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在葛因泞和另一女孩的身后,一愣。
“看你现在过得不错,你还记得张杨吗?就你那前男友,他现在也有女朋友了,唉,总算是走出来了,想当初你劈腿,劈的还是张杨亲妹妹,你最好闺蜜的男朋友,这俩兄妹可不好过,现在总算彼此都有新出路了,你放心啊,我今天看见你,也会把你的事儿跟他俩汇报一声的,让他俩也放心。”
止都止不住,任凭那林脸青一阵白一阵,方璇就这么跟笑面佛似的,连珠炮挂地怼出口了,长进了,语言组织上比当年对待龙七时文明多了,听得旁边几个女生也面面相觑。
葛因泞没出声。
就这么和邬嘉葵一严一松,一唱一和,把人里里外外的火星儿都灭了。
……
夜里九点,空气里飘着细雨丝,靳译肯去提车,吴尔意犹未尽地刷着《冷蝉》的影评,她对《小镇》的前景很有信心,对着方璇叽叽呱呱说不停,方璇一头热也要跟着投资,服装赞助那块儿她家包了,而龙七和邬嘉葵分别靠在影院偏门的两侧,邬嘉葵给她递了烟,她给邬嘉葵打了火,停车场的光照出身线,烟气漫在削瘦的下巴边,两人聊着天,邬嘉葵说别急,明年《边境》一上,碾压稿名单的头一号人就是龙七。
龙七说你怎么这么可爱。
“你觉得我可爱有什么用,你男朋友不觉得。”
烟气一阵漫开,龙七问:“奚静看中的那剧本,你有多想要?”
“本来一般般想要,但她搞了那点儿小动作后,超想要。”
“双女主悬疑戏?”
“嗯。”
“人设大概什么样?”
“不想告诉你,你听了一定感兴趣。”
但是三秒后,邬嘉葵用手指拨着头发丝,仍旧说:“一个是全家灭门案的生还者,芭蕾舞者,理智,悲观,一个是泡在少管所长大的未成年少女,暴力,病态。”
“你和奚静抢的是芭蕾?”
“嗯。”
“给我留的那个还真挺适合。”
“其实奚静比我有胜算,”邬嘉葵说,“舞者更年长一些,是个单亲妈妈,我的脸不像是个成人,但我这世仇不死,她奚静做任何事都不会那么容易。”
“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邬嘉葵看她。
指头掸了一记烟,龙七说:“少管所给你,芭蕾给我,你需要转戏路,我不想被固定戏路,你跟奚静争芭蕾不一定能赢,但是你跟别人争少管所一定可以,奚静阴我太多次,还打着让我帮她数钱的主意,我不乐意,你俩的仇多的是机会慢慢交手,这一次我帮你铺路,我先上,你垫后。”
第一百二十九章 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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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阵阵的十月,山镇的夜晚,邬嘉葵听完她说的话,抽了口烟。
车子的前车灯照到这边,给两人镀上一层光圈,车鸣“嘀”一声响,龙七将烟头摁进门边的垃圾桶,邬嘉葵说:“有点意思。”
那天晚上,方璇终于吃到了一顿深夜十点的小龙虾。
吃得她满手油汤,酣畅淋漓,而靳译肯的效率极其高,知道龙七冒出的这个想法后,一顿小龙虾的功夫,几通电话,就打听清楚了奚静手头那本子的情况,本子原著是业内一篇口碑极高的短篇小说,名儿就俩字,《恶女》,八千字的篇幅,构思巧妙,峰回路转,人设饱满出彩,在网路上有一定的传播力和经年的讨论度,不少公司有投拍计划,但具体版权花落谁家不甚清楚,原著作者是当代作家鲍德民先生,特顽固的一位老先生,得奖无数,但笔下众多经典著作都被按着,不曾有启动影视化的先例,说是“不喜欢一些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清楚的年轻人改动笔下任何一个字”,就连所出版的作品都是通篇原稿,但既然奚静和邬嘉葵这边都收到了选角风声,看来幕后是有公司已经得到花魁,或者,正在抢花魁中。
邬嘉葵说是邵国桉出的手。
她拍《边境》的时候,就听邵国桉的团队谈论过此事,拿下《恶女》是个开始,邵国桉的目的是要以此为突破口,吃下鲍老先生笔下统一世界观中的多部经典巨作,挺可观的一个IP,如果成功,足够为华语影史开创一个至少为期十年的丰收期,可惜鲍老先生难搞得很,就算是邵国桉这样的名导也兜转得挺吃力,谈没谈下来不确定,风声倒先放出来了,难怪奚静是圈内最先嗅到味儿的一批,《边境》已经被邬嘉葵吃了,紧接着这块大蛋糕,奚静是绝对不肯放了。
靳译肯把这些事里里外外打听清楚后,说四字:“我也要吃。”
邬嘉葵抬眼。
方璇推着小龙虾说你吃,没拦着你。
“他说《恶女》。”龙七说。
而靳译肯说完前一句,一个决定仿佛就这么做下了,眼也没抬,直起身子摆起二郎腿,在手机上飞快打字,吴尔问给谁发消息,邬嘉葵说你胆儿真肥,邵国桉的胡都敢截。
“你做事的时候还挑对手?”他先抬了记眼,回邬嘉葵,再回吴尔,“我妈,日常问安。”
“邵导是圈里的老炮,就算我爸都要给他三分薄面,《恶女》他盯很久了,那一辈儿的门道有多深你比我懂,你确定要动他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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