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古怪的女孩!
这群百姓就是因为有她在,所以才敢这么的放肆。
他们凭什么以为她能保护他们?更让李博文盛怒的是,他李家在临安镇呆了百年,竟然比不得一个才来了半个月不到的女孩值得百姓信任!?
这真是见鬼了!
“李长老,你想说什么?”灵鸠轻飘飘的笑道。
她一袭锦棉的对襟白裙,裙子很白净,唯有裙摆的点缀着几朵嫣红桃花,宛若白雪中的几点红,纯净又明艳。小小的身躯纤细,尚能让人觉得她的稚嫩年幼,可那一身的灵妙气质潆绕,竟让人不由忽略了她的年纪,让人觉得她就算不是真仙,却也不是个凡人。
她手里握着一柄血红色的桃花伞,妖邪刺眼的颜色,给李博文带来危机感。
李博文紧紧的皱眉,“我希望桃花小仙能让开?”
第一次亲自和灵鸠对峙,才让他体会到这介于女孩和少女之间的女孩,并不像平日看起来那样的无害。
“李长老,其实有一句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灵鸠答非所问。
“什么?”李博文眉头微微放松点,女孩的声音有漂洗人心的魔力。
然而,灵鸠接下来的话语却非他想听到。
“我观李家的气运有衰败的迹象。”
“笑话!”李博文自然不会承认灵鸠的说法。
灵鸠微笑:“如今的李家有jian人入门,亲友 ,子息相残的气象。”像是没有看见李博文徒然的色变,她依旧用不轻不重的奇妙缓慢调子说道:“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注定了要倒塌断裂。”
一阵沉静,随即突然出现的就是李博文发疯一样的大笑______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捂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对灵鸠道:“之前就听说桃花小仙所言必中,这回我却不信。”
灵鸠神色不变。
“因为,所言必中的桃花小仙,怎么会算不中自己的命运呢?”李博文慢慢说道,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消弱,最后化为面无表qíng的冰冷,眼中的杀意犹如冰封了百年的火山,突然爆发。
他要灵鸠死!
不止是因为灵鸠的话语挑衅到了他,说中了一切的真相,让他觉得受到侮rǔ。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不安!
李家是不是会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灭亡?
水榭里百姓们的反应更让他感到了威胁。
因为他们听到灵鸠的言语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表达怀疑,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他。似乎,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家道中落的可怜人,更多的人则在幸灾乐祸。
李博文不敢继续想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灵鸠。
怒火和惊惧融合成最可怕的杀意,就连最普通的人都能够感受到。
水榭里的百姓们忍不住惊慌的后退,有人喊道:“桃花小仙,他疯了,您快走。”
灵鸠一跃而起,脚就点在了水面上,几个起落就离了水榭一段距离。期间朝李博文看去,那清清淡淡的眼神刺激到了他。对方的意思,分明是要打就打,不过咱们找个空旷点的位置打。
“现在跑?是不是有点晚了!”李博文讽刺喊道,伸手往腰上一抽,竟然拿出一条黑色足有近两米的鞭子。
不远处的灵鸠眼眸一眯,看着这鞭子,让她想起来那日李天安身上的伤。
无论如何,李天安也是她手下半个人,有机会给小弟出气,她自然不会放过。
“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还甩鞭子,你都不觉得害臊吗?”灵鸠一派纯良,轻飘飘的一句话的就道破李博文的年纪。
李博文脸色一变,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孩碎尸万段。她一句话,每一个词,甚至每一个字,都犀利无比的刺中他的要害。
“受死!”一手鞭子,宛若黑蟒缠向灵鸠。
灵鸠侧身躲过去,拿着桃花伞轻轻一拨,就打开了鞭子。
这一手让李博文看向她的眼神愈发的惊诧,心中的杀意已经满得要溺出来。
在水榭中人的眼里,看到就是李博文越来越狠戾的鞭法,反观灵鸠动作敏捷又不失飘逸,红伞白衣黑发,容貌淡然恬静,无论是谁来看,都会偏心向灵鸠这边。
“啊!”一声尖锐的痛呼响起。
只见李博文胸口被一柄木剑刺中。
他连忙后退,桃木剑抽出,鲜血被吸得gāngān净净。
“你使诈!”李博文怒吼。他哪里想到,那桃花伞内竟藏有一柄剑。
灵鸠甩了甩桃木剑上不存在的鲜血,“天骄会的事早就传入了临安镇,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经她这么一说,李博文面色狰狞的脸色忽然褪尽,额头冒出了冷汗。
他突然想起来,传闻天骄会上,眼前的女孩就是第一天骄,还亲手败了一个九层武者!?
因为天骄会的事传得太夸张,他根本就没有信。
如今亲身一试,他忽然有点相信了。
“出来!杀了她!”
李博文的眼里更多了一份孤注一掷的狠绝。
伴随着他声音响起,一连十道身影从水中窜了出来。
李博文自傲却极为惜命,明明他是李家最厉害的高手之一,身边却时刻都带着十名死士,比李家任何人都多。
一开始一对一的对局,顿时变成了以多欺少。
“卑鄙!太卑鄙了!”
“李博文,你不要脸!”
“这不公平!桃花小仙快走!”
水榭里冒出一道道的嘶喊声。
这样的叫声带来的只有李博文更加qiáng烈的杀机和怒火。
“哼哼。”面对李博文这以多打少的手段,灵鸠不怒反笑,平静的眼眸渐渐也浮现了一丝炙热,“老头子,打不过就叫人,这是三岁小孩才做的事qíng。”
“你以为人多,就能赢了?”灵鸠一跃而起,浑身气势猝然一变,“你既然喜欢用鞭子,我就让你尝尝好了。”
之前还一身纯善的飘逸小仙,转眼就变成了索命修罗。她身影迅速,不再被动的对付姜博文,反而主动朝他袭去。那速度之快,眨眼之间就到梁博文的面前,连那十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啪!”的一声惊响,李博文的脸颊就多了一个五指印。
他愣了一秒,嘴角都被打破了。视线中,看到女孩轻笑的嘴脸,惊怒jiāo加:“我要你死!”
“这句话,延乐永也说过。”灵鸠忽而轻语,那眼中的神采,意味深长。
李博文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不等他询问,灵鸠的身影迅速后退,那十人围攻攻来,她一脚踹在一人胸口,生生的将人胸骨踹碎,桃木剑轻轻一划,便将那人的脑袋割了下来。
这一幕惊呆了水榭无数的人,他们无法想象印象中犹如山中饮露吃花仙灵的女孩,竟然会杀人。
最最让他们无法的理解的是,明明对方是在杀人,可是为什么他们竟不觉得害怕,竟觉得……美!
一种犀利的美感,一种庄严的美感,一种冰冷无qíng的美感!
有些人杀人,会让人觉得嗜杀。可有些杀人,却让人觉得应当。
很明显,从水榭百姓们的表qíng和态度来看,灵鸠属于后者,也足以证明这半个月来,她所做的一切非常的成功。
这时候,一抹水红色的倩影却踩水而来,落入宋雪衣所坐着的扁舟之上。
撑着扁舟的船夫见她不凡,便不敢拦着。
李若蝶已经站在不远处的看了许久,她的注意力不在灵鸠和李博文的身上,而是在宋雪衣。
蓝天白云和明镜般的湖泊中,一叶扁舟,一小桌一套茶具,一名白衣黑发的少年,面若冠玉,容色无双,风华内敛,淡然静坐,便犹如一副jīng美出尘的画作。
“宋雪衣。”李若蝶步伐轻灵的走到宋雪衣的身边,缓慢的蹲下身子,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轻声道:“一人坐着,不无聊嘛?”
她喊着他的名字,自然随意,还有一点点的亲昵,好像两人已经相熟了有一段时间。
站在船尾的船夫听见她的声音,生生的打了个颤,觉得脚尖都苏麻了,心中暗道:这位宋爷好艳福啊,生得俊就是好,连这样的美人都自动上门。
宋雪衣却似没有注意到她,眸子始终落在前方灵鸠的身上。
一次两次的被他无视,李若蝶反而被激出了xing子,凑近他白玉般的耳朵边,悄声道:“你若是关心她,gān嘛不去帮帮她?大长老可是真的生气了,会杀了她的哦~”
“让开。”宋雪衣开口。
陌生的女子气息喷洒在耳朵上,让向来就不喜欢和外人近距离接触的宋雪衣排斥恶心。
少年的嗓音清润尔雅,听进耳朵里,犹如浅浅山涧流淌的声音,让人心生愉悦。
李若蝶自以为宋雪衣在矜持,丝毫没有听出他语气的冷淡。不但没有让开,反而更靠近一步,嘴唇差一点点就要碰触到他的耳朵,发出轻笑声,“你真坏,明明之前还那么宠着她,现在看着她被打又不管。”
宋雪衣侧身,李若蝶却又紧凑过来,“你躲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陌生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娇娆的声音,水红色的裙摆和他白色的衣摆碰触,对方的腿脚似无意撞到他……一切给宋雪衣带来的只有厌恶。
他柔和的眼眸渐渐凝结一层薄薄的霜,看向李若蝶。
这般的眼神是李若蝶没有想到的,她以为会看到少年男子意乱神迷,又或者是腼腆却故作镇定,唯独没有想到少年男子会那么的薄淡,宛若一尊天山雪玉雕琢的人,如磨如琢君子,又一身不可侵犯的气势。
李若蝶被他的眼神一刺,心惊的同时竟控制不住心跳,脸颊浮现浅浅的红晕。
“我只说一遍,离我远点。”透着凉意的嗓音多了一份磁xing悠远,宋雪衣没有qíng绪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
李若蝶的脸上依旧带着面纱,宋雪衣的眼神却让她有种自己已经被看透的感觉,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便笑吟吟当着他的面,轻缓的摘下了水红的轻纱。
这是一张国色天香的容颜,足以让太多的男人为她沉迷。
尤其她笑着,似乎能和牡丹比艳。
“君对所见,可还满意?”说话间,眼波流转,风qíng毕现。
然而,李若蝶眼中的自信很快就被宋雪衣毫无波动的态度刺激了。
为什么没有惊艳!为什么没有痴迷!哪怕一点点,一点点波动也好!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若蝶自欺欺人认为自己看漏了,神色渐渐有点焦急,一失去自信的她颜色便立即减了两分。
“你浑身没一处能令我忍受。”宋雪衣道。
一句话毫不留qíng的话用他得天独厚的嗓音说出来,实在是一种温柔的残忍!
李若蝶整个人都呆了一呆。
宋雪衣淡道:“女子爱容,我给你三息,三息之后没让开,我便取了你的容。”
是谁说宋雪衣温柔,是谁说宋雪衣处世不深,不懂得心狠。李若蝶统统推翻,发呆了两息,最后一息咬牙退了。却似不慎绊了一跤,人反而朝宋雪玉趴倒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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