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江以蒲松开她的手,改为揽住她的肩。
余馥一顿,笑骂道:“幼稚!”
见他不回,她又道:“江以蒲,你很幼稚知道吗?”
他面无表情:“不知道。”
……
再往里走,真的晕头转向,岔路很多,地标都是植物花草的名字,确实有一些名贵珍品。
先不说土壤环境的适应性好坏,单是把这些珍品摆在室外余馥就觉得心疼,总怕它们过不了花期就夭折了。
往深一想,顿觉徐稚粗暴,有病。
财大气粗病。
一旁的真金主:……
“这里的品种都有专人维护,估计这个点在休息,你才没看到,温度、水文和土壤都会根据植物长势来调整的,等天气再冷一些,会视情况加盖温室棚。”江以蒲给自己打个圆场。
余馥更震惊了:“加盖温室棚?天气热了再撤掉?”
江以蒲点点头。
余馥:“真的有病。”
天然原料固然能为创作带来无穷潜力,但为此投入的资金成本也相应大大提高,将来投放到市场,产品的价格也会跟着上涨。
于全球限量的特种香水而言,高昂的价格或许可以作为点睛之笔,吸引少数贵族人群,但对于一个成熟的商业市场而言,绝对是一次冒险的尝试。
对于她这种想做国产品牌的初始者而言,更是一道逾越不过的鸿沟。
首先在资本面前,她就退步了。
余馥现在更加好奇徐稚买这片植物园的初衷了,据她所知,徐稚是酒店专业毕业,怎么会突然对植物园感兴趣?
难道是要将此作为度假村的一个品牌点打出去?
可是,之前江以蒲已经肯定地告诉她,植物园不对外开放了。
为什么?
江以蒲看出她满腹的疑惑,领着她又往前走两百米,穿过一片高地绿植,视野豁然开朗。在脚下的是一大片薰衣草花田,中间坐落一整排木屋。
隔着数十米,余馥能看到玻璃门内来来往往穿着实验服的人,里面的仪器环境对她来说不能更熟悉了。
她一惊:“这……香水加工工厂?”
“只是一个小作坊,方便研究香水,大型工厂不适合建在这里,选址在郊外。”
“徐稚……”
“不是他。”
江以蒲打断她,“是我,这片植物园是我买的。”
余馥心头一紧,忽然想到什么:“ML集团也想涉足香水行业?”
江以蒲摇摇头,从口袋掏出钥匙,在她面前晃了晃:“准确的说,是我想投资你。”
见她愣得没回过神来,他把钥匙放到她掌心,反过来握住她的手。
明明是很重要的时刻,在确定关系的第二天他就拿出这样大的诚意来,明明可以好好深情一番,可眼下看他,口吻与平常无异也就算了,脸上也没什么情绪,甚至眼底都没有任何动情的标志,平静地如同一面平湖。
可偏偏他说的话却让她的心一路跳到嗓子眼,连带着发出了颤音。
“给我?”
“这是把□□,能用车,也能开门,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带在身上,丢了我可不管。”他依旧说得随意。
余馥使劲挣脱他的手,忙细细观察钥匙的形状,发现里面有暗扣,一按就可以出来其他形状的匙心。
来来回回,拨弄十几次。
还要继续,江以蒲按住她的手:“别听见我说的?坏了我也不管。”
“你不管谁管。”
余馥嘟哝一声,翻江倒海的心情顿时平静了,抬头看向江以蒲,“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为什么选择我?”
关键是,他怎么知道她有回国安定的打算?
“你有实力。”
“别卖乖。”
她一巴掌拍在他胸口,江以蒲抓住她的手,低声道:“这打人的毛病跟谁学的?”
余馥扬起下巴,说得有恃无恐:“我家老太太。”
江以蒲冷不丁笑了。笑着笑着,山风被狭裹至此,吹乱了他额前的头发。他的睫毛垂下来,神色复又变得不可捉摸。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想和她说,从来没有骗过她。
她是被欧洲时尚界捧在手心的传奇调香师,是他认为目前国内唯一有实力自主做香水品牌的人选。
对他乃至于整个ML集团而言,也是打开国际市场赢面最大的一个契机。
植物园早在四年前就开始筹备了,大型加工工厂也早已落成。之所以平静、冷静,不敢深情,是因为还有太多的不可确定。
“其实平安夜那天我带你去过,从山顶往下看,就可以看到工厂顶楼的水晶圆球,每天零点都会亮一个小时。”
只不过以当时他们之间不算明朗的关系,他没有信心向她展示过多的心意,担心她会承担不起,一跑了之。
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也证明了他的猜想,在知道他有意接近,甚至利用余昭繁后,她就明言不会和他在一起太久。
他明白她的恐惧,所以一再提醒自己不能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
西海庄园老师过世那天,他听到她和主人家的谈话,知道她有心接手老师的庄园,那个时候算是摸清了她的一些想法,却仍旧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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