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求宫主把剩下的货都赏你?”柳昔笑问。
“才不是!”白虎脸涨通红:“我是说大总管你的眼光不怎么样,弄来一堆卖不出去的东西。”
“嗬!谁说卖不出去?”柳昔一嗤,自己把衣裳从铜杆换到了银杠上:“只要涨价,立刻断货。”
“啊?”白虎发愣:“不是该降价么?”
柳昔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官人们花银子买的是身份,你以为像你,买白菜挑个大的呢?”
果然如他所说,再进门的小郎皆围着银杠挑选,没过多久那些之前被挑剩的衣裳就全部进了包袱。
素问看的有趣儿,走来问他:“柳昔,你光忙活我的生意,自己的卦摊可还没开张呢?”
“宫主怕我没赚到银子不能送您礼物?”柳昔揶揄道:“开卦前都得捧个人场,不如您先给我搭把手儿?”
“是测字还是摇签?”
“看手相吧。”柳昔回到自己的摊位前,请素问落座,伸出手来,不想一眼先看见了那枚冠冕戒指:“宫主这命……”话说半截,顿了一下:“好啊!”
素问有心看他怎样胡诌,故意言道:“本宫乃金枝玉叶,帝子龙孙。还用你说,命自然是好的。”
“不然!”柳昔摇头晃脑,指给他看:“您这条寿线虽长,却细浅迂折,尤其初始之段,分岔极多。早年横遭凶厄,病患缠身,若孤星独悬,无日月为伴,屡有早夭之险。”
素问一阵冷笑,青龙听得皱眉:这叫命好么?大总管,您倒是悠着点说啊。
“命线也是繁杂凌乱。”柳昔指给素问:“山压海覆,独木难支。”
素问的脸色不大好看了。
“至于妻线……”柳昔装模作样的看了许久,丝毫没有注意到青龙忧急提醒的眼神。
“这个无须说了。”素问淡淡言道。
“不然!”柳昔摇了摇头:“深长光润,一通至底。所嫁乃是良配。”
“嗯?”素问皱眉:好不胡说八道。葛千华那个老匹妇已被我手刃成了野鬼。
“宫主命中有一贵人。”柳昔脸上的麻点跳了跳:“福缘深厚,足可倚仗。未遇之时,身似秋雨落叶,遇到之后则成春日牡丹!”
“……”素问撇嘴:“何时才能遇见?”
“已经遇见了。”柳昔眨眨眼睛:“在宫主十七岁时。”
“嗬……”素问不禁勾唇:“其人现在何处?”
柳昔划拉着素问的掌心,拉长声音:“远在天边……”
近在眼前!青龙暗自接了一句,这方恍然大悟:这臭小子!原来说的他自己。
“宫主应当好生对待贵人!”柳昔一本正经言道。
“难道贵人能为本宫改天换命?”素问语含不屑。
“自与之相遇,您一扫颓唐,雄风重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转危为安,否极泰来……”
白虎呆愣愣问道:“大总管你新学了这么多吉祥话啊?”
柳昔横了他一眼。
素问失笑:“如此大恩,本宫该如何回报贵人?”
“尽心即可。”柳昔说的含蓄:“心诚则灵。”
“本宫孝敬两千银子请贵人今夜赠一吉祥事。”素问笑道:“不知可否?”
柳昔蜷起素问的手掌,看那鱼际旁的浅纹:“没有三千,怕是请不动贵人……”
好个狮子大开口!朱雀刚换好衣裳过来,本就咬牙切齿,闻言更揉手腕:且待宫主一声令下,我就打塌这个混蛋的鼻梁。
“三千就三千!”素问先是一口允下,又眯眼问道:“若今夜本宫没遇吉祥事儿呢?”
柳昔瞟着快气炸了的朱雀,裂开一口小白牙笑答:“宫主看上哪件夜来香的衣裳了,奴才愿替一穿。”
正在讨价还价,忽听有客上门,却是谢曼曼又送来一批衣裳:“恐宫主初任掌柜,不能尽兴……”话还未完,转眼看见了柳昔的卦摊,她竟饶有兴味:“不想大总管精于此道?”
“雕虫小技而已!”
“诶!”素问一嗤:“他精的很,本宫刚试过。”
“哦!”谢曼曼眼睛一亮:“给我也算算?”
柳昔稍微一顿,便伸手宾让:“四太太请坐。”他并不碰谢曼曼的掌心,瞭上一眼便大呼小叫:“哎呀,您是多子多福的命啊!”
谢曼曼朗声而笑:“大总管好眼光。”
“不过……”柳昔沉吟半晌:“您家中本有一对金翅鸟,不知何故……东西纷飞!”
“啊?”谢曼曼一惊。
柳昔摇头大叹:“忧患自此而始。”
谢曼曼明显不安起来,几次欲言又止,忽听背后一片喧闹,有小郎脆生生笑道:“娘亲也在这里呢!”又有人道:“宫主爷爷好。”随即便被纠正:“宫主是晴岚的哥哥,那也就是咱们的哥哥,该叫宫主哥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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