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珏笑眯了眼,“当然是那个叫唐小小的姑娘喽。”
小小气得脸颊鼓鼓,扭过头不理他。
凤珏也不逗弄了,坐在床边儿,替小姑娘掖好被子,温声道:“乖,喝口红糖水吧,我放了许多许多的红糖,很甜的。”
“我不想喝。”小小把脸埋进枕头里,说得有些瓮声瓮气。
“小小这是在跟我置气么?”凤珏故意拿话激她。
果然,小姑娘立刻上当,腾地坐起身,恼道:“谁在跟你置气,我没有,我没有。”
“好好好,我们家小小不置气,那……”凤珏顿了顿,把瓷碗往姑娘眼前推,“红糖水喝不喝呢?”
小姑娘哼了声儿,端过瓷碗就往嘴里送,突然——
“啊!”喝得太急,被烫着了。
凤珏叹口气,他没想到平素软绵绵的小姑娘也会有这般急躁的时候,趁着姑娘顾不上,赶忙接过碗,用汤匙搅了搅,舀一勺又吹了吹,才递到姑娘嘴边。
小小着实被烫得有些发懵,见着有汤匙,下意识就去喝,待咽下喉咙,暖暖的红糖水一路流进胃里,她才反应过来,立时就红了脸,又红了耳朵根儿。
“凤珏,我……我自己来。”说着,就伸出手。
凤珏身子往旁一侧,就利落避开,轻笑道:“别闹,我喂你,刚才不也喝了么?”
面对着有些强硬的少年,小姑娘实在不知该怎么办,说嘛,说不过他,不喝吧,又显得自己委实像是在置气。
没了法子,小小忍着火烧般的脸儿,手指死死攥着棉被一角,乖乖就着少年的手,喝光了一碗的红糖水。
也许,她本来就不是那么想拒绝吧。
小姑娘只觉着,心口跳得好快,好像下一刻就要蹦出来似的。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隔日,天刚蒙蒙亮,连小院里的枣树叶儿上都尚挂着露珠时,凤珏却已在厨房里忙碌了一阵子。
昨儿药童送药来,可路程到底太远了些,即便用药罐子盖得严严实实,仍是有些凉了。凤珏琢磨着,还是该自个儿学了,亲自熬。
于是他把药童留在小院里,足足跟着学了两三回,把药童都给腻烦了,最后还是多给了银钱才继续耐着性子。
药童年岁不大,性子不稳,他就觉着,怎地这贵气公子如此絮叨呢,反反复复、问东问西,不知道的,还当他也想做大夫呢。
夜里,凤珏又待在厨房钻研了好一会儿,才熄了火,本想留下来陪着小姑娘,奈何人家姑娘不允,一提就是副要跳脚的样子,他才揣着委委屈屈的心肝儿回了隔壁院子。
他现在是觉得,隔壁就是个睡觉的地儿,小姑娘的院子才是他的家。
梨花往日都挨着小姑娘睡,这病着,凤珏哪能任它胡闹,一手拎一只,全都扔自个儿的木板床上。
胖橘睡惯了,倒是没什么,小身子一趴,就打起了呼噜,可怜梨花自打遇上了小小,就没冷过饿过,它比少年还委屈,蹭到胖橘身边,小脑袋搭它肚子上,这才睡了过去。
于是第二天,凤珏起了个大早,掏出钥匙打开小姑娘的院门儿,他怕有小偷贼子,是锁了门的。
药吊子里熬着药,锅里正煮着粥,他不会太复杂的,况且小姑娘葵水来了,很多食物也不能吃,便依旧是小米粥。
就这还是回忆着他家小小往日里的做法,昨儿个又抓着药童问半天的成果,至于配菜,小小腌有酱瓜,他又用水煮了些青菜,另用个小碗调了酱料,也只是些最基本的。
好在小姑娘这时候也只能吃些清淡的,晚些高升酒楼也会送吃食过来,这是他昨日便嘱咐好的。
凤珏本来还挺乐呵,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儿,虽然琐碎又平淡,但他就是觉着,心头比吃了蜜还甜。
他很享受这样子伺候他的小姑娘,想起来,连他自个儿都忍不住笑弯了眼眸。这要是让公主娘和将军爹知道了,还不得跌掉下巴。
先不说他们,就他那群打小一起胡天胡地闹腾的兄弟,定是会取笑死他。
不过,笑就笑呗,小爷还怕不成。
只是,本来很欢喜的凤珏,还没进屋,刚走到门口呢,脸色就是一沉。
屋里,咳嗽声隐隐约约,不是很明显,却足够让凤珏肯定一件事儿——他家小小的病,严重了!
凤珏礼貌性敲了下门,可并没有等小姑娘回答便推开跨了进去,他心头一把火烧得正旺,却是恼自己。
昨夜就不该走的,小姑娘本就受了寒,加之又是葵水,身子骨更弱,哪怕就是一丝丝的风都不能吹。
他可好,一离开就是大半个晚上,还不知会生出多少事儿。
诸如……小姑娘若是踢被子,又诸如,小姑娘若是想喝水……
太多的状况,凤珏光是想就出了一脑门儿的汗,他更自责了。
小小哪里知道少年已经生出这般多的想法,她只是喉咙发痒,便忍不住,抚着胸口闷声咳起来,可越咳越止不住。
直到凤珏推门进屋都没有察觉。
这时天光亮了许多,不过窗户关得严实,只从窗缝儿透了些进屋,凤珏这一开门,就发现昨儿离去前特意燃的烛已然熄灭,尚有一大截。
他叹口气,心里想,小小果然是起夜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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