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聂家几人互相看看,都是先喜后惊又担忧。
“谁下的毒?是不是你!”小夭跳将起来,手指都要戳到玄心平的鼻子上去了。
“退下。”聂老太爷喝止小夭,转对玄心平言道:“请少司马让老朽带孙儿回家。”
“老人家,我,我还在找阿赢,我不知道他现在哪里。”玄心平明明说的是真话,却觉得比撒谎还要难堪:“您放心,我一找到他,立刻就送回……”
“你撒谎,撒谎。”小夭哪里忍耐的住,冲上前去就破口大骂:“什么你不知道,就是你算计了少爷!是不是你逼他去的太阴?是不是你骗他去的央金?他历经无数艰险,替你和温朵娜缔结了盟约,结果你做了什么?过河拆桥,背信弃义,把少爷陷进了死局之中!你打着我冠军侯聂家的名号重开杀戮,血洗北戎,给自己戴上了一顶收复疆土的大功臣的帽子。玄心平,你真卑鄙无耻,天下没有比你更卑鄙,更无耻的人了!”
玄府亲卫闻言俱是大怒,各挺佩剑就要上前,被玄心平厉声喝退。
“不许动手,都下去。”
聂老太爷直盯着她,把她盯的抬不起头来。
“老封君,事情不是这样的,您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少司马无须再费口舌。”聂老太爷仰头长叹:“小孙在哪儿?跟在他左右的、我聂家的儿男们又在哪儿?说句实话,这么难吗?”
“…….”玄心平手足冰冷,心头更冷,嘴唇更是冷的僵住,没有一句话能说出口。
“他就在这里吧?”聂老太爷忽然问道。
玄心平猛的抬头,眸光里一片慌乱:“我找了,并没有…….”
“少司马,小孙不仅是聂家的儿郎,他还奉了圣旨成亲,作了紫胤英亲王的侧君。”聂老太爷缓缓言道:“他,已不再是你府里的色奴了,也不是你能直呼姓名的什么人!你,和大司马,都应该明白。”
“我对,我对郎君从未另眼相看。”玄心平满心想要解释:“他对我而言,就像天上明月,永远皎洁……”
聂老太爷提高声音,打断了女人的语无伦次:“大司马刚才同我说:嫁出去的儿郎泼出去的水……呵呵…….”他的笑声无比苍凉,又饱含着无比愤懑:“她不让我这当爷爷的管,不让我娘家问,那你们,是不是在等紫云瞳前来要人?是不是在等紫胤的大军打过来才肯张口?”
“老人家…….”玄心平何止无言可答,更是无颜可对。
“我从没想到,我聂家效命大龙,忠勇累世,最后竟要靠着敌对的紫胤来复旧家声,为冤死的女孙正名。我更没想到,我聂家的儿郎会替国和亲,奉旨嫁给敌对紫胤的亲王;时到今日,我还得搬出他敌对紫胤的妻主来问你们自家孩子的下落!”
“老人家!”
“老太爷!”
聂老太爷一言未尽,急怒攻心,喷出一口鲜血,轰然栽倒。
作者有话要说:
眸眸啊,你要是知道自己送聂赢的小玩意儿被李季如此臆想,会是什么表情?
第825章 决胜千里
请医赔药送回冠军侯府,打听的聂老太爷已经苏醒,玄心平略略放下一颗心,受了小夭几句痛骂,更加没脸站在老人家病床前,她牵着马,僵着步,悻悻归家。途中经过太武街那间与聂赢初见的小酒馆,见已贴上抵债转卖的封签,心下更生空落,竟叫跟随的管事给付大把银票,把小店盘下。
“尔堂堂女子?偶遇挫折,便一蹶不振,潦倒酒肆,生不如死……可知国家兴亡,匹妇有责,正待尔卧薪尝胆,奋发图强!”
言犹在耳,伊人何处?
玄心平待要再去质问母亲,也知不过徒费口舌而已,不仅得不到聂赢的消息,还会令她更加防范自己。思前想后,还是那一句“卧薪尝胆,奋发图强”稍能平复心绪。
“阿赢,都到这般时候了,还要靠着你来安慰我,我真是,真是……”
玄心平以手盖脸,直在书房枯坐到半夜。终于,她点起了烛火,抄起了羊毫,以兵部少司马、北军指挥使的身份,给远在牧川的心腹部将万乙凎写去一封密信:斯军回师,长阳已空,唾手可得之利,岂能轻让……
是否该亲去督战?她仔细想了一想,确乎难于成行,一来母亲不会同意,二来聂赢还在危境之中。若自己随便离京,但有他的消息,回援不及,岂不等同于又放手了一回?三来朝廷各派倾轧,身在枢机才能把控全局!再连那点子权力也没了,又如何救护阿赢和聂家?
玄心平暗叹一声,把密信交付自己亲随,令火速送往牧川。她在灯火下拿出李季相送的金环来看,想着聂赢为何要带这样一件随身之物?又有那把贞锁,大概都是紫云瞳勒令佩戴的吧?
紫云瞳对阿赢,哪有我对他真心呢……阿赢,且再忍一忍,我一定能找到你,一定会待你好。你在我心里就像天上明月,永远皎洁!
……
万乙淦接到玄心平之命,大喜过望,因近日探得雪璃斯瑾提大军急赴怀婳、休宜解围,正与诸将商议要不要偷袭长阳。一恐斯军有诈,二惧出师无令,三又怕错失良机。如今好了,少司马亲作指示,此行必定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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