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慢慢地鼓起勇气,挪着脑袋,一点点抬起眼睛。
林暮冬垂着眼睫,一动不动圈着她,静静地像是在出神。
叶枝眨眨眼睛,小心地抬手戳了戳他:“林教练……”
林暮冬立刻回过神,低下头,迎上她的视线。
他像是有点不在状态,又好像有什么心事,整个人都显得比平时反应稍微慢了一点。
叶枝有点担心,顾不得脸红心跳,摸索着拉住他的手,抬手去碰他的额头:“怎么啦……不舒服吗?”
外面太冷了,她的手有一点儿凉,依然软绵绵的,冰冰地贴在他的额头上。
林暮冬摇了下头,握住她的手拢进掌心,俯身下来。
他好像又和那天视频里一样乖了,轩挺宽展的肩背覆得稍低,声音很轻,试探着征求她的意见:“我想再去买一串——”
叶枝:“……”
叶队医坚定地囫囵摇着头,严格地掐断了林教练把两个人就地烧熟的念头:“不行的不行的,就一颗就够了。”
光是这一会儿,她都发现好几个人影远远往这边看了。
虽然这边大概没人认识他们,但在这么多生人的地方,叶枝还是本能地有点紧张,根本没办法彻底专心。
哪怕真要亲……
哪怕真要亲,也该回到办公室,安安静静地关上门没人打扰,然后再好好亲的。
小姑娘脸皮薄,实在说不出来,嘴张了张,揉了揉滚烫的脸颊,勉强努力找理由:“太远了,买糖葫芦就有好多事都做不了了……”
林教练失落地低下了头。
……
直到被叶队医拉着手晃了好几下才哄好。
-
飞碟队的直播早早翻车,接下来林教练和叶队医手拉手逛街、吃甜点、看电影、喝咖啡的甜蜜约会历程,都没能顺利直播进教练组集体蹲点的消息群里。
不光没能顺利直播下去,一群还没脱单的大小伙子也一个个无精打采阴云密布,全身上下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刚大战完植物回来的僵尸似的,每个人扛回队里了一草棍的糖葫芦串,追着队里小姑娘来回跑。
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柴国轩中午去食堂吃饭,第四次看见飞碟队的小伙子“啊呀”一声把人家小姑娘的糖葫芦生硬地撞到地上,终于暴跳如雷,勒令所有人把弄脏的糖葫芦带回去洗干净,整个射击队坐在会议室吃了一整天。
飞碟队领队自己喝了一天的闷酒,被柴国轩踹开门揪出来吃山楂,抱着射击队的老领队哭得痛心断肠:“老柴我知道我为什么单身这么多年了不是射击误我噫噫噫呜呜呜……”
柴国轩莫名其妙:“为什么?”
飞碟队领队没搭话,打了个酒嗝,抱着他翻面哭:“呜呜呜你们林教练为什么这么熟练……”
柴国轩:“……”
坚信这群人大概是出门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柴国轩绕着闲的发慌的整个射击队转了一圈,回到办公室,断然签下了销假后整队出门开始冬训的计划书。
-
熟练的林教练还坐在肯德基里,陪着叶队医吃蛋挞。
叶枝玩儿了整整一天,尽兴得不行,眼睛亮晶晶的弯成月牙儿,小口小口咬着蛋挞上的酥边:“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这边这么好玩……”
林暮冬坐在边上,漆黑眼瞳盈着她,微微弯了下,递了张餐巾纸过去。
“我以前也住在这边。”
他坐在边上,帮她把番茄酱一袋一袋都挤出来,薯条也摊开,免得被热气熏软。
“你还想出去玩,我可以再带你来。”
他做得安静耐心,干净颀长的手指一点点地碾过番茄酱的袋子,把酱挤成一小堆,又去整理边上蛋挞留下的锡纸。
叶枝一手还拿着个北海道冰淇淋,腾不开手,只好叼着蛋挞边儿,拉了拉他的手:“你也七呀……”
小姑娘吃着东西,脸颊微微鼓起,细糯温绵的嗓音留在舌尖上,打了个转软软的出来,含含糊糊得听不大清。
林暮冬看着她,忍不住轻轻笑了下。
他点点头:“嗯。”
他好想摸摸他的头发,但又担心手上不干净,抬起就又放下来,捡了根薯条慢慢吃下去。
叶枝眨了眨眼睛。
林暮冬很听话,让吃东西就吃东西,把一根薯条吃完,看看她还在看自己,就又去拿下一根薯条。
叶枝轻轻抿了下嘴,吞掉那个蛋挞,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林暮冬微怔。
“怎么了?”他看着她,回了下头,“还想吃什么吗?我去买——”
叶枝微微睁大了眼睛,认真叫他:“林教练。”
林暮冬停住话头。
小姑娘是在很严肃地和他说话。
林暮冬迎上她的视线,也跟着坐正,轻点了下头,声音轻缓下来:“你说,我会听。”
他的声音很平稳,柔和低沉,温柔的一如既往。可不知道为什么,叶枝就是能听出一点藏在静水无波下的紧张。
他总是在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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