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怂且甜_许乘月【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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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去厨房拿一碗吧?”念荷见她吃得干净,寻思是没吃饱的。

  徐静书坚定摇头:“已经饱了。”才怪。

  到长信郡王府这些日子,她始终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不好意思多耗姑母家米粮。

  怕念荷还要劝,她赶忙另起话头:“含光院那头如何了?”

  “我方才去大厨房取粥时,听人说大公子已醒了,送去的鸡茸粥都吃下半盅呢。”

  徐静书一口长气还没吁完,就听念荷又道:“可大公子的眼睛,似乎瞧不见了。”

  啊?!徐静书猛地抬头,才有点血色的小脸又转白,声气虚弱:“怎么的呢……”难道她的血有问题?!不、不应该啊。

  念荷将自己零碎听来的消息转述一遍:“太医官们说,大公子坠马触地时磕着头,脑中有血瘀,需长久服药慢慢化开才能复明。”

  听完这话,徐静书才慢慢松了肩。她虽半懂不懂,却对太医官们的诊断深信不疑。太医官可是在内城给皇帝陛下看诊的大夫,不会骗人。

  重新回到寝房裹进被子里,徐静书却睡不着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赵澈乍然失了目力,心里不知会多难受。

  “太医官说的‘长久服药’,到底是多久?”她使劲挠了挠头,烦躁躁嘀咕。

  若他的眼睛很久都不好,那她到底算救了他,还是没救他?到底会不会被赶走啊?

  ****

  念荷见徐静书没有再睡的意思,便端了热水,又拿了新的伤布与药膏进来。

  “早上表小姐回来就睡沉了,我怕吵着您,没敢换药。”

  徐静书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低垂眼睫:“我可以自己来……”

  “那哪儿成?”念荷端了凳子坐在床前,拧巾子先替她擦手脸。

  她身上有伤口,这几日念荷都只能替她擦擦,不敢让她沐浴。

  “呀,伤口怎么又崩开了……”念荷小心替她吹着,一圈圈解着旧伤布的动作愈发轻柔。

  徐静书顿了顿,抬起脸笑弯眼睛:“大公子躺着咽不下东西,我扶他起来时崩开的。”

  这解释在念荷听来顺理成章,倒也没多想,另拿了干净湿棉布,一点点将伤口周边的血污拭净。

  徐静书脊背绷紧,却不喊疼,只不停咽口水。

  念荷正准备替她重新上药时,房门被推开,一位粉色衣裙的漂亮小姑娘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二姑娘安好。”

  来的是长信郡王府二姑娘赵荞,赵澈的异母妹妹。

  “在上药啊?忙你们的,”见念荷要起身行礼,赵荞摆摆手,“我母亲说下雨了,天冷,让我给……”

  她盯着徐静书的小瘦脸稍作犹豫:“……给表妹,送几套衣衫过来应急。”

  念荷忍笑,小声提醒:“表小姐比二姑娘大半岁,该是表姐啊。”

  “她小小一只,怎么是我表姐?”赵荞将手中那叠衣衫放在床尾,撇撇嘴,“就是表妹,不许犟嘴。”

  “那、那就表妹吧,”徐静书软乎乎冲她笑,“多谢二姑娘的衣衫,给你添麻烦了。”

  “啧,你跟着叫‘二姑娘’?”赵荞皱起鼻子冲她做怪相,“叫表姐。”

  徐静书与长信郡王府这门远亲,顺的是郡王妃徐蝉母家血脉,论起来已是八竿子才能打着的关系。而这位二小姐赵荞的母亲,是长信郡王的侧妃孟贞,她与徐静书之间可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这二姑娘在府里自来是个刺儿头,犯起浑来连她亲爹的账都不买。不管表姐表妹,至少她这话是认了徐静书这亲戚,善意很明显了。

  赵荞大剌剌坐在床边,歪头打量徐静书的伤口,吃痛般皱了脸。

  “念荷,你上哪儿取的药膏?闻着气味就不灵。我的侍女在外头,你跟她去我房里取白玉生肌散来。”

  “白玉生肌散”,听名字就很贵。

  徐静书忙道:“不必浪费那么金贵的药……”她与赵荞初次相见,实在不敢承人家这么大的人情。

  “浪什么费?你可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今后你在这府里只管横着走,”赵荞拍拍胸脯,义气得很,“谁敢叽叽歪歪,你跟我说,表姐护着你!”

  徐静书还不知,这位连亲爹都不服的二姑娘,生平就服她大哥一个。

  “那,多谢表姐。”徐静书略垂下脸,软乎乎笑开。

  大约,不会被赶走了吧?

第三章

  赵荞的年纪还够不上拥有单独居所,眼下随母亲住在郡王府北面的涵云殿,离西路客厢有点远,一来一去最快也要两盏茶功夫。

  念荷去取药,赵荞与徐静书便各自捧了盏热茶对坐。

  两个小姑娘相互都无恶感,可毕竟初次相见,一时无话,只能笑笑,各自低头喝茶。

  少顷,赵荞指了指徐静书的右臂:“伤是被人拐子划的吗?听说你上京来时被人拐子‘拍花’抓走了。”

  赵荞自小养尊处优,到哪都有一堆人妥帖随护,关于“人拐子”的邪恶勾当,对她来说就如同说书人嘴里的离奇故事,听过没见过。眼下有个活生生的苦主坐在面前,她既同情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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