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梁也是一顿,这齐国公深夜到访就是为了给自己孙子请大夫看病?还是请的蔡神医?
蔡神医的名头,他自然是知道的,这蔡神医桀骜和喜怒无常,别说不愿意进宫当太医,甚至连那些豪门贵族的门也不愿意进。偏偏喜欢走街串巷的,给那些普通百姓瞧病,连那些贱籍之人,也给他们看病,据说,还喜欢自己种草药,自己上山采草药,跟个低贱的药农似的。但是他一手医术是天下无双,是请都请不来的。没想到,齐言彻竟然能请来蔡鹤,看来是和蔡鹤有些交情的。
只是这齐言彻又为何帮自己的孙子?齐言彻以前是玉妙丫头的大伯子,难道是那丫头被休之前曾经求过齐国公?
乔梁在心中暗自揣测了一番,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迟疑,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给自己的亲孙子介绍医生,他难道还能拒绝不成?
不用再做他想,乔梁当即点了点,就是应道:“如此甚好啊,还真是多谢国公爷啊。”
乔梁说罢,向齐国公身边之人看过去。
这蔡神医,留着胡须,黑发黑蓄,面色红润,两眼有神。只是一身布衣,青色袄子的面料看着也十分老旧,头上也是用布巾束发。
乔梁还以为他是齐言彻带来的老仆,想不到竟然是顶顶大名的蔡鹤,蔡神医。
既然是神医,乔梁便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不过神情却是倨傲:“原来是蔡神医,倒是失敬了。”
蔡鹤摸了摸胡子:“客气,不知病人在哪里?”
齐言彻也同时看向了乔梁。
“我命人将蔡神医带到内院中去。”乔梁道。
说罢,乔梁就派了人将蔡鹤带到锦绣院去,当然随行的,还有他乔梁的心腹。
眼见,蔡鹤被下人引去锦绣院,乔渊不自觉的握了握拳,手背两根青筋突了起来。
齐言彻目送着蔡鹤被人领了走。他也想跟着去看看的,但是现在已是夜晚,他一个外男,又不是大夫,是绝对没有道理走进人家的二门、进入内院的。现在,他也只能等着,等蔡鹤出来问问他就是了。
“国公爷请坐。”乔梁手一伸,客套道。
“侯爷也坐。”齐言彻不动声色的应道。
能跟齐国公说话攀交情的几乎实在不多,乔梁又岂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这便开始同齐言彻搭起话来。
——
蔡鹤被人一路引到了锦绣院,见躺在床上的乔玉珩,二话不说开始给乔玉珩搭脉。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蔡鹤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奇怪。”他摇摇头又点点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片刻后,蔡鹤转头对舒清道:“把这孩子之前吃的药方子给我看看。”
“好,好,”舒清忙不叠应道,“神医稍等。”
舒清很快就把乔玉珩之前吃药的方子给了蔡鹤。
蔡鹤一看方子,神色越发狐疑,口中念念有词:“不应该啊不应该啊,这方子正是对症下药,是极好的方子。按这孩子的体质,配这药方,应该正是适合,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蔡鹤不停地缕着胡子,思索着。
舒清一双美目直盯着蔡鹤看着,只盼着他能突然想出法子。
乔玉妙站在一边听着蔡鹤自言自语,心也是紧成了一团。
“不应该啊。”蔡鹤思索了一会儿,又道。
乔玉妙突然道:“快去把今日的药渣,给蔡神医看看。”
乔玉妙一吩咐,自有小丫环去拿药渣。
药渣被小丫鬟端了过来,送到了蔡鹤手里。
蔡鹤分辨了一下药渣,才两息时间就道:“果然是这药有问题。”
乔玉妙脸色一变,说道:“蔡神医,这药怎么了?”
蔡鹤手中握着药渣,捋了捋纯黑的美鬃说道:“这药方之中有一味药是十年生赤芝,这赤芝是灵芝的一种,乃温补益气的佳品,对于贵府少爷这种胎里带来病弱,正是对症下药。可是……”
蔡鹤顿了一下,接着道:“可是这药渣中的灵芝不是红芝,而是黑芝。黑芝虽然也是灵芝中的佳品,样子也是极为相似的,但是性烈,是用于强补的,多用于成年男子,不举早泄,补肾补精的。”
“怎么会这样?”乔玉妙嘀咕道。
蔡鹤皱了眉头:“性子那么烈的补药,如何能用在一个体弱的孩子身上。贵府少爷这是虚不受补,所以才会这样,如今这样子……”
“蔡神医,求您救救我儿,您救救我的儿子。”舒清哭喊着,眼看身子就要瘫软下来,站不住了。
乔玉妙连忙上前扶住舒清,又转过头对蔡鹤道:“还请神医施救。”
“恩,”蔡鹤点点头,“也幸亏发现的及时,再过上两日,老夫也回天乏力了。”
听到蔡鹤说,乔玉珩还有救,乔玉妙一颗悬着心也安稳了不少,她把舒清扶到一边的椅子坐好。
“我先给这孩子施针,施好针,这孩子就不会那么难受了,”蔡鹤道,“我再重新开个方子,先让着孩子吃我新开的方子。”
“还请蔡神医施针。”乔玉妙道。
蔡鹤打开医箱,取出了银针,给乔玉珩施针,施针之后,乔玉珩的面色便好了一些,乔玉妙和舒清也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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