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自是应了。
秦篙眼巴巴地瞅着秦筝,也未见她往长公主边上替她讨一身,心下厌恶得很,却也眼馋到了极点,只能伏低做小,装作懵懂无知状,伸手悄悄儿扯了下秦筝的衣袖,小声怯弱地问:“姐姐为何不理我?”
秦筝垂眸望向秦篙,露出笑,敷衍地安抚:“没有不理你。你想要衣服么?”
秦篙正要点头,秦筝却哎呀一声,“我忘记了,妹妹上次跟姐姐说过,最为讨厌穿亮色的了,那还是算了,别惹了妹妹不开心,越发喜欢抹眼泪了。”
秦篙三两下被堵上了话,心下哪里不知道秦筝这是在嫌弃她了,越发瞪大了疑狐的双眼。秦筝怎么变成这副德性?
长公主实在不想看到秦篙便让她退下。
秦筝见秦篙走了,才坐下问长公主,“我刚进来,就看她那委屈劲儿,又怎么了?”后头语气多了些许不耐烦。
长公主听秦筝的话音,本想温和点说话,如今却直白地倒了出来,“还能为啥?眼红呗。她见你有个武师傅,就想蹭我面前也跟着去学。我好不容易请来的师傅,哪能让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学,那不是祸害人么?我回绝了,她正不高兴呢。”
“娘亲是嫡母,用规矩说话就是了。”
长公主放下手中的茶碗,哼了一声说:“你如今倒是学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她那性子,别看软绵绵的,好拿捏,就跟蛇一般,藏着毒,伺机而动。”
秦筝笑着点头,长公主却以为她不信,只放下话来说走着瞧。
之后长公主又旧话重提敲打了秦筝一番,“我前儿愁你性子弱,怕你被秦篙拿捏,如今却又愁你性子强,把自个给亏了。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你与我终究是不同的。”长公主温言细语,掰碎了柔细了说:“你只是拥有皇家一半的血脉,并不是真正的皇家人,别看你母亲我如今长公主身份,可没有皇帝的宠信,只是装作很有权威,吓吓不懂内情的旁人,对于皇室中和皇帝心腹来说,完全不够看,你还是收敛点好。你呀,在府上还有我护着你,出门给我收敛点。”长公主正训着秦筝,秦筝却不在意,只缠着长公主撒娇,半句话都没听进去的样儿,让长公主恨得拿指甲尖戳她的额头,令秦筝哎呦喂地撒娇着。
两人正闹腾,秦老夫人身边的坠儿过来了,传话说是秦老夫人请长公主先过去一趟。长公主站起来就要过去,秦筝却跟着起身。
长公主拦住秦筝:“你去凑什么热闹?”
“请安的时辰也快到了,再说了,这么久没见祖母,我想她了,她定然想我了。”长公主无可奈何地瞅着秦筝,只能让她跟着。
秦老夫人若是真想见她能不唤她跟着过去?只怕秦老夫人心在心还堵得慌呢,最近这几日连门都不敢出去了。
两人走到立德院正堂前的甬道,却见正堂小轩窗透出了一抹鹅黄,长公主冷冷地勾起了唇,领着她们进来的坠儿想卖个好,轻声说:“庶姑娘刚楚楚可怜地在院门前徘徊着,正巧被嬷嬷瞅见,领了她进去,已经在里头说了一会话了。”
“多谢坠儿。”秦筝道谢,坠儿行了礼,撩起帘子,让她们进去。
果然,秦篙那双眼睛红得跟兔子一般,快速地睃了长公主一眼,低头退到了秦老夫人身后,好似被长公主给虐待了似的,气得长公主差点跳起来。
长公主还未开口,秦老夫人就先发制人,“你这个毒妇!连一个庶出的姑娘你都容不了!你简直是无德无能!你就这么小家子气?连让不是自个肚皮出的姑娘学个技艺都要拦着。我可把话给你放这了,即使庶出的姑娘,那也是我秦家的种,你有什么资格敢这么对我秦家人?”
长公主怒目而视,道:“我一进来,婆母就指着我骂,倒是不知如何惹了婆母,婆母若是觉得我皇家之人丢了你们秦家的脸,我自请下堂就是了。”
“你明知我们秦家不会同意,还敢如此威胁,真是翻了天了,全京城底下,哪个媳妇像你一样?”
“全京城是长公主身份的也不是遍地都有。”
秦老夫人气得脖子都粗了一圈,秦篙此时却上前一步,焦急地柔声认错,“祖母,母亲,你们别争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眼皮子浅,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为了我伤了和气。”她拿着帕子抹着双眸的泪水,抽了抽鼻子,一脸无辜和委屈却又不能不吞下弱小的样儿,把长公主气得差点出手打人。
明明是她挑起的事,到头来还在装无辜。
啪嗒一声,紧接着就是秦篙的尖叫声,只见她双手捂着右脸颊,痛呼着,刚才挤出来的泪水,倒有了几分真。
秦老夫人与长公主往秦筝那一瞅,只见秦筝手里卷着一条皮鞭,正往里头收,秦老夫人一见,怒斥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上次惹的麻烦还不够,这次竟然下狠手害庶妹了,真是反了天了!”
秦筝冷淡地上前一步,目光寒气逼人,瞅着秦老夫人,跟一冷箭般嗖嗖往她心窝里头去,她一字一顿地警告老夫人:“老夫人,慎言!这天是哪里的天,你活了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吧?!别连累了秦家人!”
说完她不理会秦老夫人张口闭口想要争辩,直接一步两步地走向秦篙,秦篙眼眸中射出了毒意,却低垂下了头,遮掩住,啜泣地哀求着:“姐姐,我不敢了,您别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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