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_咬春饼【完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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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声室那边排号都排到了下午四点后,老赵他们决定先抱着孩子回家,到点再过来。贺燃没跟他们一块,站在医院走廊上,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简晳从办公室出来,根本没想到贺燃还在这,“你怎么……”

  “两小时二十分,”贺燃却瞄了眼手机,打断她:“这么长时间你不用上洗手间?憋久了对身体不好。”

  简晳:“……”

  贺燃笑着把路让出来,“先去洗手间,出来再说。”

  简晳深呼吸,看着他,“贺燃,是不是昨晚我说得不够清楚,我现在……”

  “你说得很清楚。”贺燃神色平静,“但喜不喜欢是你的事,追不追是我的事。”

  简晳觉得这话听起来似乎又没毛病,以前流利畅快的拒绝词调,到贺燃这就像碰到了块大铁板。

  她从洗手间出来,贺燃站在远一点的窗户边,他咬着根没点着的烟。

  简晳看着他由远及近走过来的身影,心里乱鼓齐响。

  要说些什么?怎么说?是不是要再直接点?

  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手上突然一凉,被贺燃塞进了一个东西。

  “抽奖中的,拿去给你玩。”他说得无所谓。

  简晳低头一看,是个四方小盒子,她本能地不要,贺燃却往后退了一大步,两手cha进屁股口袋,摆明了概不退货。

  “拿着。”贺燃声音沉,“磨磨唧唧gān什么。”

  简晳:“……”

  贺燃的眉梢里露出得意劲儿:“简医生,这还是香港进口的呢。”

  简晳:“……”

  第10章 贺老大又gān架

  简晳觉得这东西是退不掉的,索xing不làng费时间,手心一收,捏着盒子放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回到办公室,手机在左兜里震了下,简晳极快地扫了眼。来自贺燃:[给点面子别丢垃圾桶。]

  简晳一怔,随即失笑,她把盒子放进抽屉,关到一半手又顿住,最后还是拿出又放回了衣兜。

  贺燃下午还有正事,出了医院在路边随便吃点东西,骑着摩托赶去北区。

  昨天老姚介绍的那单业务,欠债人的水泥厂和住房都在城北,十五万欠额不算多,加之债主给出五个点的报酬比例,这单算的上轻松好做。

  据老姚给的资料,老板叫谭宗,虽做的是技术含量欠缺的水泥生意,但这人也算是吃过墨水的文化人,看身份证的照片,眉庭宽阔一表人才。

  家是自建的三层楼房,看外观也算不上什么富贵。

  贺燃有了大致的印象判断,他围着楼房溜达一圈,门口玩皮球的应该就是谭宗三岁的女儿,守着她的是个坐轮椅的老太太。

  贺燃注意到,老太太的下肢半截儿都没了。

  他摸出烟点着,咬在嘴里半天没动,突然肩上被人拍了把,贺燃回过头。

  “兄弟,我知道你是过来要债的。”正是欠债的谭宗。

  贺燃拿下烟捏在手里,微眯双眼将他打量了番,才开口:“那我也不兜圈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咱们都是混口饭吃。”

  谭宗的神色气度,与平日那些欠债人不同,他不慌不急更是不躲避,点点头说:“说的在理,钱,我一定会还。”

  他停了下,继续道:“这栋楼房已经托人去变卖,需要一个星期周转,劳你和上头传句话,给我这个时间去变现,到期了我一定把窟窿补上。”

  贺燃没当即表态,他一直不动声色地审视谭宗,眼神,语气,字里行间的破绽。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虑,谭宗又说:“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一家老小全都在这搁着,跑不起,也跑不动。一码归一码,别去叨扰他们,就当我拜托了。”

  贺燃的视线再次移到门口那断了半截腿的老太太身上。

  他眉色微挑,碾熄烟蒂,丢了一句“好自为之”便转身离去。

  贺燃回到摩托车边上,给老姚打了个电话。

  老姚:“燃哥,啥事?”

  贺燃把事qíng说了一遍,他答应给雇主传个话。

  没过五分钟,老姚就回电话了。

  “哎呦我的哥,上头老板说了,钱必须三天内要到,这姓谭的是老油条,套路玩的溜,老板让你先去吓吓他女儿。”

  贺燃跨上摩托车,想也没想,“行,这单我不接了。”

  “不,不不是燃哥。”老姚急了,“上头特别指定你,再说了就是吓吓,这不都是你们常用手段嘛。”

  火气“唰”的一下拔高,贺燃声色骤厉,“你他妈的去问问,我贺燃要债从不恐吓老人小孩!”

  “对对对,我说错话了,你别气。”老姚又语重心长道:“燃哥我跟你说实话,上头那人惹不得。”

  “惹不得他妈个bī!”

  贺燃在行业里有点名声,办事效率高,但同时脾气不好,直来直往从不怕得罪人。

  这件事他真没放在心上。

  一路风驰电掣又从城北回到自家,家里空空一人。

  不用说,外婆肯定跟人去超市抢打折货了。

  贺燃给简晳发了条短信,[下班来接你。]

  意料之中的没回音,他把手机揣兜里,转道去了林加那儿。

  可没到半程,贺燃才走到巷子口就慢下了脚步。

  这条巷子连通一块废弃多年的荒地,是步行过去的必经之路。

  虽是白天,但这会儿的行人都跟屏蔽似的,贺燃对危险的感知十分敏锐,他放慢脚步眼观四路,在经过一个拐口时果然——

  两个人从后边窜出,拎着钢管往贺燃后背一砸。

  贺燃眼明手快地抓住了一个人的手,却挨了另一个的这一棒,痛苦顿时蔓延。

  “cao!”贺燃捂着肩,反击起身,但拳头只伸到一半他就顿住。

  五六米的前面,三辆黑色车身如潜伏在白昼的刀疤,十来个黑衣壮汉依次排开,最中间的是一个穿着唐装的男人。

  贺燃咽了咽喉咙,一开口就是满嘴的血丝味,喊了声,“嘉爷。”

  嘉爷笑呵着对他点了下头,十二月站在这风口,风能割脸,“唷,你这肩上是怎么了?”

  贺燃稳住劲,忍着痛直起腰杆,大气不喘地说:“变天,关节痛犯了。”

  嘉爷还是笑,边笑边朝他走来,“咱哥俩认识三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毛病?”

  贺燃立在寒风里,面色如常,声音平静,“嘉爷做大事,我这小角色不劳您记挂。”

  嘉爷却笑开了怀,可笑着笑着他突然cao起手下早就准备好的钢管,对着贺燃的肩膀一挥。

  “砰”的一声皮ròu响,贺燃头皮都炸了。

  挨了两下的右肩跟断掉一样,他脑上冒汗,手心死死握成拳,硬是没屈腿倒在地上。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嘉爷把钢管掂在手里,像是刚打完高尔夫球。

  贺燃无言。

  嘉爷冷声一嗤,“我让你去收债,你脾气倒挺大。”

  “是你。”贺燃抬头,眉间深褶如刻印。

  “我头回见到这么牛bī的,一听是你,呵,那就难怪了。”嘉爷啧啧称叹。

  贺燃心想,去你妈个bī,自导自演带了笼子等人跳!

  他面上还是疏淡的笑,好声道:“嘉爷,承蒙您还看得起,但我能力有限,您莫见怪。”

  “已经见怪了,如何?”

  贺燃没再说话,反而站的更直,两手垂下,脚步微迈,是准备挨打的姿势。“我还是那句话,您高兴就好。”

  嘉爷眸色一冷,旁边手下蠢蠢yù试。半晌,他走到贺燃面前,已然变了番脸色,亲切至极:“你要是能回来帮我,才是天大的高兴。放心,我不bī你。”

  他假惺惺的笑着,眼神一使,泱泱手下都上车撤离。

  贺燃这才松了弦,捂着剧痛的肩膀急喘息。

  回想嘉爷走前最后那句话,不bī他。

  贺燃冷笑,这种人他太了解,贱招多到让人发指。

  果然。

  天色刚淡,警察就找上门来了,在确定贺燃身份后——

  “我们怀疑你绑架债务人女儿,并实施了威胁恐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

  ———

  市一院。

  简晳临下班接了个先兆流产的孕妇,安顿好后已快晚上八点,手机短信几条未读,简晳在看到四小时前贺燃那条[下班来接你]的信息时,手指顿住。

  这么晚了,他还会等吗?

  很快否定掉,简晳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等或不等,跟她没有半点关系才是。

  换好衣服下班,刚走到大门手机在包里响。

  简晳无法解释有电话进来的那一瞬间,心“哐”声猛蹦的原因。

  拿起一看,不是贺燃,是个陌生号码。

  简晳接听,“哪位?”

  “简医生?简医生,我是林加!”那头急乎乎地说:“就是上次在ktv你帮过我……”

  “我知道。”简晳顿了下,“你,有什么事?”

  林加的语气都像要哭了,“简医生,我知道这事不该来麻烦你,燃哥也不让,但实在是没法了,我,我……”

  “贺燃?”简晳打断,皱眉:“你慢点儿说,他怎么了?”

  “有人作证他绑架恐吓小女孩。他昨晚接了个要债的活,那孩子就是欠债人的女儿。”

  “小女孩是上午十点不见的,但燃哥说……”林加的话被简晳打断,“我上午见过他,十一点之前他都在医院。”

  简晳已经坐上驾驶座,毫不犹豫问:“他被关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我愿意作证。”

  到派出所是在一小时后,城市的远郊。

  简晳下车就注意到,派出所门口站着五六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大冷天的其中一个还穿着短袖,手臂上的龙虎纹身十分吓人。

  一见到简晳,他们chuī口哨,呵笑不止,不知谁喊了句,“娘们别多管闲事啊!”

  “简医生!”林加从派出所门口飞奔而来。

  简晳对那伙人的警告熟视无睹,“贺燃呢?”

  “我带你去!”林加领着人往里头走,“燃哥死活不让我去找你,说如果我找了你,这辈子就不做兄弟了。但我不能看着他被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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