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是结伴过来的,去年张明岳他们来的晚,公分少只分了几两肉打了打牙祭。今年可是一整年的公分,能换不少肉呢。
今天各家都来了人,张明岳在人群中穿梭,跟几家打了招呼,如果想卖肉可以找他,他想买点给老爷子和刘大姨家做节礼。
水烧开了,刀也磨好了,猪也被敲晕了,几个壮小伙儿合力把两头猪抬到石板上,随后就有人在旁边放了木盆,一会儿好接猪血。
两个屠夫一边一个拿刀找合适的位置,还调整了木盆的位置,好保证猪血一滴不拉地落到盆里。
大家的情绪达到了最高点,就等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进行欢呼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活不了了,”一声凄惨声突然响起,大家都愣了,连两个屠夫都奇怪地看着刀,这还没动刀呢。
这时候大家反应过来不是猪叫呢,是人在叫喊,都四处找着,果然就看见王二婶拍着大腿走过来,边走还边嚷嚷着活不了了。后面,她倆闺女王霞和王荷想拉她都被她给躲过去了。
王队长的脸顿时黑了,扭头对他弟弟王多田硬声说:“这又闹什么幺蛾子,赶紧管管去。”
王多田也是一头雾水,“这早上还挺高兴,我也没惹她呀。”
虽然不知道原因,可他大哥的话还是要听的,连忙上前拉王二婶。王二婶拍打着王二叔就是不让他近身,嘴里念叨着:“都是你,都是你,这事儿没完,这日子过不了了。”
说完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大腿就哭了起来。
王二叔手足无措地在旁边看着,也不敢再拉王二婶。两个闺女也无奈地不敢去拉她们妈。
王队长看着王二叔窝囊的样子就来气,喝声道:“别号丧了,有事回家说去,在这里撒泼打滚成何体统。”
王二婶腾地站了起来,“体统,大哥还知道体统,那咋光说体统的话不办体统的事呢。我活不了了。”说完,又坐到地上边拍腿边哭。
王队长不期然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村里其他人也转过来看热闹。
这王二婶那是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都是王家庄的一景了。开始王队长还管管,后来也烦了,只要不出人命他都不过问。可这大庭广众之下撒泼打滚还是头一回呀,这次场面这么大,事儿肯定不小,王队长都觉得脸烧得慌。
尽管不知道原因,但不妨碍王队长的威严:“赶紧起来,大冬天地你也不嫌冷。小霞,你俩赶紧把你妈扶起来。”
“我就不起来,今天这事儿不说清楚没完。我活不了了。”一边哭还一边瞪着王霞,吓得王霞不敢扶她。
王二婶在这里闹腾,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在家的,在地里的听说了都围了过来,王队长看人越来越多,索性也不管了,“你爱坐着就坐着吧,说,这次又是什么事情非得这个时候闹。”
“是呀,二嫂,你有事赶紧说,咱办完了还得杀猪,大家都等着发肉呢。”秦副队长也在旁边帮腔。
王二婶看了看王队长,又看了看周围的人,站了起来。顿时咦声此起彼伏。
王二叔脸色有点挂不住,劝着王二婶。王二婶这才开口了:“行,我也不耽误大家分肉,这事儿咱回家说,我都不好意思当着大家伙的面说这话。”
王二婶挑起了大家的兴趣,可最后偃旗息鼓回家说去了。村里人哪能了事,有人起哄:“二婶,就在这里说吧,这儿人多,还有猪叫配乐呢。”
王二婶脱了鞋子就朝说话的人打过去,打得那人是连连求饶。
王队长呵斥了众人,说该干嘛干嘛去,就领着王二婶他们走了。村里人有心跟着,又怕别人把好肉挑走了,端地是抓心挠肺。
不说别人的反应,单说王队长领着自己人回了家。
王大娘在家收拾厨房呢,看见王二婶进来就有点不高兴,再看见自家老头子,脸色更不好了。
王二婶不用人招呼直接到厅里坐下了,王队长看着她二皮脸的样子,不耐烦地说:“行了,到家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王二婶有点得意,反而卖起了关子,说:“大哥,我可就说了,你可别说我这当弟妹的不给你面子,就是这事儿吧,说出来实在是不好听。”
王大娘黑着脸,对王二婶说:“有话快说,都忙着呢,没时间听你瞎叨叨。”
王二婶翘起了二郎腿,说:“行,我就说了,咱家芳芳啥时候处地对象,我这亲二婶儿怎么都不知道呀。这都跟人家搂搂抱抱了,是不是过两天我就能跟着当姥姥了。”
听着这话,王大娘先爆发了,“杨桂花,你个破烂货,你是不是就看不见我家好,在这儿编排我闺女,我看你是不想过了。”
王大娘拿着扫帚就朝王二婶打过去,王二婶也不是吃素的,站起来跟王大娘撕打起来。
“王伟、王刚,干什么吃的,赶紧把你们妈拉开。”王队长脸色更不好看了,连声喝到。
王伟、王刚本来就在拉着,王伟是虚拉,恨不得王大娘多打几下。王刚是真心实意地拉架,怕王二婶吃亏了。
费了不少劲儿,终于把两个人分开了,王大娘气喘吁吁的说:“杨桂花,你要不把话说清楚了,我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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