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帮忙,姜银瓶放下心来,赶忙往芙蓉园的宴席上去了。她想着,一会儿还要找人去请个太医来,好好给贵妃娘娘查查才好。
……
待姜银瓶走了,罗琅嬛转身进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关门的时候,她恍惚看见另一边的阁楼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但当她想仔细看时,那里又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
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进了屋,看了眼床榻上的谢显,罗琅嬛的心情可以说十分复杂。
在此之前,她还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见过谢贵妃,更没有见过谢贵妃这幅样子。进宫这么多年,她和贵妃一直没有什么交集,左不过在一些特殊的场合说几句客套话。但大多时候,也是她在说,贵妃这个人,是不会拿正眼瞧她们的。
孤高自傲,好像很了不起似的,不一样都是圣上的妃子吗?
罗琅嬛撇撇嘴,在桌边坐下,杵着脑袋看躺在床上的贵妃。
她对此人没什么好感,和天下所有人一样,她也觉得这人是个祸水,是惑乱君王的妖妃。然而……她又想起那个寒冷的清晨,他递给自己的一方手帕,还有他不容拒绝让给她的轿辇,不知怎的,心里的感觉有些微妙难言。
思忖间,床上的人呻丨吟了一声,好像很痛苦,挣扎着要翻过身来。罗琅嬛走过去,不敢走得太近,只站在离床还有些距离的地方关切道:“娘娘,您哪里不舒服?”
“瓶……瓶……”
他口中模糊呢喃,罗琅嬛蹙眉,凑近一些:“什么?什么瓶?您想要什么……啊!”她话未说完,手臂被人握住,猛地一拽,差点砸到贵妃身上。
“别走……别忘了我……不许你忘了我……”
醉酒之人的声音越来越急切,但罗琅嬛也不想听他在说些什么了,她慌乱道:“贵妃娘娘,您快放开嫔妾!”她奋力想推开他,却发现此人力气竟然如此大,让她无法撼动分毫。慌乱中,她只能在他身上胡乱推攘,也不知摸到那里,掌心一陷,满手软绵绵的。而她这一抓,像是点了谢显的穴道,这人突然就不动了,双手从她手腕滑下,两臂摊开又睡了过去。
他不动了,罗琅嬛的一只手却还按在他柔软饱满的胸部上。
她一脸呆滞,惶恐,不安。她敏感地察觉到,掌心下的柔软,真的,软得有些过分了啊……
缓缓坐起来,她仔细盯着睡过去的谢显。折腾了这么一下,他衣衫凌乱,颈脖上的项带也歪了,带子前端用来装饰的明珠更是不知何时被扯落,滚去了哪里。
说起来,贵妃自从进宫开始,就一直喜欢佩戴项带,这么久以来,她还没见过贵妃佩戴其他的,诸如珠链玉佩之类的饰物……为什么,她要多年如一日的遮住颈脖呢?
罗琅嬛心如擂鼓,脑海中冒出一个惊人的猜测,这个猜测颠覆了她进宫以来一直笃定的某一认知,此时此刻,这个念头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咽了口口水,颤抖地伸出手,指间挑起那根缠绕在贵妃脖子上的项带。
向上,向上一点……
她瞳孔一缩,手再次被人抓住,贵妃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伏倒在床边,一张嘴,竟吐出一口鲜血!
“贵妃娘娘!”罗琅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从床边弹起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与那血泊保持距离。她惊惧非常,下意识想,若是被人看到,肃帝一定会怀疑自己,可这根本不关她的事,她没有害贵妃呀!
恍神间,身后的门被人推开,是姜银瓶回来了。
“银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她……她怎么会……这不关我的事啊……”罗琅嬛快哭了。
然而姜银瓶看到这幅样子的贵妃,也来不及和罗琅嬛解释。她冲到床边,一手为他拍背,一边惊惶地朝门口大喊:“太医!”
见贵妃脸色苍白,口吐鲜血,那跟着姜银瓶过来的太医也慌了神,赶紧奔过来把脉,片刻后,惊诧道:“贵妃娘娘这是、这是中毒了呀!”
罗琅嬛一怔,和姜银瓶对视一眼,此时,门外忽然有人禀报:“圣上驾到!”
第40章 第 40 章
姜银瓶被安置在暖阁的另一边,屋子对面就是谢显的屋子,然而她踮脚张望,只能看到对面一群进进出出的太医,还有慌乱的宫仆们,端着瓶瓶罐罐不知什么东西脚步匆忙,来了又去。
她在窗口踱步,担忧谢显现在的情况,回首却看到静坐在一旁,脸色苍白呆滞,手里攥着手帕微微颤抖的罗琅嬛。
“罗姐姐?”姜银瓶叫她一声,但她好似没有听到,只出神的望着面前的地板。
姜银瓶又叫了一声,这回罗琅嬛听到了,她乌黑的眼睫动了动,抬起头来,惶惶道:“啊?怎么了?”
姜银瓶以为她被吓到,蹲坐在她身旁,柔声:“姐姐别怕,这事和我们无关,圣上一定会查清楚的。”
然而谢显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姜银瓶。
姜银瓶被她那探究的眼神看得发憷,忍不住问:“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她摸摸自己的脸颊和发鬓,又疑惑地看向罗琅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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