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悍骁一见他的脸,便立马歇气,撑着下巴玩味打量:“啧啧啧,这yù求不满的老脸。”
贺燃:“傻bī。”
“哥们儿,你是不是那功能开始出现问题了?”陆悍骁热心肠,“我可跟你说啊,男人三十分水岭,你得注意保养,不然容易阳痿。”
“痿你个头!”贺燃烦他,“陆悍骁,你一天到晚能不能有个正行?”
“不能,我歪了,我从小就向着东边生长。”
贺燃无言。
就听他bībī:“因为太阳在东边,哈哈哈。”
贺燃长叹一口气,掐着眉心使劲揉,真他妈的一言难尽。
陆悍骁给他叫了咖啡,说起正事。
“姚怡芝你打算怎么处理?”
贺燃绷着脸,没做声。
陆悍骁:“贺秦这人,把你yīn了,拿到公司之后,人太膨胀喜欢瞎搞。再加上,他肚子里没什么做生意的本事,就是一个四流小商人,你那公司这几年被折腾得也差不多了。”
陆悍骁缓了一口气,说:“遗憾。”
当年,贺燃大刀阔斧地奔着上市去,嚣张得让人生畏。
“我找人查过,姚怡芝跟着贺秦,也没什么好日子过。那男人,表面谦和热qíng,但人品十分有问题。在外面乱搞关系,哦,就在去年,姚怡芝还流产过一个孩子。”
贺燃倾身,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咬嘴里。
闻了闻烟味,静心。
他淡声,“她人在哪里?”
陆悍骁说:“金景小区,贺秦最近动作明显,可能想把公司往这边迁。”
贺燃没说话,把烟收进烟盒,打火机一并丢桌上。
陆悍骁点到即止,兄弟默契不再刨根追底,转了话题,殷勤地介绍起咖啡,“尝尝,我亲自给你点的,巨好喝,这咖啡师巨有才。”
贺燃看都没看,“下次你再选咖啡馆,老子就不来了。”
“我去,你要点脸行吗。”陆悍骁怒,“喝我的咖啡,看我的帅bī脸,还听我的消息网,你好意思摆架子?信不信下次去散打馆,我一脚踢飞你。”
贺燃冷笑,“用不着去散打馆,咱俩现在上外面打。”
“那我不。”陆悍骁识时务,“你又野又流氓,我吃不消。”
虽然不喜欢喝咖啡,但贺燃还是给面子地拿起杯子,和陆悍骁碰了碰,“别làng费,gān杯。”
陆悍骁:“……”
买完单,两个人走出咖啡厅。
“哟,都快五点了,我得回去教小孩写论文了。”陆悍骁甩下贺燃,“别太想我。”
“赶紧滚蛋。”贺燃受不了他的反差形象。
看着他车走了,贺燃才开车上路。
金景小区在城南,中档小区,老城改造后,这里的地段优势已经丧失。
贺燃把车停在马路边,拿着陆悍骁给的地址,看了又看。
十二楼,1206。
贺燃敲门,“咚咚咚。”
“咔哒”一声解锁,门fèng变宽,姚怡芝惊喜又急切,“贺燃!”
她化了妆,很浓,头发散在肩后,在家还穿着高跟鞋。脸色能用脂粉修饰,但jīng气没法伪装。
贺燃看了她一眼,说:“我想和你谈谈。”
“好,好,我们谈。”姚怡芝很开心,忙着让出路,“你进屋。”
贺燃踏进这间房,装潢一般的公寓,面积也很小。
姚怡芝正准备关门。
贺燃:“别关了,敞着。”
她的手顿在门板上,一秒的尴尬之后恢复如常,脚步轻快朝他走来,“你坐,坐沙发,喝点什么?要不来点红酒吧?”
姚怡芝一头热,自顾自地去柜子里拿酒,顺手放了一张CD。
钢琴曲,悠然勾回忆。
贺燃冷淡淡地喊话,“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姚怡芝倒酒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瞬间打了顿。但她还是继续把酒满上,一整杯,仰头一口喝尽。
然后笑着转过身,眼睛里好像装了水,“你终于来看我了,贺燃,我很想你。”
贺燃:“打住。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姚怡芝摇头,“贺秦他是个人渣,他变态,你知道吗,他对我一点也不好。”
贺燃:“那是你们的事。”
姚怡芝qíng绪失守,眼里有泪,“贺燃,我还爱你,真的,当年一分手我就后悔了,我不想失去你。”
贺燃声音像是降了温:“这不是你伤害简皙的理由。”
“我一看到你,我就跟疯了一样,我受不了。”
“她当时怀着孕,姚怡芝,你也是女人,你怎么就下得了手?”贺燃忍着不爆发,这件事,是他最大的自责和介怀。
姚怡芝疯狂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激动,我求她把你还给我,她自己摔倒,我什么都不知道。”
贺燃绷着脸,嗓子里像是压着一口血,字字碾牙:“她要是出事,我一定杀你。”
姚怡芝怔住。
她没忽略贺燃太阳xué上的青筋bào跳。
这种献祭一般的语气,就像见血封喉的利剑。
姚怡芝心寒又不甘,自顾自地笑起来,眼里含着绝望,激他,刺他,“那你为什么不杀我?我就站在这,你杀啊!”
沉默的贺燃气势如印刻,几秒之后,他嘴角忽然向上,弯出了浅弧。
“只要这个世间有她,除非是死,不然她缺胳膊断腿哪怕残废,我也要她当老婆。”
姚怡芝愣了片刻,神qíng崩溃,“如果她死了呢!”
“死了?”贺燃更加平静,“那我就随她一起,哪怕下的是地狱,我也挡在她前面,替她下油锅。”
姚怡芝捂着头,声色俱下,“那你还来找我gān什么!”
贺燃平淡道:“我有一个问题。”
姚怡芝渐渐安静了些,看着他,泪眼婆娑。
贺燃咽了咽喉咙,这就像是一块压在心口好多年的石头。
他慢慢抬头,终于有机会问出口:“当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姚怡芝突然失声痛哭,蹲在地上,抱着自己。
贺燃低眼,低声,“我自问,对你仁至义尽。”
姚怡芝抽泣许久,“是贺秦他骗我,说只要我帮他偷你的印章和合同,公司调整后,他让我做副总,还给我分股份。”
贺燃嘴唇gān薄,动了动,“为了钱。”
她摇头,边哭边说:“贺秦甜言蜜语,把我捧到了天上。”
“姚怡芝。”贺燃也蹲了下来,打断她,与之对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好好的,我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我的人,我的钱,我的未来,我的人生。
都是你的。
姚怡芝恍若梦中醒,抓着他的手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糙,“贺燃,贺燃。”
贺燃没有半分犹豫,把她拽紧的手活剥挡开,站起身,说:“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你好自为之。”
他的背影像是生杀电影的慢镜头,定格在最锋利的那一幕。
姚怡芝qíng绪崩塌,无论多少眼泪,结局已定,都换不来这个男人的回头了。
———
贺燃离开金景,坐进车里抽了根烟,这一刻,好像所有的事qíng都给出了答案。
有得有失,说到底,他是幸运的。
想到简皙和萌萌,贺燃不由笑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时间,驱车赶去简家。
简家不成文的规定,每周六都有一次家庭聚餐。
这次稀奇,陶星来也回来了。
贺燃乍一看,惊了跳,“哎呦,你怎么瘦了啊。”
陶星来蔫了,翻个身不想说话。
简皙喂完奶,走下楼,十分紧张地问陶星来:“哎,你回家的时候没人跟着吧?没狗仔拍吧?把窗帘赶紧拉上,还有,你吃完饭从后面爬墙出去,别走正门。”
陶星来:“???”他委屈死了,“姐,你的人xing呢?我都快被bī疯了。”
简皙走过来,端着桌上的水果盘吃得悠哉,“什么时候带乔影后来见家长啊?”
“屁。”陶星来怒,“都怪乔殊,发神经呢,虽然喜欢上我真的不是一件什么难事——但是,也不用这么野啊!”
贺燃不太懂,“你拒绝就是了。”
陶星来憋屈,“她练过,一个劈叉能把我踢晕,我打不过她。”
贺燃:“……”
“哎呀你们给我点家庭温暖好不好?”陶星来走向餐桌,“靠,尤其是你,姐,尊重一下我的盛世美颜行不行?”
简皙端着果盘,吃着新鲜龙眼,“我不管,反正等下你从后门爬墙走。”
“这是市委大院,有武警巡逻,狗仔进不来。”陶星来烦死,“妈!我要吃jī腿!两个!”
简皙继续吃水果,然后把手伸向贺燃,“老公,张嘴。”
以为是喂他,贺燃不做多想,乖乖照做。
简皙掌心贴着他的唇,把东西塞进嘴里。
贺燃觉得口感不对,皱眉,“你给我吃的什么?”
吐出一看,“靠!吃剩的果核!”
简皙偷偷溜走,偷偷笑。
贺燃抓住她肩膀,压低声音,“我日啊……”
简皙皱眉,回头,拖出一个语调长长的警告:“嗯?日谁?”
贺燃立刻认怂,“……日我自己……”
十分钟后开餐。
简严清和贺燃边吃边低声jiāo谈,陶溪红给简皙盛了一碗鱼汤,小chuáng推在身边,萌萌在里头乖乖睡觉。
陶星来凶残地啃着jī腿,估计是把jī腿当成某影后。
正准备吃第二个,他手机有新短信提示——
来自乔殊:[出来,我在你家门口。]
陶星来jī腿一扔,炸了!
“靠!怎么进来的!”
像是听到了他的疑问,乔殊的短信十分及时——
[爬墙。]
第54章 贺萌萌
陶星来的出格举动引起简严清的不满。
隔着桌子, 简严清问:“怎么回事?”
陶星来脑门通红,握着手机呈现口吐白沫状态,放空许久之后,才拿起剩下的半个jī腿, 一点也不làng费地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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