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朝并不讲究殉葬,他更不是那种认为夫侍给妻主陪葬才算是情深义重的迂腐之人,与苏澈、林征等人闲聊的时候,对玄武和玉龙都存在的逼迫夫侍殉妻主的风俗更是斥责不绝于口,可是闲暇时想起自己的将来,他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明帝不讳,他怎样辅佐新帝,虽然随了明帝去的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却不觉得有何荒谬。
明帝显然也被惊到了,愣了好半晌,方笑道:“澄之居然如此决绝,真是出乎朕的意料,朕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让澄之今生,只给朕做朝臣。长夜漫漫,澄之还是跟朕一起做些有趣的事吧,澄之心地善良,或者能感动姚天也未可知。”
他正在想什么叫有趣的事,是对弈,还是弹琴?却见明帝忽然间靠近了他,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便吻了起来。他很快就软在明帝怀里,迷迷糊糊地被明帝带进内殿。
作者有话要说:
文越写越枯燥了,看文的小伙伴们辛苦了,谢谢大家:)
第54章 招兵
次日上午,江澄带着贺儿在东城一带闲逛。凰朝规矩,新年里自正旦至初五放关扑五日,这所谓的关扑其实就是赌钱吃酒的一种,平时是严禁的,一年中唯有这五日不禁关扑任百姓自乐。江澄与贺儿走在胜业坊街道中,见街道两侧无不盛陈彩帐,三五十步便有一座大彩帐,每座彩帐上挂有一个小木牌,上书“入门即赢,出门莫悔”八个大字,帐帘高高挑起,里面人头攒动,除了这些关扑帐,还有很多卖鞋袜、头面、珠翠、小玩件的彩帐,引得那些平民女子、贵家男儿都去挑拣购买,整条街道上熙熙攘攘。他看了会儿,正要走时,便见到安琪带了个跟班从远处过来,见了他俩忙住了脚,安琪笑容满面地问道:“江大人这是要去哪?英君在隔壁崇仁坊搭了彩台招男侍卫,大人可要去看看?”
他闻言便笑了:“安小姐这是从何处过来,竟能在街上遇到,未免太巧了些。”安琪呵呵一笑:“小妹今儿一早在宫门口接着皇后殿下,陪着看了阵关扑,才刚把殿下送回家中,殿下讲今日英君招人,让我过来帮着照应下,我这正要去呢,就遇到大人和贺儿了,却不是天降的缘分?”她说着话,只管与贺儿眉目传情。
江澄心中暗笑,这安琪多半是一早就打定主意趁他今日带贺儿上街,过来偶遇,当下也不拆穿,只随着安琪去看薛恺悦的彩台。
那崇仁坊因邻近歌舞酒肆最多的平康坊,比胜业坊更为热闹,兵部的招兵彩台搭在大街上一座关扑彩帐的旁边,冷冷清清的却没什么人围观,台子上下倒是有不少侍卫兵丁。江澄上前一看,只见薛恺悦坐在彩台后面的帐子里,一脸发愁,彩台上是兵部的一位官员坐在桌子前主持,也是无精打采。江澄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那官员打量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才是兵部郎中冯姝,你是哪位?”江澄微笑,和气地道:“下官是礼部侍郎江澄,敢问大人目前招了多少个男侍卫了?”那冯姝没好气道:“哪有好男儿乐意来做这个啊,我们从辰初就来这里搭台子,到现在一个也没招到呢。”江澄笑笑,问道:“招人的规矩定出来了吧,拿来我看下。”冯姝犹犹豫豫不大想给,江澄就不理会她了,径直往台下帐子里走。
薛恺悦见有人来便抬起了头,一见是他,皱眉问道:“澄之,你来得正好,没一个人报名,愁死我了。”江澄看看这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倒是挺热闹,可是大部分都往旁边彩帐看关扑去了,一时间也有些发愁。安琪上前见过英君,薛恺悦对她十分客气,还了半礼。
贺儿道:“主子,咱们这么着可不行,没什么动静,吸引不了人,得弄出点动静来。”
他点头:“是啊,怎么着弄出点动静呢?”
安琪道:“敲锣打鼓唱歌跳舞都是动静啊,这有什么难的。”
去哪弄锣鼓和歌舞呢他瞬间想起了太乐坊,伸手摘下自己腰上的官牌,交于英君身边的侍卫,吩咐道:“骑了马去太乐坊,让他们派十个歌童,带十面大鼓十面铜锣,过来这里当差。”那侍卫接过了官牌,一溜烟地去了。
他这才问薛恺悦:“陛下把招人的规矩定好了吗,怎么只有英君和这位冯大人在这里,徐尚书呢?”
薛恺悦道:“陛下今日宴请关将军和秦侯,徐尚书去陪客了。”薛恺悦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昨儿我问陛下你今天能不能过来帮忙,陛下说你今天要去陪客啊,怎么倒来这了”
他略微叹气道:“今日是陛下请客,并非朝廷宴会,我这位分低微,真去了不知是陪客还是侍宴,我就推辞掉了。”
今日一早明帝确实问他要不要去武英殿参加宴会,他得知今日是宴请关荷、秦瑛和地方上来朝觐的几个督抚将军,就觉得自己还是不去为妙。加上姚天规矩,妻主请客,侍夫小郎若是与宴,多半是要给客人把盏斟酒的,便是妻主疼惜不让伺候客人,也须侍立妻主身边,不断布菜倒酒,他不想自贬身份,便对明帝言道今日原与宁满说好了要去看他,明帝倒也没说什么。
薛恺悦也没细问,只是恳切地道:“我一个人正没个商量的,澄之既然来了,就请多待会儿吧。冯大人,请你把条款拿过来给江大人过目。”
那冯姝不情不愿地递过来一张单子,江澄看了,便吩咐贺儿去街上店铺中买些彩纸和木牌来,安琪陪着贺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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