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篙!别装了,你可不是这副模样,小白兔不适合你。”
秦篙有气无力地退了一步,装作听不懂,“姐姐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那你刚才在立德院门口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我没有,是祖母她......”
“闭嘴!”秦筝冷斥道,“你简直就是不孝之人,害群之马!就为了件小事惊动老夫人,使得母亲与老夫人之间不和,引得老夫人生气坏了身子,自个坐收渔翁之利,此为不孝之一;背后嚼舌根,搬弄是非,此为不孝之二;只知攀比,不懂安分守己,思己过错,苛求他人,此为不孝之三。不孝之女,祸家之根,老夫人,俗话说,长姐如母,我斗胆替我母亲出手,不行么?难道她不需要教训么?难道老夫人想看着秦家因此人败落么?”一通话下来,秦筝将秦篙的皮都扯下来了,连带着秦老夫人也被下了脸面,就差指着她骂有眼无珠昏庸不识人事了。
秦老夫人被逼问得瞠目结舌,又见秦篙面红耳赤,却露出了毫不掩饰地恨意。
秦筝伸手要拍秦篙,秦篙想躲,却被秦筝按住了,“对了,乖,这才是你的本性,就是这样恨意满满的眼神,多好看?何必藏起来,这样才乖。”秦篙伸手拍掉秦筝的手,咬牙切齿地喊着:“秦筝!你等着!”
秦老夫人恼怒地喊:“来人,把秦筝带下去,家法伺候!”
长公主腾地站起来,“老夫人!秦篙挑拨离间,才是整件事的主谋。你却偏心庇护,既然秦家容不下本宫和筝儿,我自会带筝儿回宫住,也好好跟皇上说说秦家到底是怎样的人家!我想,这侮辱皇室中人的罪名,你秦家担不起吧?”
秦老夫人颓然失去了气势,沉声道:“把秦篙也带下去,两人都跪祠堂去。”
妈妈们上来要架着她们走,秦筝挣脱开,冷声道:“我自己走!”
长公主望着秦筝直挺挺地背部,大步往前,跟了几步,冷横了秦老夫人一眼,快步往凤鸾院去。
李嬷嬷在一旁看了许久,此时上前说:“老夫人,长公主看架势怕是要进宫了。”
秦老夫人面上铁青,叹了一口气,低声问:“老爷子和孙儿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说是今日就到了。”
此时,坠儿小跑着进来,欣喜地回禀:“老夫人,老太爷和小少爷回来了!”
秦老夫人与李嬷嬷对视后,露出了笑意。
第6章 006兄长护
夜晚萧瑟,秦府后头的祠堂比不上宗族的大祠堂,却也有正院大小了。从早上起,秦筝与秦篙就跪在祠堂大门口,婆子送来吃食,只给了一刻钟的功夫,就撤下了。
天光一暗,婆子打开了厚重的生锈金铜锁,推开了大门,里头一阵湿气与霉味扑面而来。秦篙双手紧紧拽着衣裙,脸色发白,祠堂甬道望不到边,空洞,幽深而黑暗,好似要将她吞噬,她不由得毛骨悚然,秦筝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镇定淡然。
婆子领了她们二人进去。祠堂很大,前头一进的墙刷得粉白,里头没有任何摆设,空旷。走在抄手游廊里头,只听得脚步声和呼吸气息,冰凉阴沉。挂着的白灯笼随着夜风晃来晃去。
秦筝与秦篙二人跪在了正堂里头,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先人灵位,一阵阴森从脊椎骨里头生起,秦篙总能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她,来回转身了几次,都没见到人,她越发害怕。婆子退下时,秦篙惊慌失措地嚷着:“你给我回来!”不行,她不能待在这。
秦筝跪的笔直,只凝神静气。秦篙早已经失了白天算计人的气势,示弱着想要往秦筝那边蹭,秦筝却挪动了位置。
秦篙见她如此,气急败坏地说:“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我们应该一起想法子出去。”
“行了,秦篙,你戏过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小算盘,想让我当你的出头鸟?之后你却在这里扮乖?别想了!”秦筝一句话堵死秦篙心里的小九九。
秦篙瞪圆了眼睛正要说话,却被外头一黑影给吓得尖叫出声,眼白一翻,晕了过去。秦筝上前推了几下,见她晕死了,在犹豫着要不要掐她人中。
大门被推开了,一盏昏黄的烛光下的熟悉的脸庞,来人身量纤瘦,俊俏容貌与秦筝有六分相似,神色多了几分严肃。刚才在外头盯着她们的就是他。
来人正是秦筝同胞兄长秦策。秦策比秦筝大五岁,自幼养在秦老爷子膝下,跟随秦老爷子读书识字,疼爱弟妹,敬爱父母,是个可靠有担当的长兄。前段日子,他正陪着秦老爷子出门游历。
秦策目光只独独落在秦筝的脸上,双眸中透出的无奈之色格外浓厚,他挑了下眉,“你闯祸路数变了也就算了,还这么蠢被罚到跪祠堂?”秦策上前,伸出手,秦筝双眼泪光点点,扶着秦策的手臂,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祠堂。
他们二人直接抛下了晕倒了秦篙。
“哥,你这么快就回?”然后还特意躲着吓人?说我路数差,你也差不到哪去。
秦策小步慢走,就着她的步子,朗声道:“祖父明日才回,我在城郊就听到了你的凶名,这才连夜赶了回来。你倒是长本事了,只学了个硬碰硬?你先将忍下,我和祖父回来,自会替你讨回公道,你如今倒好,外头是说祖母不是,可多少人心里不都念着你的错处?幸而你早就定了人家,要不只怕爹和娘得愁坏了,比小弟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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