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真的很羡慕他,我在想,原来与父母之间是这样的阿。原来,做太子,也不是就不能有亲情的阿。”
“但我没有。我与我母后也一直都不亲近,我知道她是爱我的,但我们之间一直都隔着些什么。”
“但是,浅儿,我现在觉得,我有一个家了。”
“我那时候从未想过,会有一日,墨寒的家,也会是我的家。”
苏若离那日抱着云轻浅,说了很多话。从日头正浓说到了华灯初上。
云轻浅一直安静的听着,不打断他,也不插话。心情也随着他说的起伏,一点点揪起来,最后又一点点舒展开。
末了,她说:“若离,等大局落定,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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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念叨了一晚上的夜墨寒只觉得耳朵发烧,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个不停,这小浅,怎么还不回信?
云轻浅与苏若离度过了大婚以来最平静却又最温馨的一个夜晚,两人只是相拥而眠,什么都没做,却又胜似做了一切。
早上在彼此的怀抱中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冬日的阳光不够明亮,但照在人脸上却别样温柔。
两人又在床上腻了很久,云轻浅忽然一拍脑门,从床上弹了起来。
“墨寒昨日寄来的信还没看!”
她嘴里说着,也没穿鞋,赤脚就跑去拿信。
苏若离失笑,下床抱着她又坐回了床边。云轻浅看信,他就蹲在地上给她穿鞋。
只是看着云轻浅眉头越皱越紧,苏若离心里涌上不安的念头,试探问道:“可是墨寒那边,战事不顺?”
“若离,我们再去看一看碧槐罢。”
碧槐一直被关在静王府的地牢里,保证她一日三餐,饿不死,至于疯没疯,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出什么事了?”苏若离边问边接过了云轻浅手中的信。
信中说,前不久粮草被扣押,派人下去查了,发现问题就出在碧槐的父亲——赵尚书身上。
等他们查到的时候,一半的粮草已经不知不觉的运去南音境内了!
先前查出赵尚书和南音皇有往来的时候,夜墨寒并没有动作,因为害怕打草惊蛇。
这长线一放,果然就钓出了大鱼。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赵尚书这判|国罪是再也逃不掉了。
云轻浅的父母早已回了西决,与西决皇一起主持大局。
赵家因了此事,已经满门下狱。夜墨寒写这封信,就是为了问一问碧槐的情况。
云轻浅有意将碧槐送回西决,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事没真的明了。
南音皇的这枚棋子,真正是做什么用的?
第六十九章
苏若离给云轻浅穿好了鞋,又给她简单绾了个发髻,最后又替她披上了用白狐皮毛做成的披风,这才牵着她的小手一起向地牢去了。
云轻浅享受着苏若离全方位的服务,毛茸茸的披风蹭在下巴上,酥酥痒痒的,她的心也跟着酥酥痒痒,真好,若离可真好。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云轻浅就顿住了脚步。
小院内的地上竟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大树的枝丫上也是白茫茫一团。
这还是云轻浅来到这个世界后看见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阿!”她小声感叹了一句。
苏若离看着身边脸颊红扑扑,眼睛亮晶晶的少女,不自觉也弯起了眉眼。
他不记得何时听人说过,人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是会幼稚如孩童的。
看着现在这个见了雪就会眉眼弯弯的小姑娘,苏若离实在很难将她和初见时候那个剑法凌厉一身清冷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两人手牵手慢慢的走着,在薄薄的雪地上留下了一大一小两串脚印。
走到地牢门口的时候,遇上了被苏若离叫来的花安,手中还握着一把弓|箭。
云轻浅就随口问了句:“你拿弓|箭做什么?”
“属下刚从猎场回来,听闻王爷传召属下,就直接过来了。”花安拱手答道。
云轻浅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苏若离看着那把弓|箭挑了挑眉,对着云轻浅道:“浅儿,过两日我们也去猎场罢?再给你打个火狐做披风。”
云轻浅应了声“好”,又弯起眼睛笑了。
和苏若离一起做什么都好。
三人进去的时候,碧槐正靠在木桩上啃一个肉包。
头发更凌乱了,衣服也更褶皱了,但却没怎么消瘦,看来这一个月在伙食上确实没怎么亏待她。
碧槐听见了脚步声,许是以为又有人送饭来了,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待看清来人的时候,眼中露出些许茫然。
云轻浅这次断定了,碧槐是真的已经认不出他们了。
云轻浅和苏若离对视一眼,正发愁要如何从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身上找线索,就见这人忽然站了起来,顺手丢了手中吃了一半的肉包,三步并两步的就向他们奔来了。
准确来说,是向着花安奔来。
三人都是一愣,站在原地等着她的进一步动作。
碧槐奔到了牢房门口,巨大的铁柱限制了她的动作,她扒在铁柱的缝隙处,用力伸出两只手向前够着,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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