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其实也感觉不到所谓的绝望,因为极度缺氧,脑子里面已经开始无法想太多,能够集中精力做一件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有二十来分钟,铜棺忽然震动了起来,一下一下的,像是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在捶铜棺!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还是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每一次的震动,都像是捶在我心上似的,我已经顾不上画符了,主要是水晶棺上靠着我这一面的地方几乎被我画满了,本来红光焕发的水晶棺,颜色慢慢的淡了下去,铜棺里面又黑的看不见了。
我就感受着那股震动是从哪个角传来的,哪里震动我就往哪里摸,想要找到规律,那时候真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枯竭,对于氧气的渴望已经达到了极点,我甚至已经无法考虑,在捶铜棺的人如果不是友军,而是敌人怎么办?
那时候,我笃定是胡其琛来了,嘴里面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手上的鲜血蹭的铜棺里面到处都是!
没多久,我便开始大口大口的抽气,那种吐出来便吸不进去的焦灼感,激得我喉咙像是被刀子割着似的,随后便是剧烈的咳嗽,浑身无力的倒在铜棺里面,全身蜷缩起来,歇斯底里的咳,渐渐地,喉咙里面便有了一股腥甜。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股蛇腥味忽然窜进了鼻端,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身子一僵,随后,从左右手手心慢慢的往上蔓延,感觉血管在蠕动,疼的我嘶嘶的倒抽冷气,那股痛感由手心沿着手臂往上,在脖子汇聚,然后往下,分别窜进我的左右锁骨里面。
……
铜棺盖子被打开的时候,我浑身是汗,精疲力尽的蜷缩在铜棺里,两只手深深的扣进锁骨里面,鲜血淋漓的,两只眼睛里全是泪水,因为疼痛,瞪得眼眶都快裂开了,但是我并没有晕死过去!
只是那个时候,眼眸已经看不清楚头顶上的影影绰绰了,想说话,想叫胡其琛的名字,但是疼痛让我咬紧了牙齿,上下牙直打颤,一个劲的哆嗦。
后来胡其琛不止一次跟我描述当时的场景,每一次回想起来,他都要紧紧的搂着我,就跟我下一秒就会消失似的,他说他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铜棺打开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满目的血红,血腥味冲天而起,我就躺在其中,浑身是血,身上被挠的全是血印子,锁骨皮肉外翻,都能看到森白的骨头了,那双惊恐的眼神,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当时我只感觉有人俯下身子,用力想要将我抱出去,他一靠近,我便闻到了那股子熟悉的味道,知道是胡其琛来了,哇呜哭出了声,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情绪崩溃的最厉害的一次。
如果胡其琛没来,我还不会这样,可是他一靠近,我便觉得心中的委屈一下子被放大了几十倍,忍也忍不住。
“别怕芃芃,别怕……”
我就听他一直在我耳边说,用力的想将我抱起来,但是试劲几次,却根本没能抱得动。
他每一次用力,我只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勒着,很疼,紧接着便听到徐福的声音:“别动,放下她,你快放下她。”
胡其琛就弯着腰搂着我,我用力的抱着他的脖子,情绪渐渐的平复下来,胡其琛问我:“芃芃,你能自己站起来吗?”
我摇头:“好像有东西缠着我。”
胡其琛拍拍我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相信我,会解决的。”
我嗯嗯了两声:“我知道。”
“芃芃应该是被金环蛇银环蛇给缠住了,那两条蛇被打怕了,现在缠着芃芃,怕是一时半会不会松开的。”柳真担心道。
徐福摇头:“不,双蛇缠兔不会厉害到连狐仙爷也抱不起人,起作用的,应该是真龙眼。”
“哼,打不过我就缠着姐姐,还真龙呢,我看是两条虫罢了!”梧桐精扒在铜棺上面,气呼呼的说道。
“虫,虫!”鬼宠就喜欢学梧桐精说话,只能学个囫囵吞枣。
徐福叹了口气:“刚才交战的时候,两具僵尸已经被我们制服,如果你们不怕的话,其实,可以冒点险……”
“不行!”柳爷大喝一声,很激动,“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想杀了那两头僵尸,破了这真龙眼,让假龙眼的威力弥漫开来,从而找到机会一网打尽,但是这样一来,整个柳家村就毁了,这一段的龙脉也会受损,代价太大了。”
“柳家村的人可以在破龙眼之前全都迁出去,但是龙眼不破,芃芃难道一辈子要待在这里吗?”胡其琛质问柳爷。
柳爷烦躁的挠着头:“你们之前也不是没看到过,让村民搬走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他们一辈子都生活在柳家村,这一走便是丢弃了以前的一切,两手空空的,你让他们去哪安家立业?芃芃这边总是会想到办法的。”
“那你意思是这事要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就让芃芃去死?”胡其琛的语气已经狠厉了起来,盯着柳爷的眼神里面带着嗜血的味道。
柳爷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从大局来考虑,牺牲我一个,保住一个村子,这无可厚非,但是在胡其琛看来,我肯定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个时候,灰老三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手里面举着一块黄巴巴的有些透明的东西,激动道:“看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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