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神医,您看舍弟的病……”乔玉妙想了想道,“可否恢复?”
蔡鹤沉思片刻说道:“令弟的病是从胎里带出来的,想要恢复成一个身强力壮之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令弟已经十岁多了,再过几年,便要开始长身子了,在这个阶段,若是好好调理,那么成为一个身子虚弱的普通人,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蔡鹤接着说道,“这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病不靠治,靠养,少则三年五年,多则十年八年,而且需要众多名贵药材温养着。”
蔡鹤的话,让乔玉妙和舒清都是心中一喜,不管要多久,不管要多少名贵药材,有希望就是好事。
乔玉妙想了想,接着问道:“敢问蔡神医,这黑芝是不是比红芝便宜上许多?”
蔡鹤摇头道:“非也。黑芝是成年男子补血气补精元的佳品,那些有钱人家的男人,都是抢着买的。黑芝又十分稀少,所以价格不仅不会比红芝便宜,反而会比红芝贵上五六倍。”
“是这样啊,”乔玉妙喃喃应道,敛了桃花眼。
“正是。”蔡鹤点点头。
“那有劳蔡神医开方子了。”乔玉妙道。
“好,我先开方子。”蔡鹤道。
看见蔡鹤已经开始写方子,乔玉妙扭头对舒清道:“娘,我出去一下。”
“妙妙,你去哪里?”舒清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正要举步往外走的乔玉妙疑惑的问道。
乔玉妙倏地双拳一握,冷声说道:“我要去问个说法。”
乔玉珩的药竟然被换了,救人的赤芝竟然被换成了害命的黑芝。
乔玉珩这两日病情突然恶化,一定是因为这两日的药给换了。
她原还想这回大房是不是又因为省银子才将赤芝换成了黑芝,没想到这黑芝竟然要比赤芝贵上几倍。
这根本就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害命了。
想到此,乔玉妙心中气极,满腔的怒火在胸口翻腾。
这件事和她在齐国公府被冤枉害董雪雁小产,是不同的。那小产事件,前因后果十分复杂,她又想利用这个机会,自请下堂。是以,她才会拖延时间,和齐言衡和他的两个小妾周旋一番,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现在的情况却是有人要害自己亲弟弟的性命。若不是发现的早,她的弟弟小小年纪便要一命呜呼,想来实在令人后怕。
“妙妙,你想找谁要说法?可是为了那红芝换成黑芝的事情?说不定只是药材铺子不小心搞错了。”舒清急急拉住乔玉妙的衣袖。
“娘,若是这黑芝只是平常的药材,还有可能弄错,可黑芝竟然如此昂贵。对于这样珍贵的药材,药材铺子一定小心储藏着,好生看护,怎么可能弄错?若不是有人故意换药,玉珩药中的红芝又怎么会成了黑芝?”乔玉妙心中一腔怒火,直冲到了嗓子眼。
“妙妙,你是要找你长房论理吗?整个侯府都是大房掌家,我们,我们又如何能向讨来公道?你一个姑娘家,如何能对抗得了大房?若是冲撞了大房,你挨罚了可如何是好?”舒清,眉心朱砂痣直拧了起来,垂凤眼里,担忧关切要随着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溢出来似的。
乔玉妙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我去找宣平侯找个说法。”
“找你阿爷?妙妙,你大伯是你阿爷的嫡长子,你阿爷总是会偏向大房的,你爹又不在了,你这么去只怕会吃亏。妙妙,你先冷静些。”舒清接着劝道。
乔玉妙贝齿咬了一下唇,缓慢而坚定的摇摇头:“娘,很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忍,有些事情可以冷静,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冷静。大房多年来欺负我们二房,截了我给你写的信,克扣我的嫁妆,克扣玉珩的救命药钱。现在,竟然直接换药,想要了玉珩的性命,丧心病狂!”
乔玉妙冷着声音说道:“娘,你让怎么可能冷静?我虽是一个女子,却也是有血性的。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得有个说法。作恶之人,必须付出代价。”
乔玉妙挣脱开舒清的手,反身走出了卧房:“娘,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刚才,就在乔玉妙说出要找宣平侯的时候,那个把蔡鹤领到锦绣院的蓝衣小厮,一溜烟儿似的,跑出了锦绣院。
他一路飞奔,来到了宣平候府的正堂。
他走到宣平侯府乔梁的身边,附耳低语,在乔梁的耳边,小声的把刚才他所看到的情景,一股脑儿的报告给了乔梁。他告诉了乔梁,蔡鹤查看了乔玉珩的药渣,发现了药方里的红芝被换成了黑芝,乔玉妙怒气冲冲,要找侯爷问个说法,讨个公道。
乔梁顿时脸色一变。
他朝坐在旁边的齐言彻看了一眼,说道:“呵呵,国公爷,真是不巧,家中有些紧急的事务要处理,我和犬子先去处理一下,还请国公爷稍等。”
齐言彻道:“无妨,侯爷有什么急事,去处理就是。”
“那就乔某便先失陪一下了。”乔梁说罢,喊上了长子乔渊,一起出了正堂。
两人迅速走到了不远处的一间小厅里。
“爹,出了什么事情?让爹如此着急的把我喊出了正堂,”偏厅之中,乔渊疑惑的问道,“齐国公还正堂里喝茶,我们就这样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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