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坐在椅子上的几位美人面面相觑,有几个眼神闪躲,欲言又止,忸怩踌躇。
还是那个黄昭仪,微微笑着道:“咱们几个只是惦念丽妃娘娘您的身子,过来看看罢了,哪里就一定有什么事情呢。只是……”
她抬起杯子,意有所指:“宫里人都知道贵妃不喜与人亲近,如今您却能日日出入琼华宫,我等都好奇您是怎么做到的,想向您讨教讨教,也好叫我们这些俗人以后在贵妃面前少出些错不是?”
姜银瓶明白了,原来是想借自己讨好谢贵妃。
虽说后宫如今分了两拨人,一边站皇后,一边站贵妃,但站贵妃的这一拨,却不全是被贵妃拉拢过去的。实际上,很多帮着贵妃对付皇后的人,是连贵妃自己都叫不出名字来的。可尽管贵妃没把她们当回事,还是有人前仆后继,抢着要为这位宠妃卖命。
“丽妃娘娘,您如今可是贵妃娘娘身边的红人,想来对贵妃娘娘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也很了解吧?”
几位美人目光牢牢盯着她,就差拿出小本子记笔记了。
姜银瓶捻着帕子,心里头转了几个弯儿,低低笑道:“不瞒各位,我的确不知。”
黄昭仪等人相视一眼,掩唇笑了:“丽妃娘娘是不是觉得咱们几个趋炎附势,向您打听这个,是想要讨好谢贵妃?其实不是这样,咱们不是不知道贵妃娘娘不喜热闹,了解这些,只是想着同在伺候皇上,姐妹间也能联络联络感情,没有什么深意的。”
她们全数盯着姜银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银瓶要是再拒绝,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可偏偏姜银瓶不能近人情。
贵妃喜怒不定,别说姜银瓶真的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就算知道,她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吗?在得罪贵妃和得罪这些昭仪才人之间,姜银瓶坚定的选择了得罪后者。
“各位当真说笑了,我这几日去琼华宫,也不过是因为贵妃娘娘爱上了听吴侬小曲儿,我正好从姑苏来,贵妃便让我时不时过去唱与她听。你们要说我与贵妃娘娘有什么别的交集,那可真的没有。”
黄昭仪并不相信姜银瓶的解释,脸色再没有之前和颜悦色,但碍于两人身份悬殊,还是笑道:“丽妃娘娘要这么说,那咱们也就不强求了。不过丽妃娘娘心善,我们也忍不住多跟您说一句……”
她放下杯子,眼睫垂下,唇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贵妃娘娘固然高不可攀,可这宫中终归有一位皇后娘娘,咱们够不到云间月,尚可触藤上花。至于您,您要选那月还是选那花,可要早点想好为妙。”
黄昭仪柔柔一笑,领着众人起身,蹲身万福,道:“既然丽妃娘娘身体不适,嫔妾就先告辞了。”
第15章 第 15 章
姜银瓶笑着点点头,正殿门口自有宫人送她们出去。
等人都走得没影儿了,姜银瓶偏过脖子,抬头望向绿蝉:“她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呢?”
绿蝉弯着腰,小声道:“她这是在挑唆您站队呢。”
姜银瓶“哦”了一声,手指在几案上不停点着,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落水把脑子泡傻了,怎么绿蝉都听懂了的事自己却没听懂呢。
绿蝉看了她一眼,忍不住问:“娘娘,咱们不是真的要和贵妃娘娘交好吧?您只是为了履行救德妃娘娘的诺言,才每日去琼华宫的吧?”
姜银瓶挑眉,毫不犹豫:“自然。”
绿蝉拍了拍胸口,她本来就觉得自己主子不适合接近贵妃这样危险的人物,看到姜银瓶这个态度,她也就放心了。再看神游天外的姜银瓶,绿蝉吐出一口气,无声笑了笑。
虽然丽妃娘娘失忆了,可把那些烦恼和忧愁也一并丢了,她不再愁眉深锁心事重重,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刚进宫的时候,天真活泼,不伪装,不敏感。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她倒是希望丽妃娘娘能永远不要恢复记忆。
虽然她不知道她的那段记忆里有些什么,但能让她那样失魂落魄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姜银瓶不知道绿蝉想了那么多,在榻上坐了一会儿就开始觉得身上不舒服了,直嚷着脑袋疼。绿蝉赶紧将她扶回寝殿,卸了朱钗,也顾不得满面妆红,就这么躺上床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姜银瓶觉得后背凉,扯被子的时候顺便翻个身,莫名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口齿不清地唤:“绿蝉,要喝水……”
无人应声,她坐起身虚着眼睛往外看,又叫了声:“来人,我要喝水。”
帷幕外面响起翻书的声音,椅子上坐着个微微垂首的人。那人听到她的声音,放下翘着的二郎腿,然还没起身,绿蝉就从门口的方向匆匆走了进来。
姜银瓶愣了愣,听她对那帷幕外的声音蹲身行礼,喊了声:“贵妃娘娘。”
低沉的声音淡淡“嗯”了一声,再没有别的动作。绿蝉快步走到桌边倒了盏茶,在跪在姜银瓶床下的脚踏上,端起杯子递给她。
姜银瓶用一只手挡着嘴角边缘,压低声音,几乎只有口型能向绿蝉传递信息:“她怎么来啦???”
绿蝉目光朝贵妃那边斜了斜,也用口型回答姜银瓶:“说是来探病,坐了快一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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