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八门的名字,三月全都没听说过,只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若怜也会,也和别的女人摆弄过,心头便是一阵又一阵的膈应。
“我……咳……什么扣,什么溜,什么打双的,你们先弄一个我看。”
“啊?”金莲挑眉,玉莲瞪眼:“娘子,您在说笑话吧?”
“没说笑话!”三月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快着!”
两个小倌互视一眼,又膏药似的粘了上来:“娘子……和他有甚意思,还是咱们一起吧……”
“哎,喂……”三月一愣神的功夫,里衣带子都被勾开了,一个从她颈上往下印唇印,一个由她膝窝向上伸手指,顺路摘去了一个垂珠小香囊,一个排穗银三样套,一颗喜字小印章。
“别乱动!”三月顾此失彼,忙乱不堪,一手拼挡两个小倌儿,一手去抢快被他们糊弄跑了的东西:香囊是若怜绣的,排穗是若怜编的,小印章是自己把着他的手一笔一画刻的,哪能让别人随便揣走。“你们……放肆!”
这一嗓子吼的太大声,吓住了金莲、玉莲。门忽就开了,进来值守的老鸨,先万福,再赔笑:“哎呀,娘子,哪里不顺心了?”
三月把宝贝抓回自己怀中,又忙整理衣襟:“不是该听我的吗?你这里的人怎么乱来!”
老鸨一瞅金莲玉莲,一个低头并鞋尖,一个抬脸儿瞅月亮,都是副没占着便宜反受了委屈的样子。老鸨立时笑了:“娘子一表人才,又慷慨,又厉害,小哥子们想早点得您宠爱,急了点儿,急了点儿,哈哈哈!”
三月大皱眉头,比着自家那个羞怯腼腆的小夫郎,暗自寻思:说若怜对着我是装的,真装的出来?
“娘子啊……”
“换一个。”三月可受不了金莲、玉莲那份殷勤,不等老鸨开口,兀自摆手:“我要小怜。”
金莲跺脚儿,玉莲撇嘴儿,楚楚可怜的要过来拉三月的袖子。
三月赶紧闪身躲到了桌案之后。
“娘子,他们也陪了您这么久,您可得留点情意啊。”老鸨边笑,边捻捻指头。
三月这回看明白了,咬咬牙,掏出一张银票:“拿去!”
“谢娘子!”老鸨喜滋滋接过银票,一看即愣:“陶……陶大人?”
三月没说话,表情很是不耐。
老鸨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紧着又问:“您想叫谁伺候?我们二条院的花魁今晚儿有闲。”
“就要那个小怜,让人怜惜的那个怜。”三月顿了一下,又极快的补提一句:“他是清倌吧?”
“啊?哦……是,是,他就是!”老鸨笑得又假又夸张,不过三月听不出来。
“我这就叫小怜去,您稍等,容他打扮打扮!”
转出屋门,到了楼口,金莲、玉莲拉住老鸨悄声问道:“里面这位陶大人什么来头?”
“她呀,英王府的人。”老鸨咂舌:“没想到吧?看着青愣愣、傻乎乎的一个妞子。不过……”他一弹银票:“上面写着呢!错不了。”
三月等在房中,仍是焦躁烦郁,自己也不知道要什么小怜来作甚!忽听得哪里传来细吟娇哼,好似迎娶那夜若怜的缠绵妩媚。她一怔之下,踏步出屋,循声而探,到得一个小门前,侧耳听了听,觉得像又不像。将要撤步,又忍耐不住,终于还是轻轻推开房门,飞身入内。
屋里恩客小倌正自情迷之中,未觉有人靠近了帘帐,仍自欲海中沉浮。
三月借着朦胧灯火,先往小倌瞟去。
……不是!虽没看见脸,瞧那身板,也能确定。她闭上眼松了一口气。忽又鬼使神差的睁开了眼,往床上一扫。这一扫当即惊住:还有这样的招式!不见旖旎,只觉可怖。难道那男人不痛,反添欲念,怎么叫声似醉如破,如此魅惑人心?三月怔楞着再瞅小倌,等了一会儿,趁他难耐折磨甩发仰头之际,看清了情形,原来男人口里堵了个形状熟悉的东西,把喊叫哭嚎都窒在喉口,变成低吟软哼。看他阖目蹙眉,汗泪交织,三月下意识就拔肋下佩刀。
手下一空,这才记起被王主缴了去。
“小妖精,喜欢这些零碎么?还是喜欢再吊高一些?”帐中客人只顾调笑,混不知方才脑袋差点儿离了脖子。
“唔……”声似娇允,男人却在拼命摇头。
三月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拔腿便走,忽又想起什么,疾风般转身,照床脚狠狠一踢,就听“咣当”大响,床身一斜,松快了小倌,摔出了恩客。三月就势把床帐一扯,蒙头盖背的裹住那个女人,不等叫嚷,先点住了她昏睡的大穴,又朝那撅起的屁股上狠踹了几脚。
和张缤一样,也她奶奶的不是个好东西!最好做个噩梦让鬼差收到地狱里去。
三月出了屋子,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背手走回自己刚才待的那间小室,沿途又听见各色闹声浪语,却再没勇气揭帘窥探。
七岁,就待在了这种地方……三月的心狠狠一疼,端茶喝不下,徘徊想拍桌,正懊恼自己来此何干?把给若怜买衣裳首饰的银钱白填了销金窟时,忽听轻轻敲门响,怯怯小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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