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里的丫鬟和喜婆应该是都被她给收买了,故意把她当成姜玉樱,想强押着她代替姜玉樱嫁到张家去。
等等,倘若如此,姜玉樱此时不就坐在秦家的马车里?若是这样,邱嬷嬷还有一菊、二兰不可能没发现主子被调包。
按理,她们发觉此事,应该会追过来换回新娘子才是,可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什么动静?是邱嬷嬷她们尚未察觉这事,或是正在后头追着,只是还没追上来?
她再想到一个可能,抑或者,就连邱嬷嬷她们都被姜玉樱给收买了?
下一瞬,明芸秀便否决这念头,其他的丫鬟不说,邱嬷嬷自小看着她长大,不可能会轻易被人收买,再说,若真如此,日后她娘家人来探望时,她们要如何对她娘家人交代这事?
邱嬷嬷她们绝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也许她们正在追来的路上。
这么一想,明芸秀稍稍放下心来,不再挣扎,耐心等待。
可一直等到快日落时分,都不见秦家那边的人追过来,她无法再安心等下去。
不久,迎亲队伍进了城,找了处客栈准备暂过一宿。
明芸秀头上罩着块喜帕,遮住她的脸,身上也披着斗篷,掩住她被反绑着的双手。
被扶着进了一间客房后,她听见喜婆真要去寻道士来给她驱邪,萌生了一线希望,心忖等那道士请来,再伺机向他求救。
少顷,明芸秀又纳闷起来,她仔细观察过喜婆和那些陪嫁下人的神情,她们的反应不像作伪,仿佛真的毫不知情。
她如坠迷雾之中,对眼前这离奇的一切大感迷惑。
不久,喜婆让人找的道士来了。
明芸秀头上的喜帕已被拿下,但下人们担心她又叫嚷起来,堵在她嘴上的绢帕仍未取下。
那道士进来,朝她看去一眼,便捋着胡子表示,“她这是被邪气侵染,一时迷了心窍,才会误认自个儿是别人。”
“道长,那该如何是好?”一名丫鬟着急的询问。
那道士慢条斯理的从衣袖里掏出几张符纸,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我这儿有几张驱邪符,你们晚点化成灰给她喝下去,连喝三日便能驱走邪气。”
明芸秀一听他这话,就知这道士八成一点道行都没有,全在胡说八道,偏生她的嘴被塞住了,不能开口,只能用一双眼忿忿的瞋瞪着对方,予以谴责。
那道士被她瞪得不悦,喝斥了声,“瞪啥?你这姑娘莫要不识好歹,贫道可是在救你!”
救你个鬼啊!明芸秀心里愤怒的回道。
看见这道士如此不可靠,她不得不掐了向对方求救的心思,改为另想他法。
【第二章 故人重逢变了样】
黎明前是最黑暗,也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
然而,当有人悄然爬窗潜进舒长贞所住的客房时,素来浅眠的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脸上露出一抹讥笑,竟然派人来暗杀他。
他取出搁在枕下的一柄匕首,准备待对方靠近时,一举击杀。
这七、八年来他可不是白过的,他请舅舅传授武艺,已非昔日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他没叫醒睡在隔壁客房的随从,打算自己解决这名刺客,然而就在他屏息等候来人出手时,却发现那人迟迟没有行动。
舒长贞很快从那沉重的呼息声里,听出来人并非习武之人,且幽暗里,他隐隐闻到一缕香味,那通常是姑娘家用香料薰染衣物留下的香气。
他忖思,莫非潜入他房里的是一名姑娘?
再候了几息,见对方仍是窝在窗边,未上前一步,他悄无声息的下榻,冷不防擒住来人。
咽喉被人猛然掐住,明芸秀惊恐地张口要大叫出声,但声音全都被锁回咽喉里,只能勉强发出“唔唔啊啊”的声音。
这人是要掐死她吗?她骇得三魂七魄都要散了。
擒住了人,舒长贞点亮桌上的烛火,瞬间一室通明,他望向来人,果然是一个姑娘。
因房里遽然亮堂起来,明芸秀双眼微微眯了眯,而后便瞪着一双眼看着他。
“姑娘是何人?为何半夜潜入我房里?”他冷声质问,微微松开手,让她能回话。
明芸秀眨了眨眼,下一瞬惊喜的脱口而出,“你是苏大哥?天啊,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你!”
舒长贞见这姑娘竟似认得他,然而他对她并无半点印象,沉着脸诘问道:“姑娘究竟是何人?半夜闯进我房里,所为何事?”
明芸秀双眸盯着那张俊秀绝伦的脸庞,问道:“苏大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舒长贞再瞟她一眼,确认自己并未见过她,冷笑道:“我与姑娘素未谋面。”
她失望的叹息一声,“看来你真的忘了,咱们七、八年前曾见过一面。”
他已失了耐性,“我不记得有此事,姑娘莫要乱认人。说,你为何潜进我房里?再不从实招来,莫怪我手下不留情!”
见他真不记得她了,明芸秀提醒他,“大约七、八年前,那年我随家人去常净寺礼佛,傍晚时分,我瞒着家里人自个儿跑到后山玩,后来迷路了,我急着找路回去时,不小心摔下山崖,幸好落在山壁间一段横生的树杈上头,才没摔下崖底。”
52书库推荐浏览: 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