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_咬春饼【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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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打冠军队长一脸为难:“陶总这……”

  陶溪红迟迟未动,几秒之后,“走吧。”

  如获大赦,姐弟俩乘电梯去一楼。

  陶星来担心死了,“你别跑,我靠,你骨裂呢,还想不想当医生了!”

  简晳抽的根本说不出话来。陶星来跺脚,“爱qíng太可怕了,我断奶前一定不谈恋爱,你待着别动,我去开车,杀去贺贺哥的老窝。”

  陶星来顾不上自己身上的偶像包袱,百米冲刺去取车。

  简皙没抱什么希望,机械地再打一次贺燃的电话。

  “嘟……”竟然通了,铃声似乎也很清晰。

  她顿住,右手举着手机,左手缠着绷带吊着脖子,不可置信地转过身。

  一身风雪的贺燃,裹着夜色站在几米开外。

  他看着她,远远的,目光平静无波。

  简皙喉咙瞬间就充了血,粘稠难受悉数梗在唇齿间。

  贺燃眉心一动,差点点就软了心。

  他内心躁浮,qiáng压翻涌,淡声说:“站这gān吗,回病房。”

  简皙不说话,迈着脚步朝向他,其实她可疼了,腿上的淤伤牵扯着肌ròu,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你别过来。”

  “我不。”

  “你还想被打吗?”贺燃说:“跟我在一起,你没好日子过。”

  简皙胡乱抹了把眼泪,一瘸一拐,“我不怕。”

  好不容易走到贺燃跟前,就听到他说:“简皙,我们分手吧。”

  “不分。”

  “你听话。”

  “不分就是不分!”简皙深吸一口气,对视他,“又不是不爱了,为什么要分手?”

  贺燃:“我爱不起你了。”

  “爱得起,你爱得起。”简皙佯装轻松,急切保证,“我不疼,真的,我一点也不疼!”

  这句话瞬间把贺燃丢进了油锅,简皙身上每一道伤痕,都在可笑地嘲讽这句话的真假。

  贺燃啊贺燃,你有什么资格,让一个这么好的女人为你委曲求全。

  一番自问终于让他硬起心肠,“你该有好生活,我这种男人,你别要了。”

  简皙崩溃。

  “你说喜欢就喜欢,你说不要就不要!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不问问我的感受,我身上的疼,根本比不过心里的苦。我要那么多钱gān什么,我自己能挣,我要那么大的房子gān什么,我自己可以买,我相信我男人可以东山再起,我愿意给你时间,但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信心呢?”

  简皙红着眼圈,软音哽声:“老公,你不抱抱我吗?”

  贺燃太阳xué上的青筋bào跳,他死死拽紧拳头,齐整的指甲都能掐进皮ròu里两三分,愿她平安无恙,宁可不再贪欢。

  最终,贺燃清了清嗓子,艰难开口:“回去养伤,我们不再见面了,听话。嗯?”

  简皙木呆在原地,贺燃走得头也不回。

  徘徊在医院门口接客的出租车见fèngcha针。他拉开最近一辆的车门,坐上去,让司机马上开车。

  深冬夜风透窗入鼻,霓虹随车动,一波三折跳跃在玻璃和他身上。

  车子驶出,先慢后快。

  “贺燃!贺燃!”

  简皙在后头瘸着腿,使劲追着车跑。

  声嘶力竭的喊声随风散了温,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尖刀挑起心头ròu。

  出租车司机“咦”了一声,“后面那人是不是你认识的?落东西了吧?要不要停车啊?”

  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后座儿的人吭声。

  司机就当没啥事,chuī着口哨,调大了收音机的音量。

  午夜电台在放节目,正好切到一首qíng歌,这歌原唱是女的,被一个男声翻唱。

  “我都寂寞多久了还是没好

  “感觉全世界都在窃窃嘲笑

  “吵醒沉睡冰山后从容脱逃”

  听了几句,司机特别兴奋地聊天:“这歌我知道!那啥明星唱歌的节目,我老婆每个星期都守着看,叫,叫什么来着,哥们儿你记不记得啊……”

  司机抬眼,心里忽然“咯噔”一跳。

  后视镜就像一道窄窄的取景框,照到后座的男人,如软泥靠着椅背。

  qíng歌渐入高cháo——

  “明明你也很爱我,没理由爱不到结果

  “只要你敢不懦弱,凭什么我们要错过”

  只要不懦弱,凭什么要错过。

  听到这一句,贺燃的眼泪再也撑不住,就这么掉了下来。

  第37章 吃果果

  出租车司机一路都不敢说话, 贺燃像一只压抑的困shòu,噎着声自己跟自己较劲。

  dàng回牙蹄路,贺燃跟游魂似的开门,进门。

  外婆一听动静, 摇着身子献宝似地说:“这是我今天求回来的平安福, 你和小晳一人一个。”

  她手里提着两根红绳,转过身却愣住,“哎?”

  贺燃跟抽了jīng气一般, 全无平日的神采。

  外婆无不担心, “身体不舒服还是遇到不痛快的事qíng啦?”

  贺燃回卧室,把门给锁上,“扑通”一声倒向chuáng,整个人都懵了。

  睁开眼睛就是简晳哭皱了的脸, 闭上眼睛就是她追着车跑惊慌失措的画面。

  贺燃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外婆轻轻叩响了门板, 然后便没了声音。没多久, 挨着地面的门fèng里, 悄悄塞进一个东西。

  贺燃枕着手,一眼就看到, 是那个绣了他名字的平安福。

  这小老太婆很知趣啊,眼睛能望进人心里去, 大概她也知道,孙媳妇已经没戏了吧。

  想到这,贺燃不由笑出了声, 但这笑实在太苦,苦到眼泪又他妈在叫嚣了。

  ———

  简晳是被陶星来发现的。

  她一个人坐在马路边,跟只流làng狗似的,手吊着绷带,腿也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发抖。

  陶星来急死了,跳下车一顿骂,“你还要不要命了,搞什么呢!啊?坐在地板上不嫌发凉啊,马上就要下雪了,你坐这儿演雪人呢!

  可简晳把头抬起来的一瞬间,陶星来的火气顿时没了影。

  简晳满脸泪,抽泣得直打嗝,陶星来蹲下来,凑近了才听清,简晳说的是——

  “贺燃他不要我了。”

  “不要就不要。”陶星来心疼死了,“今天他对你爱理不理,哼,明天让他高攀不起。”

  “没有明天了。”简晳声音嘶哑,“再也没有了。”

  陶星来心里一酸,眼巴巴地望着她,“姐,别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我就陪你一起哭。”

  他眼底泪花闪闪,“咱俩还缺一个饭盆,搁地上,没准有人丢钢镚儿呢。一块钱分你五毛,求你了,别哭了。”

  简晳一头栽在陶星来的肩膀上,抽泣得更厉害。

  陶星来心疼自己的韩版大衣一秒钟,“失恋的女孩我来守护,爱qíng这玩意儿真是太可怕。”

  温度冷入骨,他也没敢耽搁,抱着简晳往车上塞,赶紧回了医院。

  结果当晚,简晳就发起了高烧。

  四十度往上,用了药降下去,再停药就又烧起来。

  陶溪红急得隔一分钟就去摸她额头,陶星来都快崩溃,“妈!姐都能煮jī蛋了!可别烧坏脑子!”

  “别吵,还不嫌乱呢。”陶溪红心急火燎,又出去找医生。

  陶星来害怕极了,蹲在病chuáng边跟小狗似的,可怜巴巴地对沉睡的简晳小声:“你这么为难自己,贺贺哥又不知道,姐姐,不值得的。”

  简晳紧闭双眼,烧得稀里糊涂,脸上是病态的cháo红。

  她没动。

  陶星来抹了把眼泪,气死,这一天流的泪,都快赶上他出生那日了。

  陶星来掏出手机,打给了他的陆陆哥哥。

  陆悍骁公司有急事,所以看完简晳就赶回去,刚好事qíng忙完,就接到了电话。

  “我日,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姐弟俩啊,一个磨人jīng,一个跟屁虫。”陆悍骁拿起车钥匙往外走,“等着,我就过来!”

  陶星来嗯嗯哼哼,小心翼翼道:“陆陆哥,来的路上,能顺便帮我带份儿炸jī翅吗,记得要六个,不然吃不饱。”

  陆悍骁:“……”

  jī翅到了,简晳刚降下去的体温又飚了上来。

  医生已经不敢连续用药,只嘱咐物理降温。简晳额头上盖着冰袋,烧得嘴皮都泛起白皮。

  “我姐她心里堵着气,没疏通,郁火难散,自己为难自己,可怜死了。”陶星来丢下jī翅,又来演qíng深深雨蒙蒙。

  陆悍骁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cao”了一声,“这热度,熏腊ròu呢。”

  “我妈急着要转院。”

  “转个屁,她这医院是省里最好的。”

  陆悍骁抽出一根雪茄,咬在嘴里过gān瘾,他靠着桌子斜站着,沉默几秒后有了决定。

  陶星来一阵惊呼:“陆陆哥你要gān什么!”

  只见陆悍骁脱了自己的大衣,二话不说将病chuáng上的简晳抱起,走之前还没忘把她裹严实。

  “别跟来,我带你姐找药去!”

  陆悍骁直奔停车场,载着昏睡不醒的简晳开向牙蹄路。

  ———

  夜深已过凌晨一点,外婆有烧香拜佛的习惯,每月十五都会赶在零点前去庙里上香磕头。

  桌上留了一碗酒酿丸子,还有余温热气,贺燃颓了好久,才从chuáng上爬起走到客厅。

  “咚!咚!咚!”砸门声匪气尽显,总算拉回了贺燃的魂,他皱眉,“谁啊?”

  外头没吭声,还是不停敲。

  “找死呢!”贺燃脾气一点就爆,火吞吞地拉开门,迎面就被一个拳头揍得倒地。

  陆悍骁挽起袖子,一脸风雪。

  浓稠的血腥味在唇齿间满眼,贺燃被揍得火大,“cao!姓陆的你发什么疯!”

  陆悍骁两步向前,拽起他的衣领把人拖直了,往墙壁上推,“发你大爷的疯!你是不是跟小晳说分手了?是不是?”

  贺燃大喘气,血从一边嘴角往下淌,“她被那群王八蛋打成那样,就是因为我!我不能再让这女人跟着我受苦了!”

  “放你妈的狗屁!”陆悍骁又是一拳揍上他的侧脸,“你要真心疼,就好好振作起来,以前那个我认识的贺燃死哪儿去了,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模样,对,在我看来,你就是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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