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我当时被吓坏了,将她扶起来喝了半盏茶,问她怎么回事。起初她支支吾吾,后来眼见瞒不住了,迫不得已告诉我——她自幼患有哮证,每到柳絮飞扬的季节,便会间歇发作。”
“她竟然患有哮证?”青蕴诧异不已,“我与她相识十几年,竟然没有察觉。”
“她将此事瞒得很紧,还逼着我发下毒誓——如果将此事告诉外人,此生都不能恢复记忆。”青蔻嗫嚅,“你也知道,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发誓,于是很努力让自己忘掉了这件事。”
“这誓可是够毒。”虞筠霭冷哼。
虞梓墨问道:“眼下都七月了,柳絮早已抽条。有没有其他法子,引起哮证发病?”
“办法倒有很多。”青蕴一一罗列,“辛辣、烈酒、花粉、惊恐,甚至小动物的毛发,均能导致发病。”
“大善。”虞梓墨一拍大腿,“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草民这就去配一味药,将药粉散在空气之中,凡患有哮证者,闻过便能发病。”青蕴又补了一句,“药粉以蒿草为主材,不会伤到他人,请皇上放心。”
虞筠霭对着殿外候着的马凌发号施令:“传朕的口谕下去,三日之后,皇贵妃在保和殿宴请各宫嫔妃,不得无故缺席。”
又转而看向青蔻,“为保万无一失,除嫔妃外,其余宫人按照名册,以制衣量体为名,脱衣检查碧蛇环留下的印记,同时将药粉散于宫中各个角落,暗中观察,你看如何?”
青蔻弯着嘴角,“皇上圣明。”
第27章 翩翩再少年(五)
“你倒是快点走,咱们要迟了。”青蔻不断催促着,两脚轻轻点地,走起路来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五小姐,你可悠着点吧。”善琴紧随其后,悄声提醒:“你瞧别宫的娘娘,一个个仪态万方、步步生莲,哪有使用轻功赶路的,莫要吓坏了旁人!”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上姿态?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保和殿近在眼前,嫔妃们已按序就座,连虞筠霭和云若婉都候在那里了。青蔻作为东家,竟然姗姗来迟,急得快要冒汗。
“你还怨上我了,明明是宫里的发式太过讲究,咱们平时都是插支簪子就好,我哪会什么飞仙髻、凌云髻、随云髻、盘桓髻……”
为避人耳目,归洣殿里只留了四个粗使丫鬟,饮食起居全靠善琴和善棋打理照顾。今日宫宴,三个丫头对着铜镜捯饬了小半天,依然不得要领,最终选了极为简单的百合髻。
“要不跟皇上说说?”想到娘娘们每日梳头就要用去几个时辰,善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皇贵妃娘娘驾到!”
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青蔻慢下脚步,“这么点小事,咱就别麻烦皇上了。”
如若今日之事办得顺利,她很快就能出宫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二人一前一后,翩翩入殿。
虞筠霭眸光深沉如静潭,微笑地看着青蔻如烟似雾飞奔入场,身后还跟着一脸焦躁的善琴。
青蔻穿了一身银色的镂空暗花宫装,隐隐有些透明,露出精美的锁骨和细嫩的肌肤,头顶上随意挽着一只雪色珠花钗子,全身上下尽是银白色,与额前那株萆荔草交相辉映,说不出的轻灵与诱惑。
宛若仙子般轻盈的身子,不施粉黛的脱俗面容,让一个个精心打扮、浓妆艳抹嫔妃瞬间失了颜色。
“臣妾来迟了,请皇上恕罪。”青蔻盈盈一拜,朱唇轻启,嗓音如天籁般美好。
虞筠霭双眸黯了三分,“爱妃快快请起。”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青蔻缓缓起身,顺着雪白的粉颈向下而去,饱满的弧线起伏诱人。
“坐到朕身边来,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虞筠霭指着右手边的位子,另一侧的云若婉冲着青蔻浅浅一笑,精神还好,只是脸色惨白。
青蔻将将就座,虞筠霭便贴了过来,对她轻轻耳语:“你没迟到,是我等不及了。”顿了顿,嗓音微带沙哑,“裙子倒没什么,你怎么梳了姑娘家的发式?”
“宫里送来那些衣裙也太繁复周折了,我挨件试了过去,唯这一身相对容易些,就是有点轻透。”青蔻亦将嗓音压到最低,“至于束发,我们不会。”
琳琅宫并无成婚妇人,就连师傅,与邵帮主合离之后也蓄起了刘海。
虞筠霭再次扫一眼青蔻身上的丝质罗裙,前襟处依稀可见水绿色的小衣,鼻息之下隐隐传来清新淡雅的味道,混合着花香、茶香和药香,缭绕不去。偶有几丝披散在肩颈处的落发,微风吹过,划过他的脸侧,痒得要命。
小坏蛋自幼便长得结实,十七、八岁了,虽然个头不高,但该鼓的地方鼓鼓的,该翘的地方翘翘的,从前穿布衣觉不出什么味道,如今一瞧,简直令人血脉喷张,遐想连篇。
他的果子,真该摘了。
虞筠霭环抱在胸前的手掌慢慢握紧,“不是告诉过你,遇到麻烦差人来找我?”
“这算什么麻烦。”青蔻环视周围,“你有什么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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