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院长任期未满,他那个位置一调动就牵涉甚大,上头,上头的人肯定不能同意的。”秦三多道。
沈宝贵还是看着秦三多,他的眼神里带着某种审视和怀疑,看得秦三多心里直发毛。
“宝贵哥,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么?”秦三多硬着头皮打了个哈哈。
沈宝贵是个聪明人,跟他打交道,秦三多必须提起十二分小心。
“听说,秦大的尸体当初是你撒出去的人找到的?!”沈宝贵问。
“是啊。”
“你说事情怎么就能那么巧呢,你前脚去昆城,秦大后脚就离家出走,还死在了离昆城不远的一个乡下沟渠里?”沈宝贵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目露疑惑。
秦三多益发谨慎了。
沈宝贵想事情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摸自己下巴。
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故意诈他呢?
秦三多暂时无法确认这一点,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顺着沈宝贵的话说。
“是啊,太巧了,巧得就好像是谁故意针对我设计好的一样。”秦三多道。
“是啊,确实是设计好的,至于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沈家的,这事儿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到那时候,这居心叵测的人哪,一个也别想跑。要被我沈宝贵逮着了,管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宝贵掷地有声道。
“别说宝贵哥你了,就是我找到这人,我也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秦三多义愤填膺,一副要和沈宝贵同仇敌忾的模样。
“你们俩要把谁碎尸万段?”一个温吞吞的声音突然加入了进来。
沈宝贵和秦三多同时转头向后看。
一名身材高大,额头饱满,头两边的头发非常突出,显得特别霸气干练的中年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身后,正笑笑眯眯地望着他们。
“院长!”沈宝贵道。
“大伯!”秦三多道。
“嗯,三多来啦,怎么不进去,站在过道上和沈宝贵一起一左一右的这是想当门神么?”
秦伯延顿了一下,又道:“以后什么碎尸万段的话可不要轻易说了,再在是法制社会,没什么碎尸万段的刑罚。”
“大伯,我知道了。”秦三多低头,一脸受教的温驯样。
秦伯延看着秦三多消瘦的身躯,突然叹了口气,“三多啊,锦时已经不在了,年轻这辈儿,也就只有你和大伯比较亲了,厂子里的事再忙,也不能熬坏了身子骨啊。”
第765章 渗透人心
心里骂着短命鬼,面上却一副悲切痛心模样,秦三多的戏是随手就来啊,一口一个大伯叫着,各种安慰的话源源不断地向外涌,活脱脱一个善良真诚又体贴的后辈形象。
进了屋之后,秦伯延挽着袖子要进灶房做饭,秦三多连忙把他按到了太师椅上,自己飞快地撸起袖子窜进了厨房。
“大伯,宝贵哥,我来做,你们想吃啥面还是饭”
秦伯延还待客套两下,秦三多就自己作主了,笑眯眯地道:“我知道大伯最好太太做的荞子酸汤面,宝贵哥也不挑食,我就做酸汤面。”
秦三多嘴甜心毒,却并非只靠嘴皮子立足的人。
厨房里传出洗切剁的声音,炒烩臊子的肉香,酸汤的酸气,从窗户里飘了出来,引得人谗虫大动。
秦伯延笑着对沈宝贵道:“这个三多啊,倒是乖巧,瞧着是个有孝心的。锦时出事时,曾有人提过要把三多过继给我,我见三房人丁也不兴旺,他爸妈生了三胎才生到个男娃,不忍心,就推了。
如今想想,倒挺羡慕老三家的,妻贤子孝,两女子也不争不攀,循规蹈矩。
而我秦伯延,自问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唯一的儿子傻都傻了也没能留住……哎……”
欣慰的话说到最后,又变成了痛心之言。
沈宝贵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安慰到这个本有着经世济国之才,却命运多桀的男人。
千言万语,堵在心间,最后只化作了幽幽的一声叹息。
秦三多端着面出来,还体贴地摆上了筷子。
秦伯延只尝了一口就连声叫好。
秦三多故意期待而忐忑地看着秦伯延,像是一个想得到肯定却又怕失望的孩子般。
秦伯延一个激动,又酸又辣的面汤就呛进了气管,若得他不住呛咳起来。
就在那一瞬间,他恍惚看到了锦时小时候每次看到他时的表情,想靠近,却又怕因为不聪明而丢了他的面子,甚至来首都都乖乖的呆屋里哪儿也不敢去,邻居问他是谁,他不会说谎,就只是沉默着不说话,还被人当面了哑巴孩子。
秦三多赶紧去倒了杯水过来,紧张无比地看着秦伯延,担忧道:“大伯,是不是很能受要是还难受的话,不然三多背你去医院吧我听人说过,呛气儿呛太狠了,也是很容易出事的。”
秦伯延喝了水,慢慢的顺过气来了,间或咳个一声两声儿。
“没事的,大伯还没那么娇气,不用担心我。吃面吧,你瞧,这面再不吃就结成团了。”秦伯延挑起一筷子面,目露赞叹,“你这手艺,快赶上慧心了。”
秦三多高兴地笑了一下,乐得跟个得了糖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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