空地走过来,凑近娘娘耳边,跟娘娘说……那妆奁早被人凭暴力给强行拆卸了,至于藏在最里面的暗格……根本是空空如也……
苏婉容当下愣住,待他反应过来以后,一双美眸后知后觉地,立刻怒气冲冲地瞪向身侧笑容得意的男人。
“好啊你!你这个不要脸皮的大骗子!原来从一开始,你就根本没有想过遵守约定!”
亏她以为这蛮汉子总归有那么点良心,能够履行诺言,竟然傻乎乎地着了这男人天大的一个连环套!
可不是一个天大的连环套吗?套着套着,把自己这辈子都给套进去了!
见妻子生气,气呼呼地撅着红润的小嘴儿,又不理人,胤莽见状,识时务地赶忙抱着人又亲又哄。
嘴上说着讨她欢心的话,可是内心里呢,却是根本未曾因当初的决定后悔过。
他不是什么君子,若重新来过一次,他还要骗她。骗到她真心喜欢他,喜欢他喜欢得非他不可为止。
毕竟初遇她第一眼,整颗心都被她勾了去。
从此非卿不可。许卿一世荣华,白首相依,此生不离不弃。
——正文完
前世001 初遇
深秋时节,普济寺内人烟鼎盛。
“姑娘、姑娘,您走慢一些,仔细别摔着了……”
今日重阳佳节,太傅府女眷来普济寺礼佛。探春是太傅府四姑娘的贴身丫鬟,自然是紧随自家姑娘一道儿前往。
这个时节,正是香客们礼佛上香的旺季。相比于宝殿内的热闹,这处后山就冷清许多。此时正值秋日,除却零星的几棵松树以外,大多树木都已萧条。地上的枯枝落叶无人打扫,踩上去,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会儿探春一面气喘吁吁地唤,一面急急地在后面跟上。可是闷闷走在前面的苏婉容,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往前头一言不发地走着。
十四出头的小姑娘,一袭桃粉色缎面散花褙子,配月牙白藕丝长裙。这样的年纪,五官尚且显得有些稚嫩,可那娇花一般俏丽欲滴的玉嫩脸蛋,已经是世间极罕见的好颜色。
这会儿不晓得遭遇了什么,浅浅黛眉一拢,花瓣儿似的小唇紧紧抿着,显然是不太高兴的模样……可是美人就是美人,便是美人柳眉微顰,也是我见犹怜的一番姿态,惹的人恨不得把心肝掏出来叫她欢心才好。
即使是自小伺候在姑娘身侧的探春,每每瞧见自家姑娘这般精致雪玉的脸蛋,也是忍不住心叹,放眼整个长安城的贵女闺秀,她就没见过比自家姑娘还要好的样貌。
想到了什么,探春快步走去自家姑娘近前,小心翼翼地劝道:
“姑娘莫要生气了,三皇子他、三皇子他心里总归是最疼姑娘的。方才之所以道出那样的话,想来也并非有意……”
虽是过来哄劝姑娘的,可是说到最后,探春自己的声音也不自觉小了不少。
抬眼偷偷看了下自家姑娘此时板着脸闷头走在前头,俨然一副负气的神色,心底便不禁多了几分同情。
要她来说,譬如自家姑娘这般雪玉精致,性情又温良的妙人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原本是一个生下来就应当千娇百宠的贵人命,偏偏是个庶出的。
虽说苏太傅,也便是苏婉容的爹爹,把她看作眼睛珠子一般疼着。但太傅大人毕竟政务繁重,又常年在外地当差。但凡太傅不在府中的时候,自家姑娘没少受嫡母苛待,几房嫡系小姐更是对姑娘冷嘲热讽,合起伙来想着法子挤兑她家姑娘。
可她家姑娘偏生又是个性子极好的,度量也大,一直忍气吞声的,从来也不在太傅面前告状。
有时候探春实在忍不住了,也恨铁不成钢地私底下劝过姑娘,想着即便不点破府里面是谁一直欺负着姑娘,至少也应该叫苏太傅知道,太傅不在府中的时候,姑娘其实过得并不十分舒心。
可是姑娘每每总是挽唇一笑,淡淡地说,爹爹政务已经很忙了,她不想因这些后院琐碎,惹得爹爹更加烦心。
都道善有善报,当那与自家姑娘两情相悦的三皇子,登门提亲的时候,探春当时是发自内心地替姑娘感到高兴。
一是觉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二也是觉得姑娘嫁给那三皇子以后,便是堂堂的皇子妃了,离开了太傅府,从前的憋屈日子总算是熬出头了。
可谁知道呢,竟叫姑娘又碰上了那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杨氏,乃是三皇子薛砚之生母,脾性刻薄苛刻,素来最看不惯庶出出身的苏婉容。觉得苏婉容并非嫡系所出的贵女,给她儿子做个偏房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竟然还敢妄想皇子妃的位置。
可是三皇子也不晓得吃了什么迷魂药,竟是非那太傅府四姑娘不可。因了这个,甚至与德妃发生了不小的争执。德妃气得不轻,可到底舍不得真的与亲生儿子断绝关系,终究是咬着牙不甘不愿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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