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是相由心生,这大长公主看着倒是慈眉善目的,只是不知道她找自己做什么?
包厢里,除了景蓉以外,还有两个丫环在一边儿伺候着。
“见过大长公主。”齐言彻道。
“见过大长公主。”乔玉妙福了一福。
“都起来吧,都起来吧。”景蓉哈哈一笑说道,“不必多礼。”
景蓉朝齐言彻看了看:“齐国公,刚刚青儿说,你要见我,你有什么事吗?”
齐言彻说道:“臣从北疆回来以后,尚未拜见大长公主,今日便乘此机会,来拜见大长公主。”
景蓉笑眯眯的看了看齐言彻,又看了看乔玉妙,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眼里划过一丝了然,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的说道:“老婆子一个寡居的妇道人家,还劳烦齐国公挂记。齐国公这个年纪了还没有成家,该多惦记惦记人家如花似玉的姑娘才是。呵呵呵,呵呵呵……”
齐言彻一滞,便有些尴尬的抱拳:“大长公主说的是。”
景蓉和齐言彻说完话,又对乔玉妙道:“你是宣平侯府,乔梁的二孙女吗?”
乔玉妙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以前是的。”
她笑了笑:“不过已经被家族除了名。现在已经不是了。”
“恩,”景蓉点了一下头,“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被休,还有被娘家除去宗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景蓉接着说道:“自请下堂,又自证清白,这事情么,做的好。”
乔玉妙讶异的抬了头:“大长公主?”
景蓉点点头:“你坐吧。哦,对了,齐国公,你也坐。”
景蓉招呼着乔玉妙在自己身边坐下,齐言彻也在一侧的座位上坐好。
景蓉说道:“这个世道,是男人的天下,既然是男人的天下,那些对女子的要求,甚至对女子好坏的评判标准,都是按对男人有利的来。女子存活于世不容易,活得自在更加不容易。而这天下的女子大多是不明白的,只会按照男人们的要求和规定行事。”
景蓉叹了一口:“不明白也是好事,若是明白了,心里更加……”
乔玉妙心道,这大长公主看得倒是通透,只是不知,这大长公主是不是就是她所说的那种,因为想得明白,所以心里更加痛苦。大长公主地位那么高,寡居二十多年,也没有再嫁,她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大长公主想明白想通透了,也让她不想再嫁了。
乔玉妙说道:“大长公主说的是,世道不可能在一时之间就变好了,身为女子,却能迂回的为自己争取争取,日子总能越来越好的。”
景蓉赞叹道:“你有这样的心性,又有这份才智,实在难得。比我当年……”
景蓉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齐家老二这回啊,真是有眼不识珠玉喽。”
乔玉妙摇摇头,“我不过一个普通的女子,哪里当得大长公主,珠玉二字?”
“当得的,”景蓉笑道,又把目光转到齐言彻身上,笑了笑说道:“好了,你们退下吧。我也要回府了。今儿上元节,你们好好逛逛。”
——
齐言彻和乔玉妙两人终于出了醉宵楼。
“这会儿,该放烟花了……”齐言彻道。
“在哪儿放?”乔玉妙问道。
“就在河边,”齐言彻说道,“我们过去吧。”
两人走到河边时,烟花便也开始放了。
烟花一朵在夜空中盛放,开到极致再陨落消失,接着又是一朵。一朵接一朵,五彩绚烂,姹紫嫣红,流光溢彩……倒映在漂满花灯的河面上,与花灯相映成趣。整个世界,都是绚烂多姿,五光十色。
齐言彻和乔玉妙并肩站在河边,看着漫天的烟花。
齐言彻侧过头,朝乔玉妙看去,见她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烟花,脸上因为兴奋而泛起一圈红晕,在白皙的脸上分外好看。桃花眼亮晶晶的,眸子里也盛开着一朵一朵的烟花。
他的手臂贴着她的,他的手离她的手极近,他只要轻轻一握就可以握到了她的手。
可是想到刚才他试探时,她的抽离,他便按下这份,想将她小手握在掌心的冲动,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紧逼,而将她吓跑。
他思忖了一下,偏过头,凑近了她的耳朵:“我从未把女人当做附庸。”
认识她之前,他对男女之情并不在意,附庸不附庸,也无从谈起,认识她之后,喜欢她之后,又岂会当她是个附庸?
“国公爷?”乔玉妙冷不防被他这么说了一句,便讶异的抬了眸。
“我没有觉得女子是男子的附庸。”齐言彻道。
乔玉妙心中叹了叹,齐言彻的事情实在是在预料之外,也是在她的生活计划之外。
她不禁想到刚刚穿越来那会儿,她背着齐言衡妻子的名分,困在竹云院那一段难熬的日子。
若不是董雪雁正巧怀了孕,若不是柳解语正巧想了个法子来陷害她,她说不定现在还被困在竹云院里。
这还亏得齐言衡为人糊涂,不明真像,她才有机可乘,若是不是齐言衡,换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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