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筠霭抚着她的手腕,“怎么不说话,嗯?”
小坏蛋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这么多人看着呢。
虞筠霭有点下不来台,摸了摸鼻子。
虞梓墨见状大笑,“皇贵妃娘娘极少佩戴首饰,这么好的珍珠,皇上送她简直是牛嚼牡丹——浪费。”
青蔻终于回过神来,对着虞筠霭柔柔一笑,“臣妾谢皇上赏赐。”又转身揶揄虞梓墨,“说到牛嚼牡丹,逍遥王才是指鹿为马——这串珠子可不是普通珍珠,而是海珠。”
“皇贵妃娘娘真是见多识广,”冯语柔夸赞道,“梦溪国盛产珍珠,少女妇人均有佩戴。但寒山国地处内陆,少有人识得海珠。”
青蔻细细观察那串珠子,好奇问道:“冯国师,这串海珠可是‘幻溪若梦’?”
冯语柔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大变。
“娘娘晓得‘幻溪若梦’?”
“冯国师……”青蔻无措地看向虞筠霭,“臣妾是不是说错话了……”
虞筠霭与虞梓墨对视一眼,“幻溪若梦”是个什么说法?
“抱歉,是在下失礼了。”冯语柔立刻恢复常态,“在下方才过于吃惊,唐突了娘娘,望皇上和娘娘莫要怪罪。”
虞梓墨问道:“国师为何吃惊?”
“逍遥王有所不知,‘幻溪若梦’乃梦溪国国宝,几十年来,一直储在梦溪国国君的妆奁之内,故而极少有人听说,见过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冯语柔悉心解释,“在下斗胆,敢问娘娘是何时见过此珠?”
青蔻按了按太阳穴,“我……想不起来了。
虞梓墨幽幽道,“兴许皇贵妃娘娘只是听人提起,也未可知。”
虞筠霭轻轻挽过青蔻的腰,“依冯国师所言,‘幻溪若梦’很是特别?”
“正是。”冯语柔指着锦盒中的手串道,“这等质地的海珠,梦溪国一年也产不出几颗来,但比起‘幻溪若梦’,还是要差了许多。”
“原来是梦溪国国君的御用之物,难怪如雷贯耳。”青蔻唏嘘,“当年青老大和蕴大夫行走江湖,道听途说来的新鲜事数不胜数,保不齐提到过‘幻溪若梦’。”
冯语柔微笑,“娘娘所言有理。”
送别冯语柔之后,虞筠霭回到御书房,才批了几本折子,又觉心头异常烦闷,于是起身折回御花园。
冯语柔与青蔻的对话,让他感到不安。
传闻中的梦溪国国君慕瑶,性情古怪,手段残暴。除每夜召见个别心腹商谈国事,从不亲自上朝。她当年选定的三名储君,亦的死,伤的伤,另有一个下落不明。
近一两年,慕瑶更是变本加厉,整日求仙问道,朝中事务几乎全部交由摄政王冷萧及国师冯语柔处理。
虞筠霭闲来无事的这些年里,没少关注梦溪国的朝堂。
他从未听说过“幻溪若梦”。
也许,冯语柔在撒谎。
青蔻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曾出现过“手镯”一类的饰品,虞筠霭暗忖,兴许是她记错了——总而言之,事关青蔻,他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一段汉白玉石砌成的小桥出现在眼前,将碧绿的湖湾从中间切断,桥体上刻有云龙纹的纹饰,造型优美,雕刻精细,宛如玲珑剔透的雕冰砌玉,卧于碧波之上。
跨过小桥,向前再走数百尺,便是归洣殿的偏门。
此处怪石林立,洞洞相连,很适合藏身。
虞筠霭停下脚步,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轻轻叩击石壁。
“属下参见少堡主!”幽暗的角落里,姹紫身着宫装,单膝跪下。
“夫人见过云若婉了?”
“见过了。”姹紫将青蔻与云若婉的谈话,以及蓉儿的反常,一字不漏讲了一遍,“沈芷兰的园子种的全是兰花,无处藏身,少夫人和云若婉又不让跟着,所以她们在园子里的谈话,属下并未听清。”
虞筠霭静静望着不远处的归洣殿。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宫墙一角,闪烁出点点金色的光芒。殿内一片安静,完全没有往日的喧闹和笑声,沉寂得有些诡异。
“即刻出宫,去查一查梦溪国的‘幻溪若梦’。”
姹紫微怔,“少堡主可是命属下去查?”
“你去,越快越好。”虞筠霭顿了顿,补充道:“还有,瞒着牧歌。”
接下来的几日,青蔻过得苦不堪言。
“贞静清闲,行己有耻,不泼不妒,是为妇德。不苟言笑,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谨言慎行,是为妇容。专心女红,烹制美食,待客有道,是为妇工。娘娘只有备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礼。”
杨夙一板一眼,眉宇之间流动着几分萧瑟:“娘娘,可否将刚才奴婢说得这句话再重复一遍?”
“贞静清闲,行己有、有……”青蔻急得直想咬人,“有……”
“《女诫》乃我朝女性言行之根本,还望娘娘务必记住。”杨夙面不改色,将上述内容重复了一遍,“这次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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