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之祎忍不了了。
忍不了后车,更忍不了甄鸣。
轿车的名气不大,性能却忒好,十几秒内速度妥妥过百,连续几个急转弯之后,黑车被甩到影子都看不到了。
“欧耶!你太棒了!”甄鸣兴奋到满脸通红,“你是不是练过赛车啊?”
“刚才那个是漂移吧,我感觉车子都飞起来了!”
“好过瘾好过瘾!”
贾之祎连连深呼吸。
她好吵。
真的好吵。
为了甩掉尾巴,贾之祎特意绕了十几公里的远路,到学校时,甄鸣还在叽叽喳喳。
“视频拍的不是很清晰,车牌号好像是清AT2066,你说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不用。”
“你经常被跟踪么?”
“……第一次。”
“那你有什么感受?”
“……没有。”
“没有?”甄鸣吐吐舌头,不愧是大神,比她镇定多了。
“可我很激动呢,还有点小头晕。”
“甄鸣。”
“嗯?”
“你该下车了。”
甄鸣眨了眨眼睛,他什么时候停下的车?
“这里不允许停车。”
“呃……”甄鸣赧然,“对不起,我太开心了。”
开心?
“今天谢谢你!”
谢谢?
“再见!”
“……再见。”
第16章
花栗鼠吱吱呀呀比划着,贾之祎听不懂,也懒得搞懂,它就急了,用胖乎乎的小爪子,举起大果粒死命向他砸来。
白色的液体兜头罩下来,贾之祎瞬间醒了。
原来是梦。
被淋一脑袋酸奶是够恶心的,但总比皮鞭下落的恐惧强多了。
贾之祎隔空盯着自己的手背,梦里花栗鼠的触感真实,皮毛柔软顺滑,他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很生气了,却没舍得凶它。
因为什么生气来着?
它又调皮又聒噪。
脾气还挺大的。
贾之祎胡乱抓了抓头发。
床头柜的荧光钟显示,美国现在是白天。
他翻出通讯录。
电话接通,张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看到你的绯闻照片了,这两天正在等你主动联系。”
“张恺的嘴可真快。”贾之祎冷哼,“又不想要年终奖了。”
“他哪敢啊,我是从你们官微上看到的,评论区都炸了。”张若的声音很欢快,“话说回来,你找到她了?”
还没看到照片,她就能确定甄鸣的身份。
能让贾之祎做到这个份儿上的,只有一个人。
只可能是一个人。
岂料贾之祎回了句,“我不确定。”
张若不解,“什么意思?”
“我看到她手腕上的疤了,形状和位置都很像。”
“年纪呢?”
“也很接近。”
“那不就结了?这年头,谁会在手腕上咬个牙印当装饰?”张若一语道破,“你怎么找到她的?”
“她来应聘,”贾之祎省去了中间环节,“现在是‘金花’的员工。”
“可以啊,你挺能耐。”张若刨根问底,“她是浙江人?”
“不是,她……经历很复杂。”
“不是?”张若有点好奇,“那她为什么出现在天一阁?”
“我不知道。”
“你问过她吗?”
“还没。”
“还没?”张若笑了。
贾之祎是个标准的行动派,当他的心理医生十几年了,极少见到他犹豫不决的一面。
“为什么不问问?”
“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张若又笑了,“她来‘金花’工作多久了?”
贾之祎靠在沙发上,“不到一个月。”
这么久的时间,他都没有问过,是没机会吗?恐怕不是。
张若一笑,贾之祎就明白了。
他只是不想面对可能的结果。
万一她不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排斥那个可能。
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画册上。
小女孩儿的眼睛清澈见底,黑白分明,友善且懵懂地盯着他。
“现在的整形技术这么发达,她竟然没有祛疤,你很幸运了。要我说,错不了,应该就是她。”
张若的话不无道理。
“你说的这一点,我也想到了。”贾之祎想起甄鸣的简历,“但是,5、6岁之前,她的主要生活区域在中蒙俄边境,而非宁波。而且她的口音和饮食习惯,也与浙江毫无关系。”
“既不放心,又不敢问。你还是我认识的贾之祎吗?”张若的话锋一转,“你抱着她上车的时候,皮肤疼得厉害吗?”
“不疼。”
“一点都不疼?”张若进一步问道:“还有别的不适吗?恶心、头晕或是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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