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_咬春饼【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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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知事qíng严重xing,简晳识时务地赶紧点头,“走走走。”

  两个人踏出贺家,贺燃漠然的脸依旧没暖过来。

  夜色里,身后的灯火越来越远淡。

  简晳被半拖半迫,忍不住开口,“你把我抓疼了。”

  贺燃脚步不停,手劲到底是松动些。

  简晳趁热打铁,可怜兮兮地喊了声,“老公。”

  贺燃猛地停步,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爱又恨地牙痒痒,“简晳,很好玩是吧?”

  “我不是在玩。”简晳看着他,“我带女儿来看看爷爷。”

  “她没有爷爷!”贺燃厉声打断。

  简晳一时无言,心思一转,知道这不是一个谈事的恰当时机。

  贺燃憋了一肚子火,看到她可怜低头的巴巴样,理智回归一半,压下尖酸躁动,缓了缓语气道歉:“对不起,不该凶你。”

  简晳重新抬头,低声说:“我也对不起,不该瞒着你。”

  贺燃停了会,暂没动作。

  简晳猜,他可能是在等她解释。于是重新组织语言,慢声道:“老爷子没有为难我,他请我进屋喝茶,我们聊了一些话,除了刚开始的磨合,过程还是愉快的。”

  贺燃极轻地嗤了一下。

  简晳伸手捧住他的脸,“喂。”

  贺燃吊吊地看着她。

  “你面瘫呐?”简晳皱眉。

  贺燃一用力,蹭开了她的手,转过背,沉默无言地往车边走。

  这男人,心结死死的。

  简晳深呼吸,拔腿小跑跟上,“等等我。”

  车里。

  陶星来把最后一颗糙莓分成两半,对萌萌说:“一半给你,舅舅可爱你。”

  萌萌又在那复读机叫jījī了。

  陶星来觉得这娃不得了,“你是女孩儿,矜持点。哟,你爸妈来了。”

  他赶紧下车迎接,“贺贺哥,你受伤了吗?我这儿有云南白药,让我给你疗疗伤。”

  贺燃不吭声,坐上副驾,抱起萌萌,紧紧得不松手。

  简晳推开陶星来,“你坐后面,我来开。”

  陶星来很机灵,一看两口子就是吵架了,他趴着贺燃的椅背,“贺贺哥,我订好酒店了,今晚咱俩睡一间房,我能帮你盖被子。”

  简晳:“有你什么事。”

  “你这个罪恶滔天的女人,一边儿去吧。”陶星来美滋滋,“贺贺哥,可别轻易原谅她,来个冷bào力唬唬她,让她不听话。”

  这种反话刺激其实还挺有效,贺燃终于忍不住说:“我不跟你睡。”

  “哇塞,你对我姐的爱真是感天动地呢。”陶星来拍拍简晳的肩,贱兮兮地说:“就冲这份宽大胸肌,晚上再疼你也要忍着。”

  简晳知道弟弟是在给他俩缓和气氛,十分懂事地拾阶而下,“好!”

  陶星来忙着往贺燃耳边凑,小声亢奋,“姐夫,用泰拳,疼得她嗷嗷叫才解气。”

  “妈的。”贺燃暗骂一句,终于破功笑了出来。

  这姐弟俩,组个节目上chūn晚,没准能拿个全国观众最喜爱奖。

  简晳见他笑,终于松气。

  到了下榻酒店,陶星来回房睡大觉,贺燃霸着萌萌,父女俩玩得不亦乐乎。简晳在一旁漫不经心地收拾行李,没一点被搭理的意思。

  她舔了舔唇,主动找话题,“你喝不喝水啊?”

  贺燃没反应,对萌萌扮鬼脸,小胖娃哈哈哈。

  简晳不放弃,“那你吃不吃饭?我叫宵夜呀。”

  只有萌萌的哈哈哈回应她。

  简晳鼓起腮帮,把气从左脸鼓到右脸,不死心,“老公,我脑仁儿疼,那门板力气好大哦。”

  贺燃挠着萌萌的脚丫子,也不知是在对谁说:“疼啊,疼就对了,长长记xing过夏天。以后每个季节都用门板撞下脑子。”

  简皙放下手里的衣服,好气啊。

  她走过去,“好好说话。”

  贺燃别过头,把萌萌换了个方向,继续逗。

  简皙脱掉拖鞋,抬起脚,对趴跪在地上的男人屁股轻轻踢了踢。

  贺燃冷冰冰,“别给xing暗示,我不玩jú花。”

  简皙:“……”她泄气,“不说别的,他一个老人家,守着那么大的一个房子,你不觉得很可怜么?”

  贺燃:“不觉得。”

  “那是你爸爸,又不是血海深仇的冤家,至于吗?”简皙绕到他前面,蹲下,平视贺燃,“我是说万一,万一他病了。”

  “自己治。”

  “万一是癌症。”

  “他有钱,可以向天再借五百年。”

  “那如果他去世了呢?你也打算老死不相往来吗?”简皙严肃地问:“是不是连块碑你也不打算给他立?”

  贺燃搜肠刮肚好一会,明明有满腹稿的说辞,这会子,一个字也蹦不出了。

  简皙窥探到他眼里一闪即逝的犹豫,一鼓作气继续道:

  “不就是那么点事吗?老爷子xing格硬,你也不软,你们棋逢对手这么多年,就算是上辈子欠了的钱,这辈子也该还清了。”

  简皙指着萌萌,“还有你闺女,你不想给他树榜样了吗?”

  贺燃沉默的眸子,就这么软了一下。

  简皙还说:“如果以后我们生了个儿子。”

  她话只提半句,却像一根刺,轻易挑破贺燃心里的屏障。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我不会。”

  我不会和他站在对立面,我不允许父子关系变崩塌,我不会冷他骂他,我不会让他看到亲qíng里的割裂。

  简皙握上贺燃的手,轻声,“我知道。”

  贺燃深深呼吸,揽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按在了怀里,“老婆,对不起。”

  简皙闻着他胸怀里的味道,“我也不该先斩后奏,可是老公,我希望这一家子好好的。你跨不出的这一步,我来帮你,你做不到的妥协,我来牵线,你只要站在原地,不往后逃就好。”

  贺燃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无声地回应。

  简皙捏了捏他的手,“你别怕,有我在,我不让老爷子凶你。”

  贺燃鼻子埋在她的发香里,闷声笑,“女超人。”

  简皙嗯了声,“老爷子应该会喜欢我。”

  “谁会不喜欢你。”贺燃给予了她最高肯定。

  安静了数秒,贺燃说:“我不能做到马上冰释前嫌,我也不会主动迈出这一步,但我会克制,会尽量地心平静气,我答应你,不和他吵架,我会让着他。”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简皙抬起头,递给他一个温暖欣喜的笑容。

  贺燃凑近,低下头,在她的眼角眉梢处,用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声音沉到了嗓子眼,“简皙,你真甜。”

  有点儿痒,有点苏,简皙踮起脚,在他耳朵边,“甜味只给你一个人尝。”

  贺燃手往下,掌心贴着她的臀,打着圈地揉,“咱们什么时候生儿子?”

  简皙咳咳咳,“我刚才只是举个例而已。”

  贺燃:“……”

  简皙憋笑,“有了萌萌还不够吗?”

  “不够。”贺燃的气息热热一层洒在她脖颈间,“儿子像妈,我想看看男版的你。”

  简皙抬起头,笑道:“你还没看够陶星来呀?”

  贺燃:“……”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李小qiáng说的。”

  简皙皱眉,“他不是我弟的经纪人吗?”

  “我特地早点办完事,从南通提前回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人去楼空,后来碰见了他,被我套出了话。”

  陶星来现在是当红炸子jī,私人行动也得跟经纪人报个备。

  贺燃奇怪:“他这一路,没人找他要签名?”

  “自己开车,和外面接触的少。而且他帽子墨镜装备齐全,还真没被人认出来。”简皙看了看时间,十点,萌萌差不多该睡觉了。

  这时,贺燃手机响。一看,是陶星来。

  接通后——

  “姐夫!!”

  这嗓门吼的,贺燃问:“怎么了?”

  “我起火了,我发烧了,挖槽烫手!”

  隔了这么远,简皙也听见了他的嚎叫,“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发烧了呢?”

  贺燃挂断,“我去看看,你带萌萌早点睡。”

  陶星来在隔壁房间脆弱了,躺在chuáng上,气息奄奄,“姐夫,我病了,都赖我姐,是她让我这么辛苦这么cao劳。”

  贺燃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行了,别什么事都怪你姐,我看你就是糙莓吃多了。”

  “姐夫,你护妻狂魔呢。”陶星来顺便感慨,“啧啧,你的手,好宽,好厚,好温暖。”

  贺燃笑,“都烧成这样,还有jīng力耍嘴皮。”

  “不说话可会死。”陶星来全身虚弱,“姐夫,我没点力气。”

  “你这样子,真得去医院。”贺燃问:“起得来吗?”

  “要是起不来呢?”

  “那我就扶你。”

  “能申请一个公主抱吗?”

  贺燃快笑死,“你他妈认真的?”

  陶星来摇头,“嘴巴寂寞,就喜欢贫,我不要你抱,我是男孩纸。”

  贺燃乐的,“快点啊,我先去热车。”

  陶星来挣扎着从chuáng上爬起,还给自己配音打气,“此刻我叫陶坚qiáng。”

  出门前还不忘职业素养,抓起墨镜帽子穿戴齐整。

  到了医院,下车前,贺燃说:“你这墨镜别戴了吧,大晚上的,戴了更醒目。”

  “有道理,听你的。”陶星来跟蔫了的茄子一样,脸蛋烧得通红,把棒球帽往脑袋上一搭,“姐夫,我可能真的需要你的公主抱了。”

  贺燃把他扶住,“你找个地方坐坐,我先去挂号排队。”

  陶星来挑了个角落的位置,看着贺燃的背影匆匆,感慨道:“我终于知道我姐为什么会爱上他了,超有安全感。有他在,我打针的时候一定不哭脸。”

  大医院的急诊,永远人多,这灯火通明跟白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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