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到楼下,电话就响了起来。余馥犹豫了半分钟,还是接通了,江以蒲清冷但不疏离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传过来。
“怎么突然离开了?”
余馥“啊”了声,边快步往外走边说:“我、我大姨妈来了,裙子都弄脏了,想回家换一下。”
江以蒲说:“怎么没跟我说?我可以给你去买。”
“一时着急就忘了。”
余馥说完也觉得自己找的理由很蹩脚,但她脑子太乱了,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胡乱一通道,“而且我有点不舒服,看你们都在忙就没打扰。”
“你等……”
江以蒲还没说完,她就扫枪似的堵上了,“轻语马上就要上市了,肯定很多事要忙,你不用担心我,去处理吧。我先打车回家了,就这样,拜拜。”
电话挂断后,江以蒲在窗边伫立良久。随后,他发消息给周乔:替我查一下余馥的电脑今天的浏览记录。
周乔正在实验室做数据集合,收到指示,即便再不通人情如她,也还是疑惑了一阵。很快,她按照江以蒲的要求进入了公司内网。
几分钟后,一条视频躺在江以蒲的邮箱里。
——
接下来的几天,余馥都没有出现在公司。一时谎称肚子疼,一时借口要开发新产品,正在寻找灵感,总之搪塞了好几次轻语团队的小组会议。
江莯知道后就去问江以蒲到底什么情况,他难得一次为公司贡献点力量,正眼巴巴地期待着市场对于他设计的瓶身的评价,正当此重要关头,余馥总是掉链子怎么是好?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他问江以蒲,末了又道,“女人就是这么任性,心情不好工作都顾不上了。你别这么闷,想办法哄哄她。”
江以蒲照旧埋头处理手上的事,新一期的杂志内页已经送来审核,同时他也看到了余馥的个人专访。
编辑部提出这个构想时,他觉得不错,就让编辑去安排了。一直到内页送来,他才看到采访的内容,前面都中规中矩,无非就是时尚那一套。到后面问及“流星”的意义时,她却忽然变得感性起来。
这份感性里,还夹杂了部分理智性的判断。可以看出来,她对“流星”的喜爱,并不如对当初的“沉湎”热烈。
她不那么热烈了。
江莯还在自顾自地劝他,说了一通见他没反应,顿时恼了,把他电脑一关,推着他往外走:“你现在就去哄人,哄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江莯嗓门大,这一嚷嚷全都听见了,多双眼睛黏在他后背。江以蒲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下了电梯。
其实这些天他和余馥还是有在联系,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以前她忙的时候,他都是等着她主动来找,从不轻易打扰她。
现在也是一样。
哪怕电话,信息,撒娇和宠爱都少了,他也会认为她只是在忙。
——
余馥连续失眠好几夜,倒像是过上了有时差的日子,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老太太人精一样,察觉到她的转变,三催四请把她弄醒,让她陪着一起出去钓鱼。祖孙俩刚要出门,突听到一声巨响,走出去一看,廖以忱摔倒在花园里。
余馥看了眼院墙,应该是翻进来的。上面有铁丝网拦着,他又喝醉了,弄得衣服被勾破了好几处,掌心直接划开了一道口子。
老太太惊疑不定,余馥对着她耳朵说:“余漪的男朋友,估计来找她的,你先进去给她打电话。”
老太太纵有不放心,也被余馥赶走了。
廖以忱本来醉得很深,这么一摔倒摔出几分清醒,还能辨得出来是她,便问她:“余漪在哪里?我要见她!”
余馥觉得好笑:“你未婚妻不见了,跑这里来撒什么泼?”
“什么未婚妻!她不肯嫁给我了,都是你搞的!”
廖以忱一股脑的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到她面前,“那天,那天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本来事事都听我的,都因为你,什么都准备好了,现在说不结婚就不结婚,把我的脸往哪里放?”
“你的脸,关我屁事。”余馥冷哼一声,干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廖以忱瞪着眼睛,愤怒地盯着她。好一会儿他脚步一软,直接摔在她旁边,身子紧挨着她道,“余漪不嫁我,你嫁我?”
“你脑子喝没了?说什么胡话。”
“余馥,其实,其实我……”廖以忱趁势抓住她的手臂,醺红的脸上脉脉含情,“我一直都挺喜欢你的。”
“是吗?”
廖以忱顺带打了个酒嗝,一股子酒气扑面而来。余馥想躲,偏他眼珠子都快失焦了,还抓着她不放手。
“你说人是不是贱骨头,这些年多少女人追着我,我全都要了个遍。可最后我才发现,竟然就是最瞧不上我的你,最让我念念不忘。我跟余漪好,也是想着以后还能有机会见着你。”
“见着了又怎样?”
“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对你。”
廖以忱的脸凑了过来,闻着余馥身上的香气,着魔一般道,“就那个男人,他有什么好?不就是有点臭钱,有点本事,其他方面他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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