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哈敦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小哆嚟们纷纷附和。
“哼!”蒙都尔斤这方抹去了眼泪:“让库尔勒明天就滚回山那边去。我为他操心终身大事,他不领情也就罢了,倒来勾搭我的妻主,想占我的位子,要抢我的孩子,真是恬不知耻。”
小哆嚟们陪着笑脸,要为没了铺盖的汗王再预备一床。
“不许她进我的帐子。”蒙都尔斤赌气言道:“喝醉了喂狐狸去,谁稀罕。”
小王女哭的累了,倒头贴着父亲睡着了。
蒙都尔斤舍不得把她放下,依旧紧搂在怀轻轻转圈,忽然间听得远处响起一声凄厉惨叫。
“啊?”众人都是一惊。
“怎么回事?”蒙都尔斤停步细听。
“想是汗王……又在拿些中原虏奴取乐吧?”
总以杀人为戏,她也不怕遭天谴!蒙都尔斤大皱眉头,对妻王所好残忍游戏十分厌恶,便蒙了耳朵,叫关紧帐门,不要吵了女儿和自己安睡。
惨叫之声却不停歇,更有泛滥之势。蒙都尔斤听得心烦意乱,重又起身更衣梳妆:“又在炫耀她英缇娜什的威风……我母王父后怎么耐烦看那些。”
“哈敦,您何必去扫汗王的兴呢?”乳父劝道:“一帐子的头领、王臣、大将军,没个敢劝的。”
“别人不敢劝,我才得去。”蒙都尔斤把女儿放入旁边小摇床,叹了口气:“汗王那性子越来越吓人,连我的陪嫁都要上锅蒸煮佐酒,还有什么是她干不出来的?”
才出帐门,忽被两把大刀交叉拦住。
“哈敦留步。”
“干什么?”蒙都尔斤愣了一下:“我要去王帐。”
“奉命,请哈敦回去歇息。”兵卫冷声言道。
“你奉谁的命?”蒙都尔斤大怒:“我是央金哈敦,要见汗王,谁敢阻拦?”
兵卫们不再答话,只紧紧持刀,寸步不让。
一来到外面,嚎哭声陡然加重,伴随着铁戈激撞,烈马嘶鸣,叫人不寒而栗。蒙都尔斤听不几声,心下大骇:“出……出什么事了么?”
“哈敦请回。”兵卫们面无表情。
僵持了一会儿,哭喊声忽又听不见了,蒙都尔斤被逼回了帐子,心中惊疑不定,乳父及小哆嚟们亦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汗王又在折腾什么?”
“您还是安心等候王命吧。”乳父及小哆嚟们早被元摩利的喜怒无常吓破了胆:“别去招惹,会触汗王霉头。”
等了许久,仍无消息,蒙都尔斤终于按捺不住,再次出帐:“速去通禀一声,我要见汗王。”
“谁要见我?”一个女人自阴影中缓缓走近,声调冷郁。
“二忽勒?”蒙都尔斤一呆。
交叉的金刀忽就拔起,兵卫们齐齐撤后一步。
“蒙都尔斤……”温朵娜眯了眯眼睛:“咱们进去说话吧。”
也不知怎的,蒙都尔斤心下骤紧:“汗王在哪儿?”
“不就在你面前?”温朵娜两手轻轻一摊,展示自己,顺便给了他一个笑容。
“我是问……元……元摩利。”蒙都尔斤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起了颤抖。
“哦,小阿狸啊。”温朵娜掸了掸手指尖上的血:“被你母王带来的人杀死了。”
“……”蒙都尔斤瞬间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至于你母王父后,在这之前,先被元摩利派人杀死了。”
“啊!”蒙都尔斤如遭雷击,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温朵娜一钳他手腕:“进帐去,我同你细说。”
“放开我!”蒙都尔斤惊慌失措。
温朵娜把他往帐子里一带,给两旁兵卫使个眼色。霎时,刀剑“刷刷”齐上,把一干随侍哈敦的男人们逼到空地中央,一边听任哀哭,一边肆意瓜分。
“你……二忽勒!”蒙都尔斤高声叫道。
“我已为央金汗王。”
“啊?”
温朵娜踢上帐门,看着蒙都尔斤惊恐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元摩利妄想称霸九戎,便借演滑稽戏之机,使人在席间刺杀了哈赤王和哈敦,哈赤头领们为主报仇,举刀挺抢,把元摩利捅成了个马蜂窝。我为救她,被迫参战……”她举起两手示意蒙都尔斤:“弄得自己一身血腥。”
蒙都尔斤脸色惨白。
“你刚才也听见些动静吧?”温朵娜问道:“王帐那边现是人间地狱,想不想过去看看?”
蒙都尔斤全然呆住。
“央金与哈赤手足之邦,一向交好。我以为不该大动干戈,就有什么事,只要坐下协商,都能解决。”温朵娜笑问:“你说对不对?”
蒙都尔斤下意识点了下头。
温朵娜满意勾唇:“几位哈赤大头领说:只要斩草除根,为达木丁妻夫报仇雪恨,她们也就既往不咎,仍与我央金结盟为友。”
斩草除根……蒙都尔斤见她转头看向小摇床,露出一丝狰狞笑意,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冲上前去:“你想干什么?不许动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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