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依焰悠悠转醒时,已经天光大亮,姜桐定定站在她面前,任由阳光和驱鬼符灼烧已经残破不全的灵魂,神情却是倔强的,“大师,求求你,我了了心愿,就会下地狱受罚……”
与此同时,主卧也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徐肖腾精神饱满地走出来,中气十足地冲林依焰打招呼:“林大师!您真是厉害,昨晚我终于能睡上个安稳觉了,半点噩梦也没做!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真人不露相,您可比我从前找的那些大师有本事多了。您在这里,那‘脏东西’果然就不敢过来了!”
林依焰很想提醒一句,徐肖腾其实和他口中的“脏东西”距离还不到五厘米,姜桐一见到他,周身的怨气登时重了不少,黑洞.洞的眼睛里全是怨毒,只是碍于林依焰和鬼大佬在场,不敢发作罢了。
“林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那‘脏东西’彻底解决掉?”徐肖腾浑然不知自己正当着他口中的“脏东西”的面挑衅。厉鬼其实是魂魄和着怨气所化,心中恨意越浓,力量便越强大,姜桐的魂体一边被烈日灼烧,一边疯狂修复,冒出滚滚浓烟。
“大师?”徐肖腾见林依焰没说话,会错了意,当即笑道:“林大师您放心,我答应您的报酬,一分也不会少,我信得过您,现在就给你转账!”
随即掏出手机打开app,林依焰不自觉地用余光去偷瞄他的银.行.卡余额,很努力地用眼睛去数后边有几个“零”。
“说好的二十万……”
林依焰听到“二十万”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而姜桐的黑洞.洞的眼睛却渐渐失去光彩,连那几乎能化为实质的怨毒也黯淡下去,慢慢爬上绝望,缓缓流下两行血泪来。
“对了,您的卡号报一下?”
林依焰硬生生别过头去:“不用了。”
徐肖腾:“啊?”
林依焰:“你真想要她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她毕竟是你的妻子。
徐肖腾状似苦恼地叹口气:“那有什么办法呢,我总要活下去呀——大师,您这是怎么了,是价钱不满意吗?我再加五万?”
林依焰摆摆手,快步走进自己的客房,飞速收拾行李,动作快得倒是像怕自己后悔似的,徐肖腾急道:“林大师,有话好好说,您觉得多加五万太少,可以再商量啊!”
“不是价钱的问题!你招惹的东西,太凶险,我动不了!”林依焰留下这一句话,便急匆匆拎起包,逃也是的奔出客房,抛下.身后徐肖腾一连串的呼喊。
直到进了地铁站,手机还在疯狂作响,林依焰干脆关了机,她一路沉默,刚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封寄海就忍不住从黑玉里飘出来,“丫头?”
林依焰低着头,情绪似乎十分低落,鬼大佬只看到她柔顺的长发和纤细白净的、搅在一起的手,竟有些手足无措,安慰道:“知道你心地善良,不用担心,她自会报仇的。”
就见林依焰捂住心口猛然抬起头:“二十五万!”
她心疼得无以复加:“我居然错过了整整二十五万!”
封寄海:“……”
第9章
封寄海:“钱的问题,其实你不用太担心。”
林依焰仍旧沉浸在自己错过了二十五万巨款的悲伤里无法自拔,“怎么不用担心,你一只鬼,当然不知道钱的好处,现在物价这么贵,哪里不需要钱啊。”
林依焰摇摇头,看向自家大佬的眼神里饱含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无奈和怜爱。
封寄海:“……”
林依焰:“何况我的命数……不算了不提也罢,但凡赚点钱,马上就会因为各种理由迫不得已花掉。”
她悲伤地总结:“天道不容我暴富。”
封寄海却是认真道:“这有什么难的,你每天赚一百万,看天道还罚得过来吗?”
林依焰自然没有当真,只说已经天光大亮,劝他赶紧回牌位里补觉,不要白日做梦了,封寄海才若有所思地附身进自己的阴沉木牌位里温养魂魄去了。
——
徐肖腾再度联系林依焰失败之后,也明白过来那位“林大师”是真的不打算帮自己,并不是因为价钱,不由得更害怕了——这就不说明,缠着自己的“脏东西”太厉害,风水师全都束手无策吗!
徐肖腾病急乱投医,回乡下老家请了个神婆,神婆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对付厉鬼不在话下,徐肖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自信的“大师”,也是实在没别的办法,死马当作活马医,干脆在乡下神婆的家里住下了。
他按着神婆的吩咐喝下符水,那符水非常难喝,像是煮烂的泥巴,咽下之后,便觉得肚子坠得难受。
可神婆笃定地告诉他:这是在替他祛除鬼气,让一切‘脏东西’不敢近身。
徐肖腾只得捏着鼻子喝了,当晚还真睡了个安稳觉,没有“脏东西”入梦,可一连喝了七天的符水,徐肖腾也终于坚持不下去,捧着如同怀胎七八月妇人的肚子,痛苦而羞赧地对神婆说:“大师,我……我已经七天没有上厕所了,我不是怀疑您,就问问,那符水会不会有什么卫生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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