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浅仔细听了听,才听出她说的是:“箭,给我箭。”
“你会射箭?”云轻浅向前一步,试探的问道。
碧槐扬起头,露出个骄傲的表情来,回答道:“当然,我可是南音最好的弓箭手!”
电光火石间,云轻浅好像想到了什么。
她压下心中那个要呼之欲出的猜想,稳了稳气息,继续问道:“那你现在要箭做什么?”
碧槐看了看云轻浅,眼神轻蔑,似在鄙视她为什么要问这种蠢问题,但还是答道:“当然是用箭射云轻浅啦,哈哈哈哈哈,那个蠢女人,一定想不到,她心心念念的大婚,就是她的死期!哈哈哈哈哈!”
牢房空荡荡,碧槐的笑声久久回荡不去。
云轻浅感受到握着她的手陡然变得用力,回头去看,就对上了苏若离那仿佛淬了寒光的眼睛。
她急忙退回到苏若离身边,轻轻捏着他的手指安抚:“若离,无事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半晌,苏若离才勉强稳住了情绪,天知道他多么费力,才生生克制住了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直接将那女人撕碎的冲动。
云轻浅深吸了口气,对碧槐道:“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南音最好的神箭手?”
她其实已经不再怀疑碧槐的话,因为碧槐已经疯了,说出来的话都是出自本心,但她还是想,最后再确认一下。
碧槐冷哼一声,挑衅的看着云轻浅:“你想要我怎么证明?”
云轻浅顿了顿,指了指牢房最角落里的一根木桩道:“射中那个的中心,就算证明了,如何?”
其实这个距离并不算远,对一般会射箭的人来说都不算难事,但若不是有过特殊训练,碧槐一个大家小姐,又怎会射箭?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云轻浅阿!
“切,这有何难。”碧槐嘟囔了一句,伸手问花安要弓|箭。
花安为难的看了眼自家王妃,又看了眼王爷,见两人都没说不准,只好认命的把弓|箭递给了碧槐。
只是在递完的一瞬间,便迅速退到了苏若离和云轻浅前面,苏若离也同时上前一步,将云轻浅牢牢护在身后。
他不敢冒险,一点都不行。
云轻浅也知道两人这是为了自己的安危,心中发暖,也不逞强,而是隔着两人中间的缝隙去看碧槐。
幸好碧槐是真的不记得云轻浅了,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背过身,调整了一下姿势便拉开了弓,那箭就呼啸而出,直直飞向了最角落的木桩,正中中心。
她的动作十分熟练,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云轻浅心中最后的一丝疑问也被打消了。
“送她回西决。”云轻浅闭了闭眼,对着花安吩咐道。
花安一怔,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王妃,就这么放她走了?”
“她的父母已经下狱了,我要让他们看着她死。”云轻浅淡淡道。
话音刚落,苏若离手中折扇一翻,一把匕首就直直刺向了碧槐刚刚射箭的那只手臂。
“先给个教训,送去西决罢,墨寒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再也不看牢房中的女子一眼,牵着云轻浅便离开了。
直到出了地牢,看着阳光落在白雪上,闪烁着格外耀眼的光芒,云轻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那箭射出的一瞬间,她是害怕了的,明知道不是射向自己的,却还是本能的觉得害怕。
她在心里想着,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坐在与苏若枫成亲的婚轿中时,射向自己的,就是这样一支箭罢。
原来这就是真相阿,这就是碧槐这枚棋子,真正的用处。有趣的是,这枚棋子,早在云轻浅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日,就已经成了一枚弃子。
南音皇把她养在南音八年,养成了南音的第一神箭手,南音皇不用她上沙场,也不用她射政|敌,给她的唯一任务竟然是,刺杀云轻浅——一个在他眼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但很可惜,刺杀失败了,或许这么说也不对,毕竟没人会想到,那一瞬间云轻浅的两魂会合体,不过总而言之,云轻浅没死,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而在这之后,云轻浅有了自我保护的能力,身边又一直有夜墨寒和苏若离的陪伴,碧槐也就再也没了刺杀她的机会。
想到这,云轻浅竟然笑了起来,她唇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与苏若离叹道:“若离,你说,那南音皇究竟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十年前给我下将离,十年后用最好的神箭手来取我的命,呵,我可真是荣幸。”
苏若离垂眸,敛住满目戾气,吻上云轻浅的唇角,沉声道:“无论因为什么,他伤害过你的,我都会要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云轻浅含糊的“嗯”了一声,就与苏若离继续亲吻。
直到云轻浅又一次被吻的呼吸困难,苏若离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云轻浅微微喘息着,忽然顿住了,开口道:“若离,我知道苏若枫为何要一直阻碍我们大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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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王府
“王爷,静王府上今日有车驾向城外去了,看方向是向着西决去的。”一身黑衣的暗卫立在苏若枫面前道。
“可看清车驾中是什么人了?”苏若枫随手把玩着一个空茶杯,瞥了眼暗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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