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珊手拿一捆麻绳,胡乱将韩珞双手绑成一团麻球,韩珞思忖着若自己这个时候睁眼,搞不好要吓死这小屁孩儿,一时大发善心,心说算了,由她自娱自乐好了。
程珊绑好后又朝后招手,悄声道:“道长你来看,这家伙有没有问题?”
韩珞听闻“道长”二字,不禁留了神,虽不信程珊能找来什么正经修士,但眼下自己修为有限,不得不谨慎。
一名蓝袍道士无语地走至床前,心道还看什么看啊,能被迷烟放倒,一动不动任你捆成麻团的,还用得着我出手?道士原本不赞成迷烟这等下三滥手段,奈何这位大小姐不知在哪个话本里学的这些,非要尝试一把,道士秉承着拿人钱财、哄人开心的原则,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跟在后面,静候出场。
道士扫了一眼躺尸样的韩珞,不假思索道:“不就是个凡人嘛。”
程珊一愣,这么快?花两百两银子请人来,就看这么一眼?程珊不甘心道:“你行不行啊?好歹试一下嘛。”说着从道士手里抢过一道不知什么符,啪地一下贴在了韩珞脑门上。
韩珞:“……”这死丫头片子!
这符对韩珞来说没什么威慑力,但多少也弄得他有点不舒服,需要分一下神才能化解影响。不料那道士还不算太水,“咦”了一声:“这人好像是有点问题。”道士说着抬掌按上韩珞胸口,不知是何招数,反正韩珞没什么反应,道士略感尴尬,突然摸到一个硬物,拿出一看,整个人呆住:“这是……”
道士拿着那物,翻来覆去观察半晌,而后神色愈渐震惊,踉跄后退,程珊莫名看向他手中,见是一块巴掌大的黑色牌子,看不出材质,便问:“怎么了?这是什么?”
道士结结巴巴道:“像是幽……幽冥护……护法令?”
“幽冥护法令?”程珊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眨了眨眼,叹道:“名字很高调嘛。”
韩珞心下暗叹,竟一时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老东家的信物,当即睁开眼,坐起身,手上麻绳化为一片光屑,瞬间消失,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道士手中的黑色令牌自动落回韩珞手中。
程珊见状惊恐万分,退到墙角,道士则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贫道有眼不识泰山,求明焰大人恕罪。”
饶是眼下不是出世时机,韩珞依然难以接受被当面错认成他人,冷冷道:“我不是明焰。”
“哦,不是……”道士下意识地长舒一口气,旋即又猛一抬头,眼中惊骇波翻浪涌,更甚先前,“不是……那你……你、你是韩不伤?”
鬼帝希夷座下共有两护法,一位是左护法明焰,另一位,便是两百年前叛出厚德宫,如今已成幽冥通缉犯的右护法韩不伤。
韩珞恍惚一瞬,“不伤”这个名字还是鬼帝赐予的,现在听起来有点讽刺,韩珞冲那道士一笑:“想不到你道行不高,知道的倒不少。”
“不不不,”道士连忙摆手,不住后退,“我什么都不知道,小人保证绝不乱说,求护法大人开恩。”
韩珞面无表情地将令牌收好,语气自然而然道:“你当然不会说。”
道士一想到韩不伤的魔头之名,双腿不住颤抖,连滚带爬朝房门去,却使尽浑身解数也扒不开门,明明那门没有上锁。
韩珞伸手虚空一点,想施个清除记忆的法术,那道士却误以为他要杀人灭口,冷汗连连地爬到韩珞脚下,不住磕头道:“大人高抬贵手,小的……小的有消息禀报。”
“嗯?”韩珞不禁停手,他之前的属下和朋友估计都已被打成叛党,不是被鬼帝灭了便是在三界逃窜,他复苏至今,还没遇上一个可以打探情况的,只好收手道:“有话快说。”
那道士道:“现任妖王夜枭正在左近活动,不知有何图谋。”
“夜枭?妖王?”韩珞眯着眼回忆半天,总算想起一只菜得一比的猫头鹰来,不禁摇头叹息,看来自鬼帝斩杀妖王以后,各妖族没落得已不成样了,那等水货都能当妖王。想了想,又道:“与我何干?”
道士道:“这夜枭便是明焰护法在凡界的心腹,行事一向……”道士说话间抬头去看韩珞,发现他还是一脸“关我屁事”的莫名之态,顿时心下了然,韩不伤这魔头已消失了两百年,八成还不清楚自己处境呢,便小心道:“明焰护法据说奉了鬼帝之命,一直就没停止过在三界搜寻您的踪迹,所以……”
韩珞面不改色地“哦”了一声,淡然笑道:“鬼帝他老人家还真看得起明焰,他能奈我何?”
道士更加吃惊了,这魔头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献媚道:“鬼帝当年跟您两败俱伤,现在还在闭关呢,听说这两百年来,幽冥界一直是明焰护法主事。”
韩珞闻言恍惚了一瞬,不知是否错觉,道士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程珊缩在角落,双手捂着耳朵,指间又忍不住偷偷漏出点缝隙,虽听得一头雾水,仍觉得场面刺激,正意犹未尽地爬起来,想趁二人交谈之际偷偷顺窗爬出去,却听韩珞道:“行吧,我大概了解了,谢了。”说着轻拍道士脑袋一下,道士二话没说,软趴趴地闭眼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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