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衣青年自然就是夜墨寒了,而红衣少年,却是女扮男装的云轻浅。
云轻浅送葬之后回到府中,就收到了夜墨寒派人送来的男装。
绣着大朵牡丹的红色锦袍,虽然因顺阳侯夫人才出殡,觉得这颜色太过艳丽,但想了想穿上它她就不是云轻浅了,更何况夜墨寒既然送来,就自有他的道理。
于是云轻浅就穿上它又精心修饰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丝毫不像一个姑娘了,就去清泉寺寻夜墨寒了。
此时二人正在比试,就比夜墨寒腰间挂着的一壶酒,看云轻浅是否能够取到。
因云轻浅并不会轻功,所以二人只在地面上打。云轻浅的匕首适合近身攻击,又因她前世是个杀手,学的自然都是杀招,虽不好看但是实用。而夜墨寒的长剑更适合拉开距离,一时间竟是不分胜负。
夜墨寒心中惊异,他本是想要教云轻浅武功好让她日后防身,竟没想到云轻浅的身手会这样好,且都是他没见过的招式,甚至让他一时都有些应接不暇。
就这样打了近半个时辰,夜墨寒渐渐明白些云轻浅的招式,能够躲避的开了,就又拉开了距离,逐渐就占了上风。
云轻浅眼见自己要输了喝不到酒了,就引着夜墨寒一同跳入了附近的一个湖里。虽是在湖中,两人的手上也依旧是刀光剑影的。
忽然,就听着云轻浅对着夜墨寒的身后喊了句:“什么人!”
夜墨寒一愣要回头去看,云轻浅就趁此空当用匕首挑起了夜墨寒腰间的酒壶夺到了手里。
之后,就听见一个略微稚嫩的少年音带着十足的愉悦:“嘻嘻,我赢了!”
夜墨寒这才发现自己这是被骗了,就佯怒到 :“真是狡诈!”
云轻浅笑:“兵不厌诈呐!”笑完,就兀自打开酒壶喝了起来。
就见湖中,一个一袭红衣的身影,许是因之前打斗的缘故,一头青丝随意的垂下散落在湖面上。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捧着酒壶,半仰着头,酒壶高高举起,壶里的酒形成一个水柱,缓缓流入这少年红润的唇中。一缕阳光照射在少年的侧脸上,少年如玉的容颜好似透明。
夜墨寒只觉得眼前的画面太美好,仿佛自己再开口就会打碎这美好一般。
而愣住的并不是夜墨寒一人,还有一人,在不远的假山一侧,一身青衣,坐在轮椅上,望着湖中难辨性别的红色身影出神。他只觉得从未见过什么人,连喝酒都能这般迷人。
红色身影举着酒壶的手忽然一顿,皱了皱眉语气冰冷的开口:“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夜墨寒本正望着云轻浅出神,忽然听到这话一怔,以为她又在开玩笑,正准备说些什么,便也察觉到了有人来了,气息难辨,可见内力至少与自己不相上下。眼里瞬间也露出冰冷:“看来今日是有贵客造访?”
第十章
话音落下,就见不远处的假山后缓缓转出了一个青衣人影,正转着轮椅向湖边过来。
两人见到来人都是一愣。云轻浅想到那日擦肩而过的瞬间,心跳又莫名漏了一拍。
夜墨寒反应过来,眼里的冰霜瞬间褪去,竟还露出了几分惊喜:“原来是若离!来了怎么不进来寻我?”
云轻浅看着夜墨寒这般惊喜的模样,不由自主想到了关于这二位的一个传闻……
据言东霓太子与西决太子极为要好,要好到了什么程度?要好到了二人如今都已是二十有三的年纪却都未娶妻,甚至连个侧妃都没有的程度……讲这二位是断袖的传言一直以来都很有市场。
如今云轻浅看着夜墨寒亮起来的眼睛,就觉得这传言说不定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而夜墨寒此时可不知云轻浅心里如何腹诽自己。他只知道,他与这位知己已有两年未见了。虽然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可有句话不是叫怀念不如相见吗?
而眼下,苏若离转着轮椅到了近前,只温润的对着夜墨寒笑道:“墨寒,好久不见。”
又带着几分歉意地转向云轻浅:“不知今日这位公子造访,若离打扰二位了。”
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眼里都闪过一抹惊艳。
说来这还是云轻浅除去那天擦肩而过的瞬间,第一次这样近距离面对苏若离。
云轻浅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却依旧脊背挺的笔直的青年,半边露在外面的脸颊在阳光照耀下仿若上好的美玉般通透,而另外半边被墨色面具遮住却更显神秘,让人忍不住想要揭开面具一睹全貌,即便知道那下面是骇人的伤疤。
手中绣着玉兰花的折扇微微摇动,飘出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玉兰香。云轻浅前世就很喜欢“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可也觉得从没真的见过一个男人配的起这句话。
而现在看见了苏若离,才知这样的人是真的存在着的。
云轻浅只觉得这是与第一眼见到夜墨寒时候全然不同的感觉,见到夜墨寒的时候,云轻浅可以十分坦然的对着他的脸夸他好看,可对着眼前的人,对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她只觉得自己心跳好像忽然漏了一拍,更不要提什么吟诗作对了。
而苏若离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年竟也移不开神去。
许是因为红衣的缘故,苏若离觉得眼前人与年少时的夜墨寒有几分仿佛,却又有所不同。夜墨寒偏爱白梅,穿红衣时更为妖冶。而眼前的少年,身上盛开着大朵的牡丹,都言“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苏若离从未见过有人与这牡丹立于一处,却丝毫不被压去光辉,反而更添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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