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雪扬没听清楚。
“紫胤……英亲王!”柳昔竟然在御前别开了头。
“啊?”雪扬一愣:“你上次不是说戒指是七哥心爱之人所赠吗?”
“宫主心爱之人……”柳昔扯了扯唇角,那模样绝不是在笑:“就是那位。”
“这样啊!”雪扬恍然大悟:“七哥想不想见她?”
“奴才不知道。”呵气成烟的季节,柳昔却觉浑身热燥。
“有什么不知道的?一定想啊!”雪扬一砸他肩膀:“就像朕,惦着七哥,每日盼他能来宫里说话。七哥惦着紫云瞳,能不盼她来玉渊见面?”
“……”柳昔胸膛起伏了一下,赞声僵涩:“陛下圣明!”
“得想个法子……”雪扬自言自语:“光变笨不行,还得会笑……这样七哥就能壮实起来,一直陪伴着朕。”
柳昔听她一门心思的在为素问打算,鼻头渐酸:“陛下……对兄弟真好。”
对此夸赞,雪扬并未在意。她一边盘算如何能让紫云瞳来玉渊相会哥哥,一边随口问道“你办差妥当,想要什么奖赏啊?”
“请陛下放奴才……”柳昔可不想等看人家两情绵绵的互诉衷肠,想求小皇帝放自己远走安城。谁知话才一半,雪扬竟想了起来。
“哦,朕说过赏你一个好妻主。”
“奴才无意婚姻……”
“为什么?”雪扬不解的看了看他:“父后好像说过你和七哥谁离不开谁?你要是嫁到别家,想必七哥会难过。”她小手一挥,斩钉截铁:“既然如此,朕做主了,你就陪着宫主一块儿嫁给紫云瞳吧。”
“啊?”柳昔一呆:“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是小孩儿,可是人家金口玉言!
第622章 遗腹—3
素问出宫,先往宜平郡王府走了一趟,宣读太后懿旨,交付二十美人,因劝五姐雪拓:“万勿上折辞恩,恐惹太后生怒。”
雪拓惨然一笑:“病躯羸弱,现已无力持笔。今拜托七弟,于我身后妥置这些美人,或遣归家,勿使流离。”
素问闻言心生痛楚:“五姐只盼早死,实有负故人情痴。”
“早死才能早团圆。”雪拓仰靠床头,空洞洞的眸中没有一点光彩:“太后管的了璃国郡王,管不着幽冥乐鬼吧?”
“若姐夫尚在……”素问犹豫再三,咬牙言道:“你何忍先行一步?”
“尚在?”雪拓惊起,声音都在颤抖:“他在哪儿?”
“我也是才打听出来。”素问欲言又止:南音必不愿妻主知道自己的惨况,不如避重就轻。“太后将他单独囚禁于某处,人不能见。”
雪拓呆了许久,慢慢又倒回床上:“葛岩与关家仇怨甚深,不知会怎么作践南音……”
素问暗自叹息:“姐姐还是不要打听为好,若被太后知道,又生事端。”
雪拓一直按着心口:“你要是能见南音,就和他说:不用因我委屈自己。他想往哪里去,我都会相随。或者……你告诉他:我已经死了,就在奈何桥边等他……”
“五姐!”素问听她所言竟和自己梦中猜想的一模一样,忙就高声打断:“太后怎么会让姐夫死呢?廷狱关了那么多罪臣家眷,哪一个不想死,又哪一个真敢死,能死成呢?你这副样子,只会让姐夫更加难受。”
“……”雪拓无言垂泪,忽拿锦被蒙头:“活无意趣,死又不能,我该怎么办?阿素你说,我该怎么办?”
素问攥紧了拳又慢慢松开,轻轻盖在姐姐手上:“陛下和我说了许多她觉得有意思的事儿:春蚕吐丝,破茧成蝶;青鸟殷勤,蓬山有路;咱们年纪愈长,怎么倒什么都看不见了呢?还有我那柳大总管,问我活了十八年有何见识?可知四季之美:春花烂漫,夏雨缠绵,秋果丰盈,冬雪洁白?可晓人生之趣:茶不求精而壶亦不燥,酒不求冽而樽亦不空;素琴无弦而常调(1),秃笔无格而自适。小弟不入情关,不知情苦,只从戏文中解悟两句:知夫者莫如妻,爱人者能遂其心。姐夫有何心愿,姐姐不该替他办到吗?姐姐承此重担,活着还无意趣么?”
雪拓的手颤了数下,终于紧紧反握了素问,久久不肯松开。
……
驶回相府路上,素问看跟在车边的柳昔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便揭帘问他:“你怎么了?”
“奴才无事。”柳昔别开了头,冷淡言道:“谢宫主关怀。”
素问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又轻声问道:“陛下吩咐你什么了?这样为难。”
柳昔一僵:“陛下没说要向宫主禀告。”
“陛下也没说不能向本宫禀告吧?”素问略略挑眉:“万一我可以帮忙……你直言就好。”
柳昔斜了他一眼:“我想抗旨,还是不连累宫主了。”
“到底何事?”素问追问不休。
柳昔被烦的要命,干脆说道:“陛下让奴才规劝宫主,不要总是纠缠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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