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太夫人上了年岁,最是喜欢热闹,想着既是留了梅家的人,若是不留她,反倒是说不过去,再说,不过多一个人而已,看她文文静静的瞧着挺乖,陪在幸姑左右,也无妨,于是招手说,“你过来,我瞧瞧。”
牡丹走了过去,太夫人近处细细瞧了瞧,见她模样好又安静斯文长相甜美,也是笑了起来,握住她手说:“既是想住,便留下住几日。等过几日你想家了,再回去吧。”
“多谢老太太。”牡丹声音又软又轻,娇滴滴的,却又不显得矫揉造作。
苏棠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想着如何让她知难而退早些将人打发走。
晚上苏通下值回来,听说小女儿竟然住去霍家了,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苏通冷着脸。
袁氏说:“老爷,您先坐下来再说。”扶着人挨着圆桌坐下来后,袁氏这才往细了说,“牡丹自己的想法,我想拦也拦不住。不过老爷您放心,牡丹自小就聪明,不会吃亏的。”
苏通冷冷哼了一声,斜眼睨着妻子:“不会吃亏?你倒是说得轻巧。你自己当初作下的孽,害的她们姐妹生疏,如今却要牡丹去弥补?牡丹是你亲闺女,你怎么舍得的。”
袁氏就不高兴了,噘着嘴说:“老爷以为我舍得吗?那能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不想咱们闺女好吗?就是因为希望她好,才走这一步的。”
又冷声说:“你那宝贝大女儿,害惨了我的牡丹。如今她倒是好,日子过得滋润潇洒。牡丹日子艰苦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
苏通气得跳脚:“那姜家侄儿青年才俊,将来高中是迟早的事情。我与姜兄也是旧识,牡丹嫁去姜家,不说日子多富贵,但必也是温馨惬意的。”
袁氏摇头:“老爷,咱们牡丹那么好,难道现在只能配姜家那小子吗?牡丹自己不愿意,你若非得逼着她嫁,就算嫁了去,牡丹也不会开心的。”
苏通自知道女儿万般好,又想着,若不是长女失贞洁做出那等丑事来,小女儿现在怕是早议了门好的亲事。
“算了。”这般想着,苏通也就作罢,但到底不放心小女儿,便说,“等明日我下值回来绕一趟,亲自去一趟霍伯府。”
牡丹与梅露一样,住去了幸姑的院子。
梅露住东厢,牡丹便住在了西厢。
才整理好,正准备去正屋找幸姑说话呢,她身边的一个丫鬟喜红就笑着跑了进来。
“二小姐,这是大小姐差人送来的。”喜红挺高兴的,“大小姐身边的人说了,二小姐脸上的伤抹了这个药膏最是见效。这住了下来,回头少不得要常常去太夫人那里请安,脸上总带着伤,也不太好。”
牡丹接了来看看,握在手里抿唇笑了下说:“去霍大姑娘屋里。”
幸姑屋里,梅露也在,两人正在临窗的大炕上做绣活呢。瞧见牡丹来了,幸姑丢下手上的活,笑着问:“苏姐姐收拾妥当了?”
自有丫鬟搬了绣墩来,搁在幸姑一旁,牡丹坐了下来后,笑着说:“亏得妹妹院里的嬷嬷们帮忙,已经收拾妥当了。”又问,“你们在做什么?”
幸姑说:“在做绣活,母亲跟嫂嫂们都说我年纪大了,该收敛些性子安安分分呆在家里,不许我乱跑。亏得露姐儿是娴静的性子,有她陪着我,我既不觉得寂寞,又能静下心来。”
梅露抬头笑了笑,没说话。
牡丹是后来的,总觉得自己有些被排挤。于是主动凑过去道:“你这绣活做得真好,但是这里绿菊的菊瓣要是这样绣,就更好了。”牡丹说着,将绣架拿了过去,帮她绣了几针,“像这样。”
幸姑惊叹于她指法的灵活,兴奋地说:“苏姐姐绣得真好。”
牡丹却谦虚说:“我只是略懂一些罢了,在妹妹面前献丑了。”
幸姑知道她是故意显摆的,不过,她是主人她是客,该有的面子情还是得有的。她知道梅露绣活不太好,于是岔开这一茬,说了别的:“姐姐这脸还好吗?”
牡丹摸了下自己脸,然后说:“无碍的。方才姐姐已经差人送了消肿去淤的药膏来,一会儿回去后抹一些,想来会好得快些。”
幸姑点头:“想必是三嫂亲手做的。三嫂最懂这些了,常常做这些送给我们,每回三嫂有了新的面霜出来,第一个送的就是我跟露姐儿。”她朝对面的梅露挑了下下巴,“是不是,露姐儿。”
梅露点了点头。
幸姑又说:“露姐儿的娘才厉害呢,我听三嫂说,她们的那家医馆,每天可忙了。京里很多名门夫人若是病了,点了名非得要梅夫人去。苏姐姐想必也是知道的,京里名医虽多,但女大夫却是极少的,尤其是像梅夫人这样医术好的女大夫。像那些夫人们生病了,请个男的去,还得避讳这个避讳那个,但是请个女的去,就方便多了。”
“再说,很多病,也是男人看不了的。”
牡丹知道梅露小地方来的,身上一股子穷酸小气劲儿。自己虽则只是个从五品小官的女儿,但到底也是书香门第,又精通琴棋书画,想来不是一个小门户的女子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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