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妙拿着这副赝品,自然不是用来摆在家里看的,她轻轻一笑,眼里流露出狡黠之意。
坑人去!
在坑人之前,乔玉妙先回了一趟家。
她换了一身绿罗的衣裳,脸上抹了一层锅灰,再用眉粉和胭脂把自己的脸,加工了一下。一番乔装打扮之后,细白的肌肤变得黑黄,五官也没有之前的精致,同之前娇美的模样,有了极大的差别。
乔装打扮一番,乔玉妙这才重新拿起那《松山积翠图》,出了门,直奔京城最大的典当行利丰解库。
利丰解库并不是一家普通民间商人开的当铺,它是有后台的,它的后台就是宣平侯府,或者说,其实这利丰解库就是宣平侯府的产业。
宣平侯府是为世族大家、书香门第,自己开门做生意,便是丢了份儿了。但是若大一个宣平侯府,日常开销外加上下打点、人情往来,若是没有进账,却是不行的。做吃山空,再大的家业也总有耗尽的一天。所以宣平侯府便扶持了几个伶俐听话的傀儡,以他们的名义开了当铺,实际上是为宣平侯府赚银子的。这也京城里大多数豪门世家做的做法。
原主活了十六年,养在深闺,对宣平侯家产几何并没有很详细。只是利丰解库是宣平侯府最大的产业,阖府上下都是知道的,原主身为乔家的嫡小姐,却也知道这利丰解库的事情。
乔玉妙有原主的记忆,自然也是知道这利丰解库的。
利丰解库,就是乔玉妙此行的目的地。论理,乔玉妙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利丰解库上至掌柜,下至学徒,没有任何人是见过乔玉妙。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乔玉妙还是做了一番乔装打扮。
走了约摸两刻钟的时间,乔玉妙走到了利丰解库。
利丰解库不愧是京城第一大解库,总共四层楼高,檐牙飞翘,檐下雕了整片的五蝠抱元宝的图案,门楣处,一边悬了一只大红灯笼用来照明,另一边插出一面蓝底黑字的旗帜,上头写了一个大字“解”。
乔玉妙将手中的《松山积翠图》握在了手里,跨进了利丰解库。
她走到柜面前,柜面后的小二便熟练的问起来:“姑娘咧,您要当什么,活当还是死当,要价多少钱?”
乔玉妙就回道:“小二,我来当名家字画,死当,要价两万两纹银,少一个子儿都不当。”
小二愣了一下,说道:“姑娘,大过年的,您到我们解库开玩笑来了,这年关的当口,我们解库也是忙,您若是没别的事儿,呵呵,我这边还得招呼别的客人。”
两万两是什么价格,京郊一亩良田的价格是五两银子,两万两银子可以置办四千亩良田。他们利丰解库一年的利润也不到一万两左右。
这来典当,一开口就是要上两万两银子,小二可不就是把乔玉妙当成是来找乐子的。
乔玉妙不以为意的笑笑:“我要当的这幅画可不是一般的画,而陆道子的真迹《松山积翠图》,是我家中传世的宝贝,两万两,一两银子也不能少。这么好的宝贝,又是死当……小二哥若是觉得自个儿不能决定,不妨问问贵店的东家。”
小二到底也是在利丰解库这个京城最大的当铺里见过世面的,两万两的宝贝,没见过,也听说过,他见乔玉妙说得像模像样的,心里头犯起了嘀咕,万一要是真的呢?
“那,姑娘稍等,我去问问东家,陆道子的《松山积翠图》,是吧。”店小二说道。
“正是。”乔玉妙点了点头。
小二看了看乔玉妙,想了一想,便说道:“好,姑娘,您等着,我这就去问掌柜。”
乔玉妙点点头,和善的微微笑:“好的,劳烦小二哥了,我等着。”
其实,乔玉妙对于陆道子的真迹究竟值多少银子,并不了解。不过没关系,她不了解,那字画店老板了解啊。两万两银子,不多也不少,正是那字画店老板开的价。
乔玉妙看着小二匆匆忙忙离开的身影,淡淡一笑,胸有成竹。
米殷殷在大景朝星光闪耀,但是这个时代,毕竟不是乔玉妙前世的现代社会那样咨询发达。米殷殷这样一个花魁,在贵公子圈和文人雅士中十分出名,但是原主毕竟是深深庭院中的大家闺秀,哪个人会跟她说起当红的妓子呢?
原主之所以会知道米殷殷,还是因为原主的堂兄,就是宣平侯乔梁的嫡长孙乔玉琏。
这乔玉琏是便追捧米殷殷的贵公子之一,他痴迷米殷殷,是米殷殷的重度脑残粉。追星最疯狂的时候,乔玉琏曾经三句话不离米行首,搞得整个宣平候府都知道他追捧米殷殷的事情。原主也是因此,知道了米殷殷和乔玉琏迷恋米殷殷的事情,而乔玉妙便是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这件事情的。
乔玉琏迷恋米行首的事情,可谓人尽皆知,这利丰解库的东家,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这利丰解库的东家不过是个傀儡,仰仗乔家的鼻息,正是削尖了脑袋讨好乔家。
乔玉琏追捧米行首,米行首又最喜欢陆道子的话。现今有一副陆道子的真迹摆在眼前,傀儡东家又岂能放过这样一个拍马屁的好机会?
只等了一小会儿,那去请示东家的小二,便去而复返,对着笑容,请乔玉妙进了利丰解库的内间。
这东家约莫五十岁上下,个子偏矮,是个小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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