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姑娘手里有一副陆道子的《松山积翠图》,想押死当给我利丰解库。”小个东家说道。
“恩,是啊,东家说的没错。”乔玉妙说道。
“不知是否可以让老夫看上一看。”小个东家说。
“好的,东家自然是要看看仔细的。”乔玉妙说道。
乔玉妙将手中的《松山积翠图》递给了小个东家。
这东家接过图,就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乔玉妙淡定的站在一边,等着东家鉴定字画真假。
她心里笃定的很,这赝品字画是字画店出售的,若不是作假作的极好,字画店的店家也没有胆子挂在店铺里当真卖的。因为若是假画的事情一旦被拆穿,传扬开去,这家字画店就是声明狼藉,永无翻身之日。字画店既然敢冒着倒闭的风险,来卖这字画,自然是有自信不被别人发现。若不是被乔玉妙机缘巧合识破了真伪,这幅会在很长一段时间被当成真画来看待。
果然,小东家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看了看画,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他只得点头说道:“陆道子的画工果然非同一般。”
他凭着多年来辩真伪的经验和能力,已经在心里判断了这幅画是真的,不过为了谨慎其间,他还是接着问道:“姑娘,你这幅画是哪里来的?”
乔玉妙说道:“东家,请您放心,这幅画是我祖传的。我们家原也是豪门大族,不过我爷爷那辈儿,家族便渐渐势微了,到现在,家里已经快接不开锅了,家里弟弟有需要钱治病吃药,没有银子了,就把家传的《松山翠计图》给卖了。”
小个东家朝乔玉妙看了一圈,他见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穿着朴素,却自由几分气度在,确实很像是落魄贵族的模样,如此一来,小个东家便越发肯定了。
“姑娘,听说你要价两万两来着。”小个东家数到:“姑娘这价格却是贵了,五千两怎么样?”
乔玉妙却是十分肯定的说话:“两万两,少一文都不卖。”
“这……”小个东家神色有些迟疑,“这个价格,贵啊……”
“哦,若是东家不愿意就算了。”乔玉妙道,“那我便拿着画走了,这京城里解库一抓一大把,又不是只有你一家。”
“姑娘,稍等,容我,容我,去去就来。”小个掌柜急忙道。
乔玉妙眉眼一抬,点了点头:“那东家,你快去快回,不要让我等久了,我还要去别家解库去问问呢。”
看到小个东家匆匆离去的背影,乔玉妙心里狐疑,这东家到底去哪儿了。
不过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一个男人大声说话的声音:“快,快去,把那《松山积翠图》给买下来,这可是米行首最爱的陆道子真迹,你还摸蹭个什么劲啊?快去快起,米行首上元节的时候,就要回京举办诗酒会了,我正好可以把这《松山积翠图》带过去。”
接着那男子更加大声嚷嚷起来:“赶紧的,别让人给跑了,要是这《松山积翠图》没有收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乔玉妙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心中暗道,原来是这纨绔在啊。能在利丰解库这样大声斥责,又会这么提起米殷殷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自己这句身体的堂兄乔玉琏啊。
竟然那么巧,他竟然在利丰解库,真是老天帮了她大忙了。
很快小个东家便屁颠屁颠的重新回到了乔玉妙的面前:“姑娘,这《松山积翠图》,咱们解库收了。”
乔玉妙笑吟吟道:“那敢情好啊,也省得我跑第二家解库了。”
于是,乔玉妙交了手中的画,收了两万两的银票。
出了利丰解库的大门,乔玉妙心情大好。倒不是因为银子,而是因为坑了乔家两万两银子,乔家一年的收入估计也就两万两银子了。等哪天乔渊发现了,这守财奴大概脸都要绿了。
乔渊克扣乔玉妙的嫁妆,又克扣乔玉珩的药钱,现在乔家二房已经除族谱除名,他更难吞了本属于二房的家产。
乔玉妙坑了乔家这么一笔,心中只觉得畅意不少。
——
乔玉妙回了家,卸了装,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的乔装打扮去掉,重新又上街去转悠。
刚刚她上了一次街,虽然没有发现什么长久的营生可以做,但是却坑了乔家足足两万两纹银,出了一口恶气不说,还给自己增加了一笔不小的财产。
这两万两银子,正好可以让她作为本钱,好好的找一个长久的营生,经营一番。
乔玉妙在城北一片,转悠了一会,看到了一条很有特色的街。
这条街上两边也是店铺林立,却全是卖读书人用的东西,有卖笔墨纸砚的、有卖笔洗笔架的,还有卖书籍纸张。
乔玉妙心道,乔玉珩已经住到了秀仪巷,他那么喜欢读书,等以后身子慢慢恢复了肯定也会想看书写字的,她既然路过了这文化一条街,就买一些笔墨纸张和经史子集,也好让她弟弟高兴高兴。
于是,乔玉妙便在这文化一条街采买物件起来。
买好了笔墨用具,乔玉妙便进了整条街最大的书坊。
这书坊和安平街上的云落书坊所卖的之书是不同的,不是卖话本的,而是卖一些经史子集、或者是他们的释义注解,再不然就是一些诗集词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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