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柔声道:“陛下昨儿没收安家的两个侍儿,臣侍已经很感激陛下了,不敢再提要求,何况臣侍身为后宫之主,理应照拂所有的君卿御侍,没有道理为了敏君和慧昭仪的事让陛下满足臣侍的要求。”
明帝听了微笑道:“皇后不提要求是皇后贤惠,朕送皇后一个礼物吧,来人,拿三道空白圣旨来。”
周衍很快地把空白圣旨呈上,安澜和江澄等人皆疑惑地看明帝,不知道明帝要做什么,却见明帝接连在三道圣旨上写了同一行字:十年内后宫不得添新人。
明帝把圣旨盖了玉玺便将一道递给安澜,道:“皇后且收好,倘若安家或者顾家再提给朕送新人的话,皇后便把圣旨给她们看。”
又将一道递与周衍道:“把这一道拿到内侍省存档,告诉尚寝局,十年之内除宫中已有之人外,其余任何人即便侍寝也不得入档。”
将最后一道给了江澄,吩咐道:“澄之拿去放在礼部,倘若再有多事之人去礼部提给朕选新的话,便将圣旨甩给她们看。”
安澜笑道:“臣侍携后宫众位弟弟谢陛下圣恩。”明帝温柔一笑:“朕该做的,朕不敢承诺此生再不纳新人,已经觉得有愧于卿等了,皇后就不要再谢朕了。”
顾琼柔声道:“陛下终究是怜惜我们,臣侍等谢陛下怜惜。”说着,便屈身一礼。陈语陌跟着施礼,江澄看了便也跟着行礼。明帝笑着挨个拉了起来。
明帝笑着问江澄道:“澄之可有何心愿,不妨也说说看。”
江澄暗道,自己能有什么心愿,明帝最近待自己甚好,敏君又是自己一定要护住的,岂能为了敏君的事向明帝提要求,便笑着道:“臣侍自己一时间倒没什么心愿,且等以后想起了,再向陛下提吧。倒是有件别人的事,想向陛下求个恩典。”
明帝笑着道:“什么恩典?澄之尽管说。”
江澄笑道:“嘉昭仪小孩子脾气,陛下不要太与他计较,他是一时执迷,等过些日子慢慢就好了,还请陛下大人大量,常接他回宫来一同用个晚膳什么的,慢慢地暖暖他的心,千万别从此冷落了他。”
明帝愕然道:“澄之你管得太多了吧,那天你也在场,不是朕不理他啊,朕好声好气地跟他讲话,是他不理朕啊。他既然对朕不热乎,朕又何必上赶着去讨好呢?”
江澄继续微笑道:“他年轻嘛,陛下认真跟他生气,岂不让董侯难过?臣侍在坚州刚给董侯打包票说没多久陛下就和云飞和好如初了,结果一回来陛下与云飞闹得更僵了,这让臣侍下次怎么见董侯啊?陛下还请多在他身上花点心思,全当是可怜臣侍了。”
冷清泉道:“陛下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凭陛下的手段,暖他三五个月,就是个冰疙瘩也暖化了。臣侍想过不了多久,小云子就缠着陛下不肯放了。”
明帝笑道:“罢了,就听江卿和泉儿的吧。辛苦江卿去一趟骑射苑,接玉儿和嘉昭仪回来,晚上一起用晚膳。”
第111章 林从
去往骑射苑的路上,江澄正坐在车中闭目养神,便听驾车的秀儿惊奇地喊:“巡逻的是男孩子哎,他们看上去好精神啊。”江澄听了想起来薛恺悦说要将南薰门外的这条路归由骑射苑巡视,便挑起车帘打量,果然巡逻的不再是天武军,换成了二十来个男儿,他们排成两排,身着护心铠甲,头戴亮银盔,手持亮银枪,在明晃晃的日头下,一丝不苟地走在热气蒸腾的地面上,江澄看得暗暗点头。
车子驶过这一队男儿后,每隔半里地就能看到一队巡视的男儿,都是二十个人站成两排,顶盔掼甲,手持银枪,他看了一会儿,刚要把车帘放下,就看见前方路边草地上竖了十几个稻草人,他正诧异,便见一队骑兵飞驰而来,当先一个少年将军抬枪挨个刺稻草人,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几乎是眨眼之间十几个稻草人上就被刺了个遍,刺完后勒马站在路旁。队伍后面的骑兵依次飞驰而来,依次抬枪扎稻草人,又依次拨转马头往回走,只有最开始的那个少年将军始终站在那里,这一队骑兵之后,又飞过来一队骑兵,在少年将军的注视下挨个刺扎稻草人。江澄看得有趣,秀儿早在少年将军驻马的时候,便把马车停住了,江澄催促秀儿往前走一点。秀儿领命,把马车驶近了些。
到得近前,江澄才发现这个白袍银甲的少年将军正是林从,他便开口喊道:“小从。”林从听见了,便对正要打马离开的一个身形高挑的男子喊道:“楚遥,你带他们练一会儿,我和澄哥说句话。”说着打马往路旁的亭子里来,江澄忙让秀儿把车停在亭子旁。
二人进了亭子,江澄这才看见林从的额头上鬓角上都是亮晶晶的汗珠儿,不由得感慨道:“小从受累了。”林从满不在乎地笑道:“这有什么?哪个从军入伍的人不流汗啊,听说赵姨失踪了,真的假的啊?”
江澄见他问起,便把赵家的事和宫里的安排简单讲了。江澄提到冷清泉和陈语易的时候,林从神情毫无波动,提到顾琼的时候,林从眉头略微皱了下,最终淡淡地道:“琼哥晋位也是应该的,他毕竟生了第一个皇子。”江澄看了便知他多少有些在意,可他也不便接话,他无法跟林从说“你早晚也会晋位的”,这样安慰的话虽然听上去窝心,但却不是他的身份应该讲的,毕竟晋不晋位决定权只在明帝,他只是轻声道:“我来前陛下让我问下小从,可有什么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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