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摸着真光滑,不少钱吧?”
“哈哈,就是遇上了,我寻思着这我娘不是不能受寒吗,这东西暖和啊,给我娘往身上一穿,她冬天里就不用再窝在床上了。”
“呀,给你娘的?这么一大块?真好,你娘是个有福气的,六郎她娘也是个有福气的!”
“陈大娘您也有福气,您这是打哪来啊?”
陈氏将手臂上跨着的篮子打开,拿出里面叠好的几幅门对子,展开,“是你齐婶子让六郎给写的,瞧瞧,这画的多好啊!”
陆大牛接了过来,他看不懂写的什么,但能看出那门神画的比县里书斋挂的还要威武许多。
“六郎是咱们村有名的才子,有他给你写门对子,您家那小孙子以后保准儿也能考个秀才回来!”
“哈哈哈,你这话大娘爱听,对了,宁娘让我给你捎句话,瞧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陈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收好展开的门对子,放篮子里 ,“宁娘说是有事要交代你,让你上去一趟。”
陆大牛点头道谢,“好咧!”
陈氏拉住错身欲走的陆大牛,“那个,大牛啊,大娘求你个事呗?”
“那个,这不过冬了吗,你玉田哥闲在家没事,大娘瞧你最近忙的很,让他给你搭把手?”
陆大牛原先只是一个穷货郎,干的是游街串巷的活计,是比做买卖的商人还不如的行当。
若不是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谁家也不会去干这个。
家里没有多少田地,他娘又是个干不得重活的妇人,他爹不得已才做了个挑担子的货郎,村里人都看不起他们家。
但陆大牛不觉得丢人,爹用挑担子赚来的钱养大了他们姐弟。
“您,......”
陈氏连忙笑着拍了拍陆大牛的袖子,“要是为难就算了,大娘知道你赚钱不容易。”
“不是,大娘,您不觉得丢人啊?”
“还不都是穷闹的,这我那儿媳妇每天哭着喊着要让小兴去读书,我家啥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哪里有那闲钱。”
陆大牛做的旧货生意确实需要有人帮忙,若是能找个同伙更好,可这不一定能赚到钱,又辛苦。
本来是想找认识的另一个货郎,同他一样的家境贫寒,脑子比他还要灵活,只是不知人家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干,正想找姜宁商量呢。
“那行,大娘,赶明儿我去找玉田哥商量商量。”
“好,好,我回去跟玉田说说,谢谢你啊,大牛!”
......
“都写好了?”
姜宁替陆景深倒了一杯热茶进来,见他屋里已经摆满了门对子。
男子放下笔,转了转手腕,“恩,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姜宁想瞒着他,自己先到镇子上试试,看是否能卖的出去。
但陆景深仿佛一早就明白姜宁的心思,注视着她的眼睛深邃而透彻。
“那个,我说了你别生气?”
文人大都十分爱惜自己的笔墨,上辈子的李承谦就是这样,记得有一回,李远亭未经他的同意,便将他的字画借给一位老友赏析,还回来时污了一点。他在家整整发了三天的脾气,不吃不喝,还险些要离家出走。
陆景深依旧盯着姜宁,眸光中似有暗影流动,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姜宁被盯的心里发毛,索性大大方方承认。
“我想拿去卖,一幅五文,怎么样?”
陆景深皱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他喝茶的姿势很秀气,先掀开闻一闻,用茶盖撇去茶叶,再小小啜饮一口。
姜宁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懂茶艺呢。
“便宜了。街对子卖十文,院内的七文,单个福字三文。”
若不是时间不对,姜宁都要怀疑,她上辈子在永安县买的门对子都是陆景深卖的了。
“这些你先拿去镇上卖,回来的时候再多买些红纸!之后就托大牛去卖,你别管了。”
还不知效应如何,他竟这么自信!
一系列的后续安排都谋划好了,姜宁不信他是刚想到的。
他是一早就有这想法,就等自己提出来了吧?
只是他说不让自己管了?
“这买卖咱也是第一次做,哪能都交给大牛哥,我想好了,若是镇子上卖的好,就雇个驴车,我们坐驴车去卖,比走路卖的快。”
本就是薄利多销,自然走的越远,赚的钱越多,且这东西不在年前卖出去,之后就卖不出去了。
姜宁吃罢晌午饭,就把要卖门对子的事跟齐氏说了。
“好到是好,就是太辛苦了,天这么冷,一直在外头站着!”
“娘,不辛苦,我准备雇一辆车呢,就坐在车上卖。咱赚了钱,就让深哥回书院读书!”
“那我能帮什么忙啊?”
姜宁笑着揉了揉齐氏冰凉的手,“能做的多了,替深哥裁纸,帮他磨墨,还得将他写好的门对子晾干!”
“好,这些我都会做!”
王秀想说,这些她都会做,她不想回陆家去。可她看的出来,姜宁是想让齐氏歇一歇,才让她干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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