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极炀回头看她一眼,笑:“当然是逃命了。”
说完,又继续往前。
“你们这破地方可不是人呆的,我还是早点回靺赫去吧。其实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跟我走,这样,本王路上就又多了一个伴儿。来一趟大端,带回两个美人,倒也不亏,哈哈哈哈。”
姜银瓶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但捕捉到他话中的意思,似是还有一个人,不由问:“殿下,您还要带谁走?”
阿极炀“唔”了一声,说:“准确来说,是她带我走……”
两人说话间,已下到一处隐蔽的山洞之中,阿极炀错开身子,姜银瓶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紧紧靠在墙边的一个绯衣女子。
那女子似也听到阿极炀的声音,转过头来。只见他脸色惨白,额上青筋暴露,一层细汗淋漓,脸上只有唇瓣还有些颜色。转过头来的一瞬,他怔了一怔,双眼蓦地睁大,曲腿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因为无力,又重重摔了回去。
“娘娘!”姜银瓶挤开阿极炀,冲到谢显身边,一头扑进谢显怀里,竟呜呜哭起来。
谢显略微有些僵硬,抚着姜银瓶的后脑勺,怔愣,却还不忘出声安抚:“银瓶,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在这儿?好了好了,没事了……不是看到我了吗,还哭什么……”
姜银瓶哭着:“娘娘,我终于见到您了……”
两个面容姣好的佳人抱在一处,虽然赏心悦目,却让阿极炀觉得有些尴尬。他狐疑地盯着两人,摸摸鼻子,小声:“中原人真的很奇怪……”
谢显把姜银瓶从怀里扒拉出来,捧着她脸左右看了看,看她满脸是血,蹙眉:“哪里受伤了?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
他一蹙起眉头,那个凌厉狠辣的贵妃娘娘就回来了。
姜银瓶摇头,抽抽噎噎:“我被关起来……然后有人冲进来,我就躲在柜子里,然后那人把我拖出去……我害怕……就用簪子刺他,刺他脖子……那人死了,我就穿他的衣服……然后……然后就逃了出来……”
她没有把自己差点被杀的事情说出来,阿极炀看她一眼,眼神玩味,却也不戳穿。
她哭得涕泗横流,压根说不清楚话。谢显却好像听懂了来龙去脉,脸色越来越沉。见她要喘不过气来了,用袖子在她鼻子上揩了一下,压抑着胸中的滔天怒意,温声:“好了好了,都已经过去了,娘娘在这里,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被人安慰着,姜银瓶却觉得更加难过,她恍惚喃喃:“我从没杀过人,可是我握着簪子,猛地一下……我没看清……但我杀人了……娘娘,我杀人了啊……”
这幅模样,谢显叹了口气,忍着剧烈的头疼将她往怀里揽。也顾不得阿极炀惊掉下巴的目光,温声:“那是想害你的坏人,杀他是应该的,若是我在,我只会将他大卸八块,让他死得更惨。银瓶应该庆幸,他是死在你的手里,去的干脆,没有什么痛苦。”
姜银瓶嘴抿成一条线,已在强忍哭意。
他为她揩泪的手指触到那柔软灼热的肌肤,虽然姜银瓶身上的味道不是那么好闻,但却是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他眼前。
“别哭了。”他收紧怀抱,有种失而复得的激动和放松,微微吐出一口气。
谢显那温柔的语气,听得立在一旁的阿极炀汗毛倒竖,忍不住啧啧两声。谢显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转头看向,眼神冷冽,带着质问。
阿极炀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蓝色瓶子抛给他,谢显单手接住,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送到嘴里。姜银瓶看了一眼,正是之前他治疗头疾的那种药。
“要不是为了给你取这瓶药,我也不会折返,要是不会折返,也就不会遇上丽妃。大美人,你看,我们仨的缘分还真是奇妙。”阿极炀蹲在两人身边,笑嘻嘻的阐述他的缘分论。
谢显不理他,只低头看那已经空了瓶子,微微蹙眉。他闭了闭眼,平稳呼吸,脸色渐渐好转,却道:“原本我打算在头疾好转之后,便央殿下与我一同去寻银瓶,此般看来,倒真是缘分了。不过,若非我以带路要挟殿下,殿下恐怕没这么好心,这缘分,想来与殿下无关。”
“你想找的人就是她?”阿极炀诧异,又别有深意的一笑:“这我可看不懂了,两位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谢显刚张嘴,姜银瓶已强道:“姐妹。”
她坚定:“好姐妹。”
谢显看她一眼,沉默不语。
阿极炀迷茫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不置可否,说:“行行行,两位姐姐,咱们是不是可以启程了呢?本王还想带着我的小美人早日回靺赫呢。”说着他,他一手作势欲楼姜银瓶的肩膀。
谢显蓦地睁开眼,那目光森寒阴冷,看得阿极炀不由一僵,咽了咽口水,还是乖乖把手收了回来。
他咳了咳,站起身道:“再不走,那些人就要追来了。”
谢显看了眼惘然盯着自己的姜银瓶,默了默。
“不会这么快,这里是前梁皇室挖掘的密道,只要你没在路上留下线索,他们便不会想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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