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醒了就知道了。”
许是嫌弃时月的回答太敷衍自动屏蔽了,又或只是自言自语说说心中所想所忧。十二年的目标一朝实现,所有人都在告诉你要上大学却没有人告诉你怎么上大学,或清醒或迷糊地考上了走进了,却发现大学跟书里写的电视上演的一点都不一样。严肃疲惫半个月再把你放入一个陌生的环境,难免有些对前路的迷茫。
萧晓自个在那边嘟囔着些什么,时月听不清,嘟囔着嘟囔着声音浅了轻了远了进了梦里说给周公听去了,留下一个时月还在想,想什么她也说不清。想很多突然间问自己为什么在这?
时间轴往前推三年,她还在为跳舞而尽心尽力每天忙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虽然累但是很开心。
后悔吗?
不后悔。
自问自答,梦想虽重要但是生命中还有许多更重要的事情。
轻握着十字架再一次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找了舒服的姿势等待着一睁眼的新生活。
不约而同的,时月与顾亦安都梦回了从前,从前不相识,梦里没有对方,却都有一抹说不出的熟悉身影。
时月梦回舞台,她在跳舞享受着舞台和灯光,一挥袖一转身,一方舞台一处世界,她在自己的世界翩翩起舞,没有外人打扰,不在乎好坏只是只是享受这个跳舞的过程。
台下有人,看不分明,远远地躲在灯光之外,只一个影子。抬眸时看到,每一个转身都去寻找,每一次都不清楚,只是熟悉,只是温暖。曲终舞落,她跳下舞台,有人抱住了她抱孩子一般抱在怀里。
梦中人记不住真实年龄,梦到了便以为是真的了。时月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三四岁的小小姑娘,被男子抱在怀里扛在肩头,父亲一般的亲切,仔细看了才发觉是小叔叔林衍。叔叔带着她穿过一片花海,海的尽头有人站在那,笔直挺立,是个男子。
顾亦安的梦里没有时月,许多许多年前,两个身穿中学校服的“少年”,那时年少爱追风,操场上奔跑,追逐打闹抛却所有生活的苦恼,那时的快乐就是那么的简单。
偶尔兴起在课本上涂鸦恶搞,再相互凑到一起,你一笔我一划共同见证一代名人骄子变身的全过程。
梦里人的脸他看不清,应是忘记了,太久太久,久到都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但是我还是没有忘记你,你还在我梦里,在我回忆里,我记得你。
。
第十三章 地下室的故事
艺术团面试的现场,顾亦安跟着阿飞来凑热闹站场子,倚靠在教室后门审视着每一个到场面试的萌新。谨慎地提前看了面试的名单还是担心时月这个小姑娘会半路杀出来,社团联合会那也查了一个遍叫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叫“时月”的。
怎么?打算带着一身舞艺大隐于学校?
倒也想过直接问问她,就怕说得太多被怀疑,昨晚拿“小叔夫”搪塞过去,再这样下去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直接坦白身份?哎,只怕到时候跟林衍表面上的好兄弟也没得做了吧。
虽然他希望。
注意力再回到讲台,已经数不清是第几个上去的了,空带着满腹希望上台,说着差不多的台词,自我介绍姓名班级家庭所在地,一腔热血爱好特长听话好脾气。
哎,又不是相亲捣鼓这些没用干嘛呢?
摇摇头看着讲台上才艺表演的姑娘,惊鸿舞自己跳得热闹,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台上的是时月。只可惜,形像意不像。
台下人一半鼓掌叫好一半紧张羡慕,顾亦安自认跟这些人没有关系,既不属于前一半又不属于后一半,摇摇头随意地搭着阿飞的肩膀,“觉得怎么样?古大团长?”
阿飞抱着胳膊摇头,凑到顾亦安耳朵边生怕别人听到似的,“这个倒还行,不过跟那天遇见那个姑娘比就差远了。不过,我已经跟其他社团打好招呼了,有跳舞好的长头发姑娘就通知我。”
说着像是小孩捡到了糖,笑嘻嘻难以压制心头的喜悦,手机递过来,“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那天那个姑娘?”
“行啊,你小子,还学会找外援了?”顾亦安明里称赞心里却嘀咕,同时祈祷小时月你可千万别露面啊,结果手机翻看聊天记录,心想这世界上怎么还有群这种无 耻的东西?
都是一个社团的代表人就不能成熟点,在群里人肉一个小姑娘?好意思?真的好意思?
看来又是时候编个小代码管理一下这个网络社会了,想想都觉得任重道远。
几张嫌疑照片一眼扫过去,瞬间松了一口气,可还是要装作认真的模样,一个个点开认真地查看。前后对比了一下,最终找一个比较贴近的认真地敷衍——
“嗯……这个……”
“嗯?这个是?”
照片中是个身穿蓝色卫衣的姑娘,只一个侧身抓拍了抬手的动作身后的头发长止腰间。
“舞蹈队的,下面还有个小视频的,更清楚。我也觉得有点像,可是又觉得不那么像……你看她跳的这个爵士舞,跟我们那天见到的完全两个风格。”
呵?你知道不是还让我挑?逗我玩呢?
“全面发展嘛。”
认真地跟着阿飞再看一遍小视频,越看越不像,跳得是不错可惜没有神韵,只是机械地模仿。仔细看来还不如刚刚台上那位。摇摇头,还是不要给时月那个小姑娘抹黑了,“不是这个,还有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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