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系好腰带,她略显得意的抬了抬下颚,“哼哼,娶到我算你三生有幸。”
舒长贞正要答话,忽然间有人窜了进来,揶揄道——
“何止三生有幸,我看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二公子才能娶到嫂子这么好的姑娘为妻。”来人已来了一会儿,正好听见他们所说的话。
冷不防看见言松,明芸秀吃了一惊,“言公子,你怎么来了?”
“二公子让我来主持婚礼,还让我不能正大光明的走大门进来,得偷偷摸摸的翻墙而入。”言松接着滔滔不绝的叨念道:“我本来还想着是哪个见不得人的要成亲,来才知道要纳妾。你说你纳个妾叫我过来主持是怎么回事?是怕我吃饱撑着没事干吗了?我跟你说,我可是很忙的,我才刚回京还有许多戏要去看,你纳个妾找我来凑什么热闹?”舒长贞也没打断他,直到听他说完才道:“让你来主持婚礼,这可是给你莫大的面子,这场婚礼可是不同寻常的。还有,今晚不是纳妾,是要正经的拜堂成亲。”
“不同寻常?怎么个不寻常法?”言松问了句,瞟向他身上穿着的那一身喜袍,笑道:“你不都成过亲拜过堂了吗,怎么,还是你拜上瘾了,连纳个小妾都要再正式拜个堂?这可不合规矩呢。”
舒长贞没多解释,只道:“你别多问,待会到了喜堂,你好好主持婚礼就是。”
言松狐疑的瞅他,再看向明芸秀,“嫂子,你就真的这么由着他再跟别的姑娘拜堂成亲,一点也不吃味吗?”
明芸秀故意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幽幽道:“他想这么做,我也阻止不了。”
言松没被她装出来的模样给骗了,毫不气的说道:“嫂子,不是我说你,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看得出你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你突然间这般柔顺,让我觉得很不对劲,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阴谋?还是二公子喂你吃了什么迷心药,把你变得千依百顺?”
她噗哧笑出声,“你也想太多了,没有阴谋,我也没吃什么迷心药。”
“那你一个女人,在丈夫要纳妾时怎地不仅不反对,还容许跟小妾拜堂?”
“唉,这其中一言难尽。”舒长贞没打算跟言松提雷子望的事,她也不好说出来,存心逗言松,她柔情的注视着自家夫君,说道:“言公子,当你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你都没办法拒绝他,他想做的事,你会不惜一切的帮他完成,只要他欢喜,你也就欢喜,他若哀愁你也会跟着哀愁,这样的心情你能体会吗?”
“不能。”他从未将什么人放在心上过,丝毫不能体会她所说,他只知道,他不想做的事,任何人休想勉强他。
这时,一名下人进来禀告:“二公子、二少奶奶,花轿快到了。”
舒长贞颔首,朝言松说道:“咱们过去吧,喜堂设在隔壁的院子里。”
由于不得父亲的喜爱,舒长贞和姚氏的院子位于舒府最偏僻的角落,对此他倒是颇为满意,因为这里清静,鲜少会有人过来。
言松率先走出去,接下来是明芸秀。
舒长贞刻意走在最后,看向从玉坠飘出来,站在一旁,神色紧张的雷子望,说了句,“莫担心,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我只是……太高兴了!”雷子望的嗓音里有一丝哽咽。
娶了明芸秀后,舒长贞此时已能明白他的感受,说道:“时间差不多了,你附到我身上去迎接她吧。”
雷子望点点头,上前两步,魂魄附上了他的身。
舒长贞身子微微一颤,神色登时一变。
明芸秀回头一瞥,望见他的眼神时,愣了愣。
那是一双炽烈却又温柔无比、充满着欢欣期待的眼神,但她很快就知道这样的眼神不是因为她,而是为了另一个女子。
她看不见雷子望的魂魄,但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他。
雷子望看向她,朝她有礼的微微颔首,他知道舒长贞已把他和古听雨的事告诉了她,看她脸上那神情,她显然也认出了他来。
他抬手朝她一揖,道谢,“今日的事有劳二少奶奶费心了。”
“只是举手之劳,雷公子无须多礼。”她矜持的回了一礼,“听雨姑娘的花轿要到了,咱们去迎接她吧。”看见自家夫君脸上流露出那样毫不掩饰的深情,她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
两个院子相隔很近,几步就到了,处处披红挂彩,大大的囍字就贴在喜堂上。
先进来的言松瞧了瞧喜堂,瞥见搁在高堂位置的牌位时,面露诧异之色,看回舒长贞,开口正要询问什么时,瞥见他脸上那迫不及待的殷切表情,猛地一怔,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来不及多问了,因为古听雨的花轿已到了,舒长贞兴高采烈的出去扶她下轿。
言松一脸纳闷的叨念了句,“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站在他旁边不远的明芸秀,听见他的话,抿着唇憋着笑。
雷子望小心翼翼的扶着古听雨走进喜堂,古听雨也穿着一身红色的吉服,头上罩着喜帕,与他一块站在喜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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