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之祎眯起眼睛,“佟家和玄爷之间的恩怨,你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那我被绑架呢?”甄鸣涨红了脸,“也是我的一面之词吗?”
绑架?
贾之祎缄默了。
佟老太太干的?
不是不可能。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还要替她当说客吗?”
贾之祎没说话。
甄鸣的鼻子一酸,默默摘掉手上的镯子。
苏轼曾经说过: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她不该起贪念的。
贾之祎的表情有一丝松动,“送给你的,怎么又摘了。”
“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甄鸣扁着嘴,“佟老太太的事,麻烦你先别告诉玄飚。到了实在瞒不住的时候,玄爷会亲自告诉他的。”
贾之祎看着她。
姑娘的脸蛋儿白里透红,眼底清澈透亮,珍珠般的齿贝咬着下唇,左脸写着“气死了”,右脸写着“很委屈”。
“你先听我把话讲完。”他朝座椅靠背一靠,“佟老太太的事,并非毫无回旋余地。”
“什么……”甄鸣懵了,“你是什么意思?”
贾之祎抬了抬下巴,“把镯子带上。”
甄鸣翻了个白眼。
“不许对我翻白眼,还有,把镯子带上。”贾之祎沉声道,“我没有说话说第二遍的习惯,你应该记得。”
甄鸣咬咬牙,妥协了。
贾之祎盯着她把镯子重新套回手腕,笑了一下,“你还是乖一点比较可爱。”
“镯子我收下,总行了吧。”
甄鸣瓮声瓮气地,“你刚才说,那个……你有什么法子?”
玄爷一辈子都在躲佟老太太,眼见躲不下去了,迟早都要面对。何况她是真的希望,甄爷和玄爷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合法夫妻。
“我与佟家过世的那位世伯交情匪浅,由我出面从中斡旋,可以保证你们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贾之祎说得轻松,话落在甄鸣心里,形成狂风海啸的效果。
“你说真的?没骗我?”她有点激动。
“我干嘛骗你?”贾之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南佟北贾,你没听说过吗?”
“南佟……”甄鸣瞪大了眼睛,难怪玄爷招惹不起佟家,但是……她反应了片刻,“北贾?”
北贾?
她失声叫道,“你是说,贾悲?”
贾之祎面无表情,算是默认。
“你是贾悲的……”甄鸣努力回忆,有关“金花”的所有报道中,从来不曾出现“贾悲”这个名字。
尽管它如雷贯耳,家喻户晓。
“儿子,确切地说,是儿子之一。”贾之祎明显不想多说,“这下你相信了?”
甄鸣不敢置信。
“南佟北贾”作为当代书画界的领军人物,他们之间的友谊被誉为第二对俞伯牙和钟子期,坊间传闻众多,颇受媒体追捧。
包括甄鸣本人,也是津津乐道的吃瓜群众之一。
南佟,居然是玄飚的爷爷!
难怪佟老太太能找到贾之祎。
如此说来,贾之祎是继承了贾悲的衣钵。
甄鸣忿忿地想,她从甄爷身上继承了什么呢?
不会是暴发户气质吧……
“如果我能说服佟老太太,不再打扰你们的生活。”贾之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你是不是也应该拿出一点诚意来,与我做个交易?”
甄鸣懵了,“交易?”
贾之祎慢悠悠地打开文件夹,取了一份协议,“你先看一下。”
第24章
协议的内容令人震惊。
甄鸣第一次听说“人格解体障碍”及“惊恐障碍”,也第一次彻底明白,贾之祎工作、生活甚至用餐全部不出“金花”的原因。
她反复看了三遍,“贾总……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无条件配合他进行治疗心理疾病?
甄鸣的第一反应,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你出现在合适的时间。”贾之祎给出一个不痛不痒的答案,“而且,你需要我的帮助。”
为什么?
他也想知道。
从小到大,他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是贾悲和付敏春的私生子,为什么要十几年如一日地遭受家暴,为什么他没有正常的父母。
为什么,他过得不如单亲家庭的孩子,甚至不如孤儿?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张若也不能。
甄鸣之前被迫签署劳动合同,尽管事后,贾之祎对她还算厚道。
可当初的那份憋屈、恼火和无助,记忆犹新。
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被他胁迫,比第一次更加直接,更加过分,更加欺人太甚。
“你别做梦了。”甄鸣的小拳头攥了攥,“我不干!”
“你不用急着回答。”贾之祎从文件夹中取出第二份资料,“先看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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