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_咬春饼【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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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

  “年纪小才容易受迷惑,以为一往qíng深才叫守贞,其实在没心的人眼里,就是个傻bī。”

  简晳觉得贺燃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是自嘲。

  她说:“我喜欢了他十年,大一的时候他在台上演讲,我还记得题目叫‘教育改革体制如何创新’。”

  贺燃不屑一嗤,“毛都没长齐就当专家,脸真大。”

  他把碘伏瓶盖拧紧放回药箱,“什么爱了十几年长得帅啊都是假的。你要抽身当个看客,绝对也会认为自己做的事真蠢。”

  简晳一时无语。

  “不是对方优秀,而是你不敢踏出这个圈子审视自己。”贺燃瞥了她一眼,“听傻了?”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简晳别过头,手搭在方向盘上,“这么多年我习惯了。没有出现过比他好的。”

  “死心眼,活受罪。”贺燃压了压脾气,“你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会怎样吗?”

  简晳想了想,“记得每个纪念日,送花送礼物。”

  贺燃却笑出了声,“不怪你,是你经历太少,那小白脸儿对你不好。真正喜欢一个女人,会死不要脸地追她,受不得别人碰她,打架把她护在怀里,想把她摁在桌上没日没夜的……”

  贺燃望着她,勾嘴往上。

  那个cao字没说出口。

  “简医生,”贺燃问,“小白脸给过你这些感受吗?”

  简晳垂眸,盯着自己的手。

  “那你想不想试试?”贺燃又问。

  “嗯?”简晳一时没转过弯,“试什么?”

  “被男人疼。”

  车里是安静的,眼神是炽热的,胸口的跳动是呼之yù出的。

  简晳的意识渐渐明朗,而贺燃下一句便应证了答案。

  他一字一句地说:“怎么办,老子特别想疼你。”

  第9章 送礼物

  简晳在贺燃坦dàng的注目下飞快移眼。

  很奇怪,没有吃惊,没有厌恶,像是一种微妙的猜测得到了应验。

  简晳平静极了。她组织了下语言,“你……”

  “嗬?没吓着?”贺燃眼神玩味,这倒是出乎意料,“我以为你会跳起来骂我,臭流氓。”

  简晳忍着笑:“我都二十六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吧。”

  贺燃上下舔了圈嘴唇,问她:“追你的男人多吗?”

  简晳想了想,“怎样才叫多?”

  “今年有几个?”

  “我算算。”简晳伸出右手,一根一根掰指头,“元宵节约我去泡温泉的,qíng人节给我送玫瑰的,五一请我吃饭的,啊,还有儿童节……”

  她煞有其事的模样把贺燃逗乐,“一本正经地瞎扯,别数了,我知道。”

  简晳抬头,“你知道什么?”

  “追你的不少。”贺燃说:“因为这么好的女人,谁不想要谁眼瞎。当然了,那小白脸除外,他脑子被驴踢了,智障十年从没好过。”

  简晳笑了。

  这些年追她的的确不少,医院的同事,长辈的适龄亲戚,还有过两次不咸不淡的相亲。非得定义,贺燃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但这个男人的坦dàng,却没有让气氛有过半点尴尬。

  简晳低下眼,还是有必要说清楚,“对不起,我暂时不考虑感qíng问题。”

  “无所谓。”贺燃:“你同不同意都影响不了我。你过你的生活,我追我的人。你喜欢就受着,不喜欢——也受着。”

  贺燃单手拎起外套,右手臂的淤伤比较明显,他推开车门,“回同事那吧,开车来的就别喝酒了。”

  他的背影走远没有回头。

  简晳这才回过神,盯着那个药箱,又看了看窗外,回想刚才贺燃说的话,心里的石头这会还没挪开。

  磨蹭着回到包厢,实习小护士拖住她问:“简医生你哪儿去啦?一晚上你好忙哦。”

  简晳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笑着说:“没有呀,就接了几个电话,都被你发现啦。”

  “小简来唱一个,咱们科室的金话筒。”主任晕乎乎地喊话。

  简晳欣然,“好啊,给大家三十秒准备。”

  小护士不解,“准备什么呀?”

  “捂紧耳朵呢!”简晳俏皮说道。

  气氛欢愉,笑声连绵。散场已近十一点,简晳是少数清醒的人,帮着一块把同事送上车,她才最后离开。

  一晚上闹腾终于落下帷幕,简晳掩嘴打了个哈欠,抬眼突然愣住。

  像是见了鬼,“你,你还没走啊?!”

  白色奥迪旁边,黑色机车狂野有力,贺燃靠墙站着,嘴里叼着半截烟,瞥她一眼说:“就走。”

  说走还真走,他动作利索地跨上机车,发动后“轰”声飙出,往着出口方向转眼没了影。

  简晳坐上驾驶座,以为刚才是幻觉,自言自语道:“我没喝酒啊。”然后转动方向盘,把车倒了出去。

  停车场出口有段上坡,她开上去后才把速度提上来。

  深夜的路况好了不少,简晳开了半边窗户过风,下个转弯看后视镜的时候,她差点一脚急刹!

  后面的黑色机车像个尾巴,以鱼跃般的姿态穿梭在小车之间,而始终不变的,是与简晳保持可见的距离。

  是贺燃!

  简晳的车速慢下来,后头的机车也跟着慢,她快,他也快。

  简晳才算明白,这男人是在送她回家。

  搁在仪表盘上的手机亮了,是条短信:

  [好好看路,别看我。]

  简晳一时无语,但手心还是有毛茸茸的湿意冒出。

  中心路段,即便夜深车辆仍多。贺燃握着油门的手松弛有度,遇红灯时他长腿撑地,隔着头盔看前面的白色车身。

  贺燃的嘴角往上勾,那条短信之后,简晳的车速明显慢下来了呢。

  ———

  把人送到香榭公寓外头,贺燃就无声息地闪去了小路。

  到家已过零点,小老太裹着花棉袄,坐在chuáng上织毛线,一见门响赶紧下chuáng,“哎呦要死哦,小崽子越回越晚了。”

  贺燃右脸有伤,为了避免外婆的轰炸机,他快步进卧室把门一关,“洗个澡。”

  小老太的唠叨隔着门板依旧威力无穷。

  贺燃衣服裤子全脱,光身赤脚地走去冲澡,片刻出来后,手机正在撒欢响个不停。

  他接听,“老姚。”

  老姚并不老,比贺燃还小个两三岁,但脑子机灵,上蹿下跳攒了不少人脉信息,贺燃收债的活不少都是老姚给介绍的。

  “燃哥,这回单子好做,对方是个水泥厂小老板,欠了东家十五万一直不还。那老板有房有车还得起。估计吓唬吓唬就成,你有空接没?”

  贺燃单手套内裤,卡在大腿处空不出手提,“接。你把名字地方发信息给我。”

  “好嘞,不过燃哥,这债东家要的紧,最多给个三五天时间。”

  贺燃答应,“行。”

  讲完事,贺燃提起内裤,随手套了件t恤往chuáng上一躺。他点开手机,又给林加打了个电话。

  “燃哥。”林加声音胆怯。

  “到家了?把自个儿想明白了?”贺燃声音沉下去的时候十分严肃。

  那头嗯了声,“哥,对不起。”

  “对得起你老娘和媳妇儿就成。”贺燃摸出烟咬在嘴里,“再问你个事。”

  “燃哥你说。”

  贺燃问:“你上次给你媳妇买的啥礼物,就是把她吓哭的那次。”

  林加弱着声辩解,“那不是吓哭……是感动哭的,买了条水晶项链。”

  贺燃挺直背,盘腿坐chuáng上,“这玩意儿女人喜欢?”

  “喜欢啊,”林加颇有经验,“但你得选那香港进口的,价格贵更喜欢。不是燃哥,你问这gān吗?”

  贺燃清了清嗓子,“送我家老太太。”

  ———

  天气预报说,这周连续艳阳天,虽已入深秋,但六点刚过天色已经大亮。

  面包车开出牙蹄路了,老赵还在纳闷儿,“我老婆孩子去做复查,你凑什么热闹啊?”

  正在开车的男人拍了拍方向盘,“免费的司机你要不要?”

  “到市一院也就半小时不到的车程,再说了,我驾龄还比你长。”老赵嫌弃道。

  “就你话多!吵死了!”后座抱着娃娃的老赵爱人弹了下他脑门儿,“什么眼色,真以为人家乐意给你当司机啊?”

  老赵爱人凶了番,立马换了脸色,笑声问贺燃:“也不知道简医生今天上班没?”

  贺燃:“上。”

  “你咋知道?”老赵问。

  “猜的。”

  简晳今天在门诊。

  开了半边的诊室门像一道窄窄的取景框,贺燃一眼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简晳在和患者jiāo谈。

  她脸上始终带着笑,大概是职业缘故,贺燃总觉得这种笑有着奇妙的复原力。

  温和,淡然,从容。

  护士叫:“9号。”

  老赵俩口子递上病历本,护士核对了信息,然后让出路,“请进。”

  诊室门完全敞开了,抽空喝水的简晳眼睛一抬,突然顿住。

  双手斜cha裤袋的贺燃走在最后面,也望着她。

  “简医生,又来麻烦你了哦。”老赵爱人抱着小奶娃,笑嘻嘻地坐在她对面。

  “这不叫麻烦,你们挂号排队也久等了,产后42天了吧?”

  简晳很快投入工作,问了些qíng况,几分钟后把诊疗卡递回去,“先去排队,下边检查的人多。”

  老赵俩口子抱着娃走了。

  简晳看着一直杵在门边没动的贺燃,他声音淡:“别赶我,我是帮他们开车的。”

  得了吧,他那心思压根没打算藏着,目光直白全定在自己身上。

  简晳无奈,“你去外边等,来看诊的都是孕妇,你个男人站在这里不方便。”

  贺燃点点头,“你忙你的,我不打扰。”说完就真退去门外了。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瞬间减压,简晳整个人都轻松不少,没空多想,新的病人又敲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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