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凤被说中心事,偏头含羞,又觉她能懂自己,眉梢更添了喜色:“寒总管让自己挑选珍玩……其实画眉阆侧君也对这些爱不释手,只为养着小猫,恐有磕损,便让与我了。”
“嗯,小猫淘气。”云瞳又多看了几眼,命把如意瓶移进花格架子里,原处摆上古铜花尊:“不过这里还是换个稳当些的吧。”
“……”若怜下意识瞥了一眼才修好不久的寝门,暗吐舌头,又偷看离凤有没有脸红,刚要笑,立刻被打发了出去倒茶。
“小玩意儿是不多……” 云瞳看着离凤把如意瓶摆好,也觉花格空落,便叫小南:“我记得司珍库里有座八仙乘槎盆景,金漆梅花树样式的,你告诉管事的给搬过来。”
“王主……”离凤一听便觉太过华丽。
“小玩意儿,当个点缀而已。”云瞳不容拒绝,又看妆台,见孤零零一个白木长方小匣,颇觉不足,又让顺路取个红雕漆镶玉桃大妆盒来:“有个万字锦地福寿纹的进献凤后了。这个小一些,纹饰简单,不便奉上,白扔着也可惜。”
再看边桌,上面摆着一只乌木翘头船,镀金为波,嵌银作浪,细高桅杆上挂着一盏琉璃四面灯。十数彩偶栩栩如生,或立船头,或舞台上,或眺远方。又有两层楼阁,各置八面镂丝银窗。云瞳贴眼看去,只觉中空,便上手摆弄。
“这只是个摆设,还是能装东西的?”
离凤只笑不答。
云瞳琢磨了一阵,去拧最边上的彩偶,就听“吧嗒”一声,弹出一面银窗,露出个条形暗格来。
离凤没想到她能打开,惊讶的“嗳”了一声。
“哈哈,原来这船是只首饰匣子……”云瞳又拧其它,挨次去看,小窗格都是空的。等拧到一个笑得把眼眯成缝隙的绿衣总角小娃身上,船底竟然大开,里面满满藏了东西,拉出一样竟是个悬玉环。
“哎呀!”离凤扑上去就拉云瞳的手:“王主,你……”
“还藏这个?”云瞳啼笑皆非,一边挡他,一边又往外掏:“我瞧瞧还有什么……”
“没有了!”离凤大窘:“别看,别看!”
床头藏格里的东西都被收到这里来了,云瞳每掏出一样,笑声就忍不住更响一些:“阿凤,你不怕别人偷看偷拿吗?”
“谁会跑到人家寝房里来偷看偷拿……”离凤俏脸红涨,使劲儿把东西往回塞:再说这样精巧的东西,谁会瞎摸乱碰!
云瞳大笑搂住了他,贴在耳上说了句什么:“……所以,还是放回床里的好!”
离凤一呆,使手蒙脸:“……才不会呢!”
若怜正巧端茶进屋,见状也添了尴尬:就劝公子不能把东西收到这里……还是让王主找着了吧?
玩闹了一阵,云瞳被离凤死命拉着往西屋饮茶,都灌下两盏了,见他还是脸烫如火,不觉心畅意舒:“看灯还早,咱们下盘棋吧?”
你学会下了么?离凤瞟她一眼,出口却是:“我比不上侧君技艺……”
“怕输?”云瞳挑眉看他:“本王可以让你几子!”
“……”
若怜摆上棋盘,离凤持黑先占了一角。两人一边闲话,一边落子,云瞳乃是新学,不大功夫就落在了下风:“呦,你常日自谦,其实也挺厉害的嘛!”
离凤抿唇轻笑,拿起一个红橘来,剥皮拈瓣,送进云瞳口中:“王主可以慢慢想。”
若怜忍俊不禁,又怕英王输了不快,暗捅自家公子。
“可以三局两胜。”离凤笑道。
云瞳不予理睬,继续琢磨棋局:“这个和排兵布阵一样,想赢不难……”
“我若赢了,王主可能答应一事?”离凤低声问道。
“可以。”云瞳满不在乎:“本王今夜留宿,由着你的喜好使那些东西……”
“啊……”离凤羞不可抑,扭身转头,已忘了去看棋盘了。
云瞳嘻嘻笑着落下一子:“若本王赢了,你也要答应一事。”
“不许……”离凤抢着要说,却不及云瞳话快。
“必须由着本王喜好使那些东西!”
“你……”
离凤本来觉得这一局自己已稳操胜券,哪知云瞳下棋就如她写字一样,东一子,西一子,毫不讲究章法,叫人莫名其妙,下着下着却不知怎的就连成一片了。等离凤着急起来想要补救,已然无力回天。
“还不认输么?”云瞳摩挲着他的长指,反递来一瓣红橘。
离凤目瞪口呆,分开黑白,自己复盘。
“就输给本王有何要紧?”云瞳深深看他:阿凤,我已不能再输了。
离凤并未听见,专心思索:“这怎么输的……”琢磨了半天,仍然不解,指着一处要问,这才发现妻主阖目歪头,不知何时已经睡熟了。
“呀!”他赶紧移开小桌,下榻为云瞳脱鞋,又移来靠枕,让她躺的更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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