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贵妃起身道:“本宫先走了。”
姜银瓶早巴不得她走了,一听这话,连忙下床送行。
跨过门槛,看到身旁小姑娘眼中顷刻涌上的放松与兴奋,贵妃心中微微不虞。
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吓人,他对她分明没做什么,又是送花又是探病,如此体贴,怎么反倒成豺狼虎豹了呢?
想不通,真郁闷。
贵妃娘娘郁闷地走了,姜银瓶却觉得自己终于解放了。这一早上遭遇的惊吓,足够她向寇宝儿罗琅嬛两人倒一车苦水。
那两人听闻,果然替她愤愤不平,同仇敌忾地骂了贵妃一番。骂完,寇宝儿又嘲笑起来,还问姜银瓶想不想要更多的话本子,她可以从自己的兰芳宫里送一些过来。
姜银瓶知道她是揶揄自己,故意放了个让德妃要的牌出去,寇宝儿一看,也不笑她了,冷哼一声,专心在拍桌上对付她。
然而姜银瓶不善打牌,又或者她之前擅长,但现在忘了,总之几回合下来,她输得惨不忍睹。寇宝儿觉得她太弱,就把目标转向了一直闷声发大财的罗琅嬛。这两人在牌桌上暗中厮杀好几回合后,德妃终究技高一筹,大获全胜。
寇宝儿性格高傲,特别是棋牌一项,她向来自诩后宫第一,这次被罗琅嬛击败,脸色霎时难看起来。她脾气大,心性也急躁,言语间和罗琅嬛起了冲突。两人一番吵闹,最后竟不欢而散。而姜银瓶劝了半天架,却被晾在最中间,怔愣半晌,哭笑不得。
怎么说呢,她虽然失忆了,可总觉得这场面见过很多次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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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当夜她回到云潇宫,向绿蝉说了经过,绿蝉叠着衣被不甚在意道:“那两位娘娘总是这样的,您别插手,过几日她们自己就好了。”
姜银瓶心道果然如此,放下心来。到了半夜,忽然一阵雷响,她从梦中惊醒,听到屋外大雨倾盆,翻了个身,瞥见绿蝉在关窗,在这潮湿的凉爽中,她又迷迷糊糊再次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寇宝儿就跌跌撞撞地跑道云潇宫来,姜银瓶见了赶忙扶住她,调笑道:“你怎么如此匆忙?罗姐姐在后头?”
她作势探头去看寇宝儿身后,但刚走近,寇宝儿便哇一声哭出来:“不好了,罗琅嬛、罗琅嬛要被陛下打入冷宫了!”
姜银瓶茫然了一瞬,脑子里最先浮现的便是昨日寇宝儿罗琅嬛两人的口角。
果不其然,寇宝儿趴在桌上,哭道:“今晨内侍局的人去承香宫传口谕,说是德妃搬唇递舌,祸乱宫闱,圣上要褫夺她的封号,将她罚入冷宫!她这样体弱多病,在冷宫哪里活得下去!”
姜银瓶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到底发生何事?为何圣上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
寇宝儿愣了愣,捂脸:“都是因为我。那日我与她吵架置气,论及恩宠一事,竟牵扯到圣上……”
姜银瓶大惊:“你们连圣上都骂上了?”
“自然不是!”寇宝儿放下手,哀怨看她一眼,又左右看了看,半晌,压低声音道:“你失忆了不记得,可却总该知道圣上不与人同寝一事罢?你醒过来这么久,见圣上召幸过你吗?”
姜银瓶摇摇头。
寇宝儿道:“这四年来,后宫佳丽无数,却几乎未有一个与圣上同房,大家私下都说,圣上身体有疾,亦或……根本不喜欢女人!”
姜银瓶大惊失色:“此话不可胡说!”
“我没有胡说!”寇宝儿焦急道:“便是为了此事,我爹天天想着怎么给圣上搜罗美人,然而除了皇后和谢贵妃,始终没人如得了圣上法眼。若非情深不寿,一个帝王,怎可能半点雨露不沾?”
姜银瓶全然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嫁进宫来当花瓶的。只不过她回忆起肃帝的模样,那样瘦骨嶙峋,似乎也的确……
“罗姐姐被打入冷宫,便是议论圣上这个?”
寇宝儿点点头:“当时慌不择言,她便骂了一句‘圣上不行,与她何干’,这事传到圣上耳朵里,是以……”她红了眼眶:“上次康嫔私下向道士求阳而不举的药方,结果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说是她此举暗指圣上身有隐疾。圣上知道后龙颜大怒,下旨行截舌绞缢之刑处死了康嫔……”
她白着脸,好像已经看到了罗琅嬛哭喊着被人勒死的模样,往日从不落泪的小姑娘登时涕泪横流:“都是我害了她,我到底为什么要跟她吵架呀!”
姜银瓶拍拍她的肩,也是心怀忧愁:“皇后那边你问过没有?”
寇宝儿道:“圣上发了怒,皇后投其所好还来不及,又如何会帮咱们?莫说皇后,便是圣上那里,我也去跪了半夜,可圣上说,谁再为德妃求情,便一同打入冷宫……”
姜银瓶没料到事情如此严重,微微怔愣。看着寇宝儿愁眉不展,她自己也开始难过。前段时间还不觉得,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无权无势,没有背景依靠,连帮忙都找不到门路。
自己这个皇妃当得,也太没有价值了。
半晌,寇宝儿突然直起身来,坚定道:“为今之计,也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到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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