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装扮完毕,换好婚纱,和林泽在仪式厅的另一头等候。他们坐在门板后面,虽然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但能时不时听到宾客的笑声和欢呼。
季凡正在发言。他的开头是这样的:“我和吴懈认识二十多年,他这个人呢,身上有很多优点。温和,善良,有同情心,大方——这些他通通都没有!”
林舒嗤地笑出声来。林泽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轻轻咳了一声。
“爸,您紧张吗?”林舒偏过头问父亲。
“有什么紧张的……”林泽轻声嘟哝。
林舒弯起嘴角,轻轻抓住了父亲的手。林泽吁出一口气,反手握住了女儿。父女俩静默了一会儿,林舒歪头把脑袋靠在了爸爸肩上,突然有点想哭。
厅里best man还在贫嘴:“……当然吴懈最大的优点还是脸皮厚,可如果他要是脸皮不厚的话,怎么能娶到林舒呢?毕竟我们的新娘子这么漂亮,对吧?兄弟,我看你们一起走过这么些年,有时候我都会特别感慨。说实话以前我不怎么相信爱情,更不觉得婚姻保险。但看你们这么幸福,不仅是我,包括咱们周围的所有人,都重新有了一份期待和相信。所以哥们儿今天真心祝福你,祝福你和林舒继续美满下去,幸福一辈子!”
来宾笑着,纷纷鼓起掌来。
“起来吧,咱们该进去了。”林泽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又招呼两个外孙过来。
吴羡好提着小花篮跑过来,她穿着浅紫色蓬蓬裙,软软的头发在脑后和妈妈盘成同款编发。
“妈妈你真漂亮!”小姑娘眯起弯弯的眼睛,仰面朝妈妈笑。
“妈妈的裙子也漂亮!”吴宇伦蹲下来,轻轻摸了摸裙摆。他和哥哥一样穿了小西装,看上去跟小大人似的。
林舒亲昵地捏了捏了两个孩子的脸蛋,然后起身,深深吐出一口气。她挽起父亲的胳膊,发现爸爸眼睛微红。
门开了,宾客陆续起身,将视线投向门口。看着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林舒紧张的神经舒缓下来。他们都在笑,有的在向她挥手,有的红了眼眶。
林舒带着微笑,平直看向前方。走道的尽头,她的丈夫在等她。
吴懈笑着看向新娘子。他今天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英俊异常。林舒很多次见过他在等她,以前他斜斜靠在墙上,带着叛逆的张扬和随性。现在的他站得笔挺,自信又稳重。
她的男孩早变成男人了,还是像以前一样帅……
林泽把女儿的手放在女婿手里轻轻拍了拍。他抿住嘴,突然把两个孩子往身前揽了揽,一起抱住了他们。
结婚这么些年,老丈人从没抱过自己,吴懈有点受宠若惊。
林泽抹着眼角下台了。吴懈拉起林舒的手,面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林舒,我还记得七年前见到你的场景。其实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事。七年了,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在我最痛苦最难熬的时候,是你陪我走了过来。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你让我做了丈夫,做了父亲,从懵懂走到成熟,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你实现了我所有的梦想,直到现在每天醒来,我还有一种不真实感——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幸福。是你,让我真的相信有好运。”
“我不敢说未来绝对不会没有痛苦和困难,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有信心和勇气闯过去,就像过去一样。老婆,我爱你,比以前还要爱,有关你的一切早都融进我的生命里。你就是我的生命,是发生在我身上最最幸运、棒的事情!”
林舒笑弯了嘴角,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吴懈也红了眼眶,他伸手轻轻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珠,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深情。
林舒抬起头对上他如暖流般的目光,心潮澎湃。关于新人致辞,她想了很久,甚至还偷偷练习过。但现在那些草稿通通不见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也不需要什么稿子了——她不需要草稿来告诉丈夫自己有多爱他。
“吴懈,我们在一起七年多了,人都说七年之痒,可我觉得我们的第七年还是很甜。其实,这些年我们并不是没有争执矛盾,但多亏我‘多方包容,处处容忍’,我们才能像现在这么幸福——这话你没意见吧?”
宾客哄笑,几个伴郎呲着白牙拍起了巴掌。吴懈笑着连连摇头,嘴中念叨着“没有没有老婆说得对”,求生欲十分强烈。
“遇到你之前,我从不知道生活还可以这样。你带给我太多的意外,太多的疯狂。虽然你觉得你现在成熟了,但在我眼里你其实还是挺疯狂幼稚的——可我爱你的疯狂和幼稚。要不是你疯狂你大胆,我可能根本都不知道爱情和婚姻是什么——我甚至根本不知道生活该是什么样的。你给了我新的看待人生的眼光,给了我新的期待。谢谢你老公,谢谢你疯狂地,毫无保留地爱我。我保证,今后我也会更加疯狂一点。以后换我来迁就你,来宠你,好不好?”
吴懈又笑又哭的,他俯下身用吻来回答自己的新娘。
吴舍予看到季凡的眼色,捧着戒枕走了过去。
陆北杨在婚礼前一周让人把对戒给吴懈送过来了。他在电话里解释说,因为婚戒要天天戴,耐磨低调的素戒圈比较好。他选择了铂金材质,全手工打磨,戒壁圆滑,内嵌一颗钻石——真爱无需浮于表面。戒环内壁刻了他和林舒的名字,还有一行很小的花体英文:till death us do part(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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